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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怎么打算?”
是想用什么规格?什么木材?
齐承明还没摸着底,不给准话,干脆又追问:“正常一座王府建造下来得花大概多少银两?”
黄大师莫名沉默了,看起来有些不爽,半晌他才慢吞吞的说:“我没有参与过,但根据规格和用料大概估计……少说也得二十万两银子,百名工匠一起动工。”
他瞥了一眼后面的车队,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齐承明噎住了。
……二十万两银子?打扰了!!
先不说他没有二十万两银子,就算他有,这二十万拿去干什么不好?全建造成华美的府邸也太浪费奢靡了!
齐承明现在没法给黄大师这个王府建筑设计师承诺,他现在连一万两都掏不出来,只能强装镇定的转移了话题:
“我觉得水曲柳木挺好的……对了,听我外公说,黄先生你就是附近城镇的人?”
小成子这时候刚把一张小几端过来,摆在了齐承明面前。小几上面,放着两小碟王朔送的肉酱和腌菜,是他想让殿下用胡饼就着小菜吃好一点。
拿着胡饼的黄大师视线扫过去,眼神粘在上面,突然就不转了,有些意动:“……”
“来来,加双筷子。”齐承明很有眼色的亲切招呼黄大师和他一起吃酱菜。
青年人顿时就不客气的上手了,吃人的嘴软。黄大师再开口,语气就软和了很多:
“我出生在汝州,自小打柴狩猎为生,对建筑琢磨着琢磨着就来了兴趣……”
“咱们的下一个地点不就是汝州吗?离得近的话,黄先生还能归家探望一下乡邻。”齐承明说这些话就是在试图拉拢黄大师了。
这位古怪大师一心想到柳州练完手就跑路,齐承明却眼热的想把他塞到自己的人才名单里。
试问——一直孤零零没有得志的黄大师,这次返乡却是一位皇子的座上宾,这让乡邻们会怎么看?
做人,最抵御不了的就是衣锦还乡了。
黄大师家里既然没什么人挂念,那这点荣誉名气,不知道他能抵挡得了吗?
“……”黄大师果然陷入了犹豫的沉默中,看起来有几分挣扎不定,神色还有些仇恨。
齐承明一下子来了精神。
他不怕有事,就怕黄大师像个刺猬无从下口。现在看来——他们必须途径汝州的时候到黄大师家乡一趟了!
黄先生你有什么冤屈,告诉我啊,本皇子给你做主去!!
“也罢。”
黄大师最终重重的答应了,报上了一个陌生地名。
万幸,黄大师的家乡城镇不需要绕路,也在前往柳州的大致线路上。齐承明马上让小成子去通知了毛大统领,微调了方向。
他们当前要去的下一个城镇,是距离伊川有近八十里路的伊阳!
按照预计,会在三天后的上午抵达黄大师的家乡。
……
然而,在第二天的夜里,睡在马车里的齐承明就突然被悄无声息的拍醒。
是小宋总管,他幽黑的眼睛在夜色里带着凌厉的光芒,低声耳语着:
“殿下,醒醒……外面出事了。”
雪白色的锋芒闪了一下齐承明的眼睛,是小宋总管握在手上的长刀护在身前。
“……?”齐承明一下子就彻底清醒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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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承明(期待):黄先生,一个我暂时没有得到的男人!
小宋总管:呵。
远在京城里的王朔:呵。
马上要出场了的某大臣:……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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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宋故察觉到异常的时候,是半夜禁卫军换防的时候。
细碎的脚步走动声和刀鞘与身体碰撞时的声音,看似正常,却伴随着细微的树叶摩擦声。
沙沙沙,沙沙沙的……
“……!”帐篷里的宋故骤然睁开眼睛,眼里已经一片警觉清醒,再也没有一点困意。
那是殿下专门教的新暗号,是树上的暗哨在示警!不同的暗哨埋伏在树的不同方向,包围整个营地。同一棵树上的暗哨又分了两个人在不同方向,交叉监控死角,总体以“天干地支”来划分。
现在这个动静……
是丙子方向。
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空气虽然还是正常流通的,但这阵夜晚的静谧,在宋故听起来,就像是布下了天罗地网一样恐怖。
他一骨碌爬了起来,四处看了看,攥紧了自己花钱买的刀,爬出了帐篷。
要说宋故为什么会有这么敏锐的反应……
如果有个人像他一样,从头到尾完整的经历过恐怖的宫乱,还成功的在乱局中活了下来,是真正经历过生死之局的人……那个人也会对相似的怪异氛围敏感的。
宋故的额头简直突突直跳。
夜色中,车队仍然是围成了圆心,老弱妇孺的帐篷在最中间,马车包括驴车骡车都围在外面,再外面是放哨的禁卫军,看起来和往常夜晚没什么区别。
宋故却不敢大意,他压低了身形,几乎是贴着地慢慢的挪,挪到了马车后,准备扯一扯睡在外面马车架上守夜的人——不拘是谁,都可以把殿下叫起来。
宋故却抓了个空。
马车架上的人已经不见了,摸了一把,柔软的被褥上还残留着余温,上面的人离开不久。
宋故怔了一瞬,观察四周,有些恍然。
按照殿下的暗号,想必耳力好又离得近的几个禁卫军都已经听见预警了。或许暗哨还在互相传递扩散消息。
那些动静,在不相干的人耳中只是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而已。
他还看见了不远处的阴影里,蹲着毛大统领,旁边还有个瘦小的看不清,但左不过是小德子和小成子里的某一个。
毛大统领肯定不敢怠慢,要先过来通知一个要紧的人。但他的体型太显眼了,也只能是小太监去找他密聊。
情况紧急,宋故也挪了过去,压低声音问:“什么情况?”
要知道,他们是一个近两百人的庞大队伍,虽然近半普通人,但也有百人穿布甲的禁卫军。寻常山贼根本不敢打他们的主意。
……其二,马车驴车骡车这些笨重的器具上,可是都有龙纹标志啊。就算有哪伙胆大山贼不愿硬碰硬,却又想挑夜里垂涎他们的丰厚物资。
这一看就是鲜明的皇室出行,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抢劫皇子?要不要命了?要不要三族了?
除去上述这些因素,禁卫军也没有明着示警出声,提醒大家戒备,而是只有暗哨被惊动了,隐晦的传消息过来……
这意思更是耐人寻味。
宋故现在心里一头雾水。
蹲在阴影里的毛大统领言简意赅的甩出来了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