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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高,却带着十成十的审视,“赵宋之君,倒是寻了个绝妙的法子,将猛虎驯成了圈羊。”

他想起昔日汉家铁骑踏破贺兰山阙时,那兵将一体、气吞万里的磅礴气势。那是力量的共鸣,是意志的凝结。

再度扫向天幕,明明放映的是张牙舞爪的文官监军,他的眼神却仿佛在看蝼蚁。

“让腐儒驭虎贲?”刘彻的嘴角勾起一丝蔑意,“自缚手脚,徒惹人笑耳!此等怯懦之政,赵匡胤那杯酒,饮下的,是后世子孙永世难洗的屈辱。”

***

【渐渐的, “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的民谚在宋代逐渐流传。武人地位一落千丈,被视为粗鄙、危险、需要防范的对象。

整个社会精英阶层的价值取向彻底转向“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科举成为唯一正途,文人清流掌控话语权,对武人的轻视与压制成为一种政治正确和文化氛围。

这种自上而下的精神阉割和社会氛围的转变,如同基因般植入帝国骨髓。

皇帝猜忌武将,制度束缚军队,社会轻视武力。面对北方游牧民族的铁骑强弓,宋军往往未战先怯,胜少败多。】

【从高梁河车神,到澶渊之盟,之后徽钦‘北狩’、靖康之耻,最后更是完颜构……纵观整个北宋,我几乎找不到一场提气些的外战。】

【北宋的颜面,到的最后只能依靠城池、金钱和外交辞令勉强维持。】

***

唐贞观年间

李世民端坐龙椅,紧紧锁着天幕上掠过的“徽钦‘北狩’”、“靖康之耻”几个字眼。起初,他眉宇间只是深深的困惑与难以置信。

“‘北狩’?”他低声重复,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在咀嚼一个极其荒谬的词语。身为马上得天下、深知“狩”字在皇家语境中含义的帝王,一个可怕的猜想瞬间击中了他!

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李世民瞳孔骤然收缩,猛地从御座上站起!他素来沉稳如山的面容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震动,那是一种混杂着惊骇、震怒与滔天耻辱的剧烈情绪!

“北狩?!!”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在空旷的大殿,充满了极致的愤怒与不可置信,“你是说……是说……堂堂中原天子,竟被……被掳去北地?!如同……如同猎物一般?!!”

他眼前仿佛看到了长安陷落、宗庙倾覆、帝后嫔妃被驱赶如牛羊的惨烈景象!这比任何战场上的失败都更令他感到窒息!他深知国破的惨烈,但天子被俘……这简直是华夏自秦汉大一统以来闻所未闻的奇耻大辱!

*

北宋初年

赵匡胤原本紧握的拳头,在看到“徽钦‘北狩’”、“靖康之耻”这几个字时,骤然失力,松了开来。他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铁青的面色转为一种近乎死灰的惨白。

“北……北狩?”他低声喃喃,仿佛不认识这两个字一般。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不!不可能!!!”他发出受伤困兽般的嘶吼,声音嘶哑破裂,“朕的江山!朕的基业!怎么会……怎么会……”

他无法接受!他精心设计的制度,他以为能保万世太平的“杯酒释兵权”,最终导向的竟是如此惨烈的结局?!

靖康耻、靖康耻!

血淋淋的三个字,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刻在了他和他所建立王朝的墓碑上!

锥心刺骨般的耻辱感让他几乎要当场昏厥过去。他毕生的功业,在这一刻,仿佛都成了一个巨大的、讽刺的笑话!

*

明永乐年间

朱棣原本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天幕。当“高粱河车神”这个名号蹦出来时,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咧开。

“‘车神’?噗……哈哈哈哈哈!”朱棣终于忍不住,拍着大腿狂笑起来,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跑得快……跑得是真快啊!这绰号……贴切!太贴切了!天幕这帮人,取名的本事当真是一绝!哈哈哈!”

他笑得前仰后合,把几个名号和某些史料联系起来,越想越觉得妙不可言。

“啧啧,一个‘车神’,一个‘完颜构’,哈哈哈!”朱棣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语气里充满了玩味和毫不掩饰的嘲讽,“这老赵家的子孙,花样是真多啊!一个比一个会整活儿!”

***

【对武力的系统性压制和对“文治”的过度推崇,带来了另一个恶劣的副产品:对历史真实性的系统性篡改和对自身缺陷的病态掩饰。

当武力无法捍卫尊严时,便只能在文字上寻求虚幻的慰藉。】

天幕画面转为幽暗的史馆,烛光摇曳,文吏伏案疾书,但眼神闪烁。

【“重文抑武”的国策,极大地抬高了文官集团的地位和话语权。

然而,权力与地位也伴随着责任与压力。

当对外战争屡屡失利,当屈辱的条约不得不签,当统治出现危机时,如何维护这以文官主导的朝廷的颜面?如何证明“重文抑武”路线的“正确性”?】

【修史,这个本应记录真相的神圣职责,在宋代某些时期,竟成了文过饰非、粉饰太平的工具!】

安禾的声音带着讽刺:

【“杯酒释兵权”本身就被精心包装成一段“君臣相得”的千古佳话,掩盖了其下赤裸裸的权力算计和恐惧驱动。

这种“成功经验”似乎给后世君臣提供了一种思路:历史,是可以被塑造的!】

【北宋史料疑云,随口就能扯出来一堆:

宋代官方修史,《太祖实录》、《太宗实录》等都多次被修改,尤其是涉及帝王过失、军事失利、党争内幕等敏感内容。

例如,宋太宗赵光义在高粱河惨败后中箭坐驴车逃亡的狼狈,在官方记载中被极力淡化或曲解;对太祖赵匡胤之死的“烛影斧声”疑云,更是讳莫如深。

除了这些,最过‘经典’的莫过于澶渊之盟。明明是宋真宗在有利军事形势下畏敌如虎,最终以每年向辽国输送巨额岁币为代价换来的城下之盟。

但在官方史书和士大夫的笔下,这却被粉饰成一次伟大的外交胜利,是“以德怀远”、“化干戈为玉帛”的典范,寇准的力战之功被淡化,真宗的怯懦之举被美化,岁币的耻辱本质被掩盖。

宋真宗甚至为此大搞“天书封禅”闹剧,自欺欺人地证明其“功业”感天动地!】

……

【为了维护“文治”的神话,为了掩盖“武功”的孱弱,为了党派斗争的需要,宋朝的史书,在某些关键节点上,失去了司马迁“不虚美,不隐恶”的直笔风骨,沾染了太多曲笔回护、讳败为胜的脂粉气!

大宋的史书,俨然成了文人的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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