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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承明都不用想就能猜到以后会有多少明刀暗箭,表兄的处境会变得很危险。齐承明很担心,表兄到时候自保都困难。
王守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狰狞伤疤的脸上却一片平静:“表弟,有能力的人才会被忌惮,这份被需要的忌惮存在更好。”
表弟担心他就算变成大将军也无法成为靠山。但到了那种时候,王守至少有了被忌惮和利用的价值,才能为此帮表弟过得更好一些……
“好了,太医应该诊断完了。”王守主动截住了少年人还想再劝的担心话语,视线看向了门口进来的人。
年轻太医拱手对齐承明回禀:“王爷,其他人都是皮肉伤,已经抹了药各自送走了,只有那位从马上摔下来的……”他面露迟疑,“还昏着没醒,伤势还得再看。”
“那个人是什么身份?刚才惊马又是怎么回事?”齐承明脸一板,正色的询问起跟着太医身后进来的府军。
他们是沐知州的人,平日正常巡街,做些和县衙衙役差不多的事。
“刚才有几个追上来的随从认出了他们少爷,这位是……是……”领头的府军一咬牙,左右看了看人多眼杂的环境,想凑到齐承明身旁,然后被宋故眼疾手快的一个箭步拦住了。
他在眼神确认后悄声把话告诉了宋故,宋故才走到齐承明耳边把话转达给了自家殿下:“那是李家的孩子,一个纨绔,就是太后娘家的嫡系侄孙。”
齐承明笑容微凝:“……”
宋故还在他耳边皱着眉头细细解释着,齐承明心中已经了然。
——他从原书剧情中听过大致情况,太后的娘家侄孙是一个无法无天的纨绔,也是原男主七皇子夺嫡时期的小反派,飞扬跋扈,结怨后刁难了对方许久,最后下场当然不太好。
这位太后侄孙,他不好好在京城待着,怎么跑鸟不拉屎的柳州了??
齐承明心里纳闷。
老实说,他自从到了柳州,时常有一种自己变成了磁铁,吸引了不少人来这个地方的感觉。
心里的纳闷不影响他听府军继续解释情况:“大夫刚才检查了,马的一只前蹄受损,已经折了……因为水泥路很伤马蹄,柳州境内都规定骑马必须走泥土覆盖的‘马路’的,不能上旁边的水泥路。那位小公子他也许不知道规定,就……”
小成子在旁边观感很不好的撇着嘴,脸皮绷的紧紧的没一点笑意。
说的委婉,意思不就是那个小公子不听话,在水泥地上骑马导致出了意外,自己跌下来差点丧命不说,还连累了表少爷和殿下……
天知道刚才小成子有多魂飞魄散,又有多恨他自己跑得不快。
明明这几个月他都苦练了,刚才愣是没追上殿下。
“王爷,那位公子的人把他安顿到了客栈里,管家一直说想来谢谢救命恩人。”一个今晚跟过来的禁卫军匆匆进门,汇报最新情况。
碍于今晚齐承明的低调出来吃饭,对面还不知道救人的是王爷本人和王爷的表兄弟——这话就算说出去,一般人也不会信。
齐承明摆了摆手,一秒都没犹豫:“告诉他不用了。盯着那家客栈等那位公子醒过来。”
齐承明对那个只会吃喝玩乐干坏事的李家纨绔印象不好,又很怀疑他来柳州到底是干什么的,警戒心很高,还不如静静盯着看看。
“是!”禁卫军毫不犹豫的下去了。几个听见的府军有些尴尬,两边都惹不起,他们也连忙告退了。
“表弟,咱们也回去歇着吧。”王守看了看外面很晚的天色,疲惫的说。今天应接不暇,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就连王守自己都觉得浑身疼痛疲累,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在远处担心看着这边的甜娘都有些摇摇欲坠了,病没好的她本身就精力不济,今晚又接连遇上这么多事,情绪大起大落。
“……今晚你再辛苦辛苦。”宋故的酒意都散光了,他低声严峻的拜托年轻太医别睡太沉,等着几个院子的动静,最好学徒们也都待命。
唉,他们瑞王府仅有的这几个主人啊,全都是体格不康健的,今晚这一遭下去,指不定又闹病几个,半夜要小心出事。
“放心,这些我熟。”年轻太医老练的应下。
他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了,从京城刚出发的时候,他还是太医院里遭排挤、又没什么资历的年轻人。一路上又是伺候王爷,又是处理突发情况,到了柳州又是各种疑难杂症,虫蚊毒瘴,又是飓风后大批大批的病人让他高强度的连轴转,中间还能请教老神医边大夫……
现在的年轻太医,虽然疲惫却淡定,已经变成一个资历丰富的老手了。谁再质疑轻视他的年龄,会吃大亏的。
“回去吧。”齐承明挥手领着大家回府,被表兄点破后,他突然累得四肢沉重了。
今天……确实发生太多的事情,了……
齐承明的意识逐渐模糊,记忆的最后,是柳奶娘讶然的问话,小成子低声说着:“遇到了些事,奶娘快来帮把手……”
他的脸上传来温润润的质感,擦拭着。靴子被脱下,混沌着就被搀扶着回到了熟悉的软床上。
陷入了一片香甜的黑暗。
因为太累了,这一觉齐承明睡得非常沉。早上鸟雀的清脆叫声都没有把他吵醒,直到门口传来嘈杂的动静,很快又平复了下去。
齐承明的眼睫毛动了一下,才缓缓睁开了眼。
他第一反应先抬手摸了摸额头——很好,没烧。再捏了捏胳膊和腿——也没有乏力或者猛然用力过度的酸痛感。喉咙并不痛,没有吃了辛辣又大醉后的难受。
惊奇。
系统出品的药还挺有保障的,自己的这具身体在几个月的保养后也变得不那么虚弱了啊。
爆睡了一觉就像是充满了电似的。
齐承明很高兴睡觉的时候没人打扰,他下了床,精神很好的打开门唤人:“之前在吵什么?”
“殿下!”小德子和小成子都候在门口,高兴的领着侍候的宫人鱼贯而入。
有端来洗漱脸盆的宫人,有捧着脸巾的,有展开今天穿的大衣裳的。新的一天又在大家的包围下热闹的开始了。
小德子脸上浮现起一片古怪的复杂之色,像是已经在门外等了许久了,所以憋了半天的话不吐不快。他汇报着:“殿下,今天一大早就有人来负荆请罪,是那个受伤的李家公子,老老实实跪着,说要感谢昨天王爷救了他的事。”
齐承明:“?”
他沉吟了一下,小心斟酌着字句:“……小德子,你最近是不是跟着几个先生学了点东西?负荆请罪这个词呢……不是这么用的。”
“王爷,确实是有人负荆请罪。”捧着大衣裳的小宫女胆子大,小声补充了一句,“……我们偷偷看见,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