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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滋养四肢百骸?”

主父偃却冷笑道:“桑大夫只见其利, 不见其害。商利厚则民趋之,田畴荒芜怎解?且商人重利轻别离,父子亲情尚且不顾,岂会真心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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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商税提高会不会伤害百姓……】

天幕上浮现出市井巷陌的热闹景象,挑着担子的货郎正与农妇讨价还价。

【实则商税高低与货价涨落,从来不是简单的对应关系。】

画面中浮现出算盘虚影,珠子自行拨动。

【商税在商品售价中占比几何?以价值千文的绸缎为例,其中运输损耗、关卡打点、护卫雇佣等成本便要占去三百文。

若提高的商税仅五十文,但朝廷以此整修官道、剿灭匪患、简化税卡,令行商成本降低一百文——诸位可曾算过这笔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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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 长安西市

正在茶楼观天的胡商拍案叫绝:“妙啊!去年我运波斯毯至洛阳,沿途税卡十余道,每道皆要打点。若真能如天幕所言,税虽增三成,但税卡减半,反倒能多赚两成!”

他对面的粟特商人却蹙眉:“可若官府只增税而不减卡呢?”

茶楼角落传来清朗之声:“这便是要立新规了。”

众人望去,只见一位青衫士子执茶而立,“《唐律疏议》当增补条款:商税逾五贯者,沿途关隘不得重复课税。如此方可令商贾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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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担心商人逐利损伤国本什么的……朝廷放着又不是摆设→_→。

引导+铁拳啊,不然放着当吉祥物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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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帝时期

“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主父偃拂袖而起,指尖几乎要戳破天幕,“尔等只道增税修路便能生利,可曾想过——朝廷机器运转之迟缓,地方胥吏盘剥之狠辣,岂是这纸上谈兵能料尽的?”

“什么减半简化,嘴皮一张之笑谈耳!”他环视众臣,“今日增税诏令下达,明日各县便增设税吏;待要裁撤冗卡时,那些胥吏早已结成利益网罗。等朝廷反应过来,商贾早已被剥了三层皮!”

他猛地转身指向虚空:“诸公可知,一道政令从长安传至边郡需多少时日?等那些修路的民夫召集完毕,商队早已绕道而行。这所谓‘良性循环’,怕是要先经历一番‘恶性挣扎’!”

“再说监管——”主父偃冷笑连连,“若使贪官掌管税银,酷吏负责修路,只怕官道越修越窄,税银越收越少。届时商税未增收分文,倒养肥了层层蛀虫。”

“最可惧的是制度缺失!”主父偃的视线扫过沉默的群臣,“今日说商税五取一,明日地方就能巧立名目变成三取一。没有严密的记账之法,没有独立的审计之司,没有惩处贪墨的雷霆手段——”

他忽然抓起案上竹简重重掷地:“这一切繁华设想,不过是在沙地上建高楼!”

“这是朝廷的职责!”清泠泠的声音忽然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卫子夫罕见地开了一次口,她转头望向主父偃,凤钗微动,“天幕早有言在先,‘引导+铁拳’四字,难道主父大人不曾听见?”

她目光平静地扫过满地竹简:

“主父大人所言种种,不过是治国理政本就该解决的难题。难道因噎废食,便是良策?”

“政令传达需时日,那就设驿站、养快马;胥吏结党营私,那就设监察、行考课。”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世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本身。”

她复述了一遍天幕之前的论调,“若因马车修理困难就望而却步,大汉这架马车才真要停在山路了。”

她轻轻抚平衣袖,作出最后总结:

“天幕所示,是方向。而将方向变为道路——本就是我辈臣子的职责。与其在此质疑‘能不能成’,不如想想‘该如何成’。”

大殿之上一时鸦雀无声。

***

【不过这些都是小头,提高商税最大、最妙的地方是——等商业扩展到足够的规模、手上来的银钱足够丰厚的时候,农业税,这条缠绕在农民脖子上上千年的绞索,就可以灰飞烟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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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之上,【农业税灰飞烟灭】八个大字,如同惊雷,炸响在历朝历代无数人的耳边。

田间地头,正扶着锄头仰望着天的老农猛地愣住,布满皱纹的脸上先是极致的茫然,随后嘴唇开始剧烈颤抖。

他听不懂那些“商品经济”、“良性循环”的大道理,但这最后一句,如同最炽烈的阳光,瞬间照透了他被劳役和田赋压弯的脊梁。

“不……不用交皇粮了?”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仿佛在确认一个遥不可及的神话。旁边的儿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激动得语无伦次:“爹!爹你听见了吗?以后种地的收成,全是咱自家的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这句话一出,他爹不仅没继续兴奋,反而双唇开始不停颤抖:“……不是。”

“什么?爹你说什么?”他没听清。

“免农税的不是咱们!是后世!”

骤然提高的音量瞬间炸醒了沉浸在美梦中的儿子。

他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了下去。

“……是啊,不是咱们。”他的眼中有震惊、遗憾……最后,是痛恨!

“不是咱们这个时候,又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贼老天,你何其不公!!”

*

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各地官衙中一片死寂的官员。一个县令呆呆地望着天幕,喃喃道:“免了农税,朝廷如何运转?边关将士粮饷从何而来?这……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

天幕画面中,象征着田赋的竹简、木牍在金色的火焰中化为点点流光,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国库中堆积如山的银锭,以及各地官仓里满溢的粮食。

【当商业的活水足以滋养整个国家机器时,农业,这个曾经最重要的税基,就可以休养生息了。

农夫肩上的千斤重担被卸下,他们可以更从容地安排生产,甚至将部分积蓄投入改善田亩、购买更好的农具。

而朝廷,也无需再为征收、押运那分散到千家万户的粮食布匹而耗费巨大的行政成本,可以将更多精力投入到引导工商业发展、开拓海外贸易等更能生发财富的领域。】

【这是一场双赢,不,是多赢的变革。】

***

宋朝 泉州港

赵汝适抚掌长叹,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光:“善!大善!若能以此法充盈国库,东南之民可免和买、折变之苦,西北厢军亦可足饷足粮!民力舒则国本固,此乃千秋功业!”

他仿佛已经看到,因朝廷财政宽裕而得以修缮的千里海塘,以及更多从沉重赋役中解脱出来、可以自由从事手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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