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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中了吗?起码也有个善缘。

河东派系的官员遍布朝堂,多有身居高位,这些原本不打紧,但现在若是和夺嫡——和三皇子扯上关系,那皇上能乐意吗?他们河东派系好端端的互相联络优势就转为了被忌惮的劣势。

这是什么,这是当代魁首礼部尚书以他们的‘公’来肥自己这个‘私’啊!

眼看着沈书知也要被拉拢过去了,河东人彻底坐不住了,这才有了今天的酒席。大学士刚才那番话的意思就是,若是沈书知也学他的老师礼部尚书,河东派系的人就要抛弃他们师徒俩,宁愿忍着痛再选愚钝没有培养的新人,也不用他们了。

“不不不,下官……一心为陛下尽忠,为老师侍疾,实在没有其他多想的啊!”沈书知惊慌的连连撇清。只见他的脸色变化一会儿,又是愧疚又是决断,缓缓闭上了眼,“现在看来……老师府上的一干事已经不适合由我出面了,以后还是交由惣弟去做吧。”

——惣弟是老师的亲子,三皇子的亲表兄。

沈书知大义凛然的沉着说道:“下官在治水上略有天赋,近来又到了雨水充沛的时节,该运作一番,再出去巡查一段时间了。”

众人互相对视,纷纷满意的点着头。

先是避开那一摊事,为了不伤情面又外出一段时间,这态度已经表明的足够了。其实他们其中也或多或少有人对三皇子很是意动。但这些意动都不能放在明面上,尤如礼部尚书师徒那般就烫手了……

“来,我敬大家!”沈书知缓缓露出笑容,也和他们一起举起酒杯,氛围回暖的杯觥交错起来。

要说上一世……他的老师策划成功了。

因为山西派这群人,大多坐惯了高位,麻痹了自己,分毫不担心——若有危机,也该是魁首先提醒他们。但若这危机是魁首带来的呢?他们完全意识不到危险,就这么被礼部尚书一窝端,潜移默化的慢慢试图拉拢进了三皇子派系。

但沈书知这一次费心谋划,要的就是自己名正言顺的脱离三皇子党的印象。

所以是他,主动动手脚推动了几次河东官员外调的事情,暗中提及了几次江南人的备受看重,并以此暗暗点醒了大家,让他们明白了陛下此时对他们的忌惮和隐忍,明白他们的处境看似风光无限,实际上已经危如累卵,摇摇欲坠。

是他在今年跳出来,在早期朝上夺嫡争斗危害程度最浅的时候让自己变成了一个明晃晃的靶子,好挑起河东人的不满,能够被逼着当众发誓明志,急流勇退。

也是他……在最初不经意的挑唆了一番,勾动了老师不安分的那颗雄心壮志,才有了对方今年提前的频频小动作,众人积累不满,累加后引爆了这一切阴谋算计。

最终,他谋划成了。

“……”沈书知不觉得愧疚,他知道现在的做法才是最好的:

在脓肿还没有化为坏死的腐肉之前,把隐痛挑破,长痛不如短痛的迅速解决掉。老师才会心灰意冷,省的他以后迟早生出野心做出更大的事端,落不到一个好下场来……

这也是他对身为三皇子外家的老师,最后殚精竭虑想出的保全之法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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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沈书知:我看以后谁还敢叫我墙头草!!(气场一米八)(昂头睥视)

第101章

沈书知在酒楼里明志后, 自觉处置妥了自己立场的这桩要命事,放下了一桩心病。

他不比其他人可以毫无负担的对新君效忠,以他过去的身份, 就算说了新君也不敢信他。现在就不一样了!

沈书知这几天看准时机,火速给自己运作了一个外出巡水的官,高高兴兴准备离京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推都没处推的出差苦事, 现在抢手得很, 要不是沈书知实打实的有两把刷子,他还抢不到。

“……哼, 人比我想的还多啊。”沈书知疑神疑鬼半天, 确信这绝对和他那群有奇遇的同僚有干系。

不,也说不好。

市价一天比一天混乱,皇子争斗的呛人味都快摆在明面上了,陛下都态度暧昧的没说话,现在的京城就像个多重酝酿的大爆竹, 一不小心就该炸上天了。

有点敏锐的官员估计都头痛着想远离这一摊子吧?

临出发前,沈书知专门等到了儿子休假回来的那一日, 叮嘱这个憨憨愣愣、还容易想多钻营的傻儿子:“我这一去, 能晚尽晚回来。你安分着照应家里, 遇到什么事都不许掺和进去。”

沈家长子先老实应了一声,又抬起眼帘小心的望了望自己亲爹的脸色,犹豫两下问:“咱们家……这是在等六皇子回来?”

这种父亲外出多时,京中又风雨飘零的处境前, 沈家长子自觉已经是能抗门户的男丁了。即使如此……爹也该说句交心的话了吧?好让他以后在京里支撑时,知道他们沈家烧的是哪门子的香。

沈书知当即深吸了口气:“什么六皇子!咱们哪个都不站!”

“不可能!”沈家长子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他抱着脑袋想跑,身体却习惯性的往下一跪, 不放心的确认,有点想不通,“爹,你连师公府上都不去了,我这边也改差事了,咱们不是等六皇子……难道,难道是那七皇子有什么好的?”

他费心琢磨猜疑着。

沈书知只觉得头大如斗。

这儿子……这儿子,有时候倒恨他太随自己了!

说沈家人一心尽忠,不想从皇子夺嫡中掺和分杯羹是假的,皇子们年岁渐渐大了,他们动心思才是常有的事。但,这蠢物怎么连眼光都随了他,那么大一个二皇子是看不到吗!连年幼读书的七皇子都算上了,你全数了个遍愣是没数对啊?!

沈书知恨铁不成钢,又知晓这件事不得不谈谈了。

他深吸了口气:“你先起来。”

父子俩一道在书房椅子上坐定,沈书知冷眼看着长子坐稳当了,才忽悠道:

“你可知……咱们陛下有一桩早年秘闻,据说,其实他真心爱敬的是一位华嫔娘娘。”

“……??”沈家长子当即绷直了脊背,脑筋开始飞转,目光炯炯有神起来:“华……华嫔娘娘……嘶!爹,那不是二皇子殿下的!难道咱们——”

沈书知充耳不闻的一口气倒出来:“只可惜皇后娘家势大,淑妃娘娘家也有兵权,偏偏华嫔娘娘家,就是那威勇伯府又在那一年打了败仗,连折父子三个男丁,一蹶不振,华嫔娘娘听了难产,当即去了。只留下一个被冷落到今天的二皇子殿下。”

“你当二皇子殿下真不受宠?虽说他被封在了柳州那种偏远之地,但京里的风波一点波及不到他。再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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