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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对儿子李治《姓氏录》和禁婚令成效的肯定, 眼眸中终于流露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慰藉。

他做的, 比他更狠辣决绝十倍!

可在他未曾注意到的地方, 关陇士族出身的大臣们也出现了些许骚动。

***

【这两个措施在短期内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效果, 成功削弱了旧门阀士族在中央决策层的权力,使皇权更加集中。

使获得官职的寒门庶族地位大幅提升, 开始大量进入中高级官僚队伍, 形成了一个依附于皇权、与旧士族有别的新的政治力量基础。山东旧士族在中央高层的代表性和影响力被明显削弱。】

刘邦摩挲着下巴心想:挨了这么多拳,再傲也该软下来了吧。

【当然这些旧士族的底蕴还是有的。

虽然挨了一通老拳被捶的不行,但他们数百年积累的文化底蕴、家学传统和社会声望在民间(尤其在士人阶层)依然根深蒂固。人们甚至包括新贵仍以能与旧高门联姻为荣。

尽管有禁婚令, 私下仍有进行,且陪门财现象并未绝迹。

且他们的脊椎真不是c200c300什么的成精, 知道大势已去就积极转型适应。

他们有着深厚的文化教育优势, 积极投身科举,想要取得好成绩比寒门子弟要容易得多。

从数据上看,唐代中后期进士中旧士族子弟比例仍然很高。

因此旧士族阶层通过科举重新进入官僚体系, 实现了从“门第贵族”向“科举官僚”的转型,在新的制度下延续了家族的政治影响力。】

***

汉文帝时期

“唉。”刘恒轻轻一叹,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数百年之底蕴,岂是两记重拳便能彻底扫入尘埃?

他们数代积累的诗书底蕴、治学门径、应试技巧,岂是那些真正出身寒微、需从头苦读的子弟可比?这科举……看似公平,实则仍是其主场!

旧酒装进了新瓶罢了。

*

唐贞观年间

李世民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起来,甚至带着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和深深的忧虑。

皇权敲断了他们的旧脊梁,他们却用科举这根新骨头重新站了起来,甚至可能比以前站得更稳!

他与刘恒有着同样的忧虑。

“转型……科举官僚……” 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这并非简单的“洗心革面”,而是换壳重生!他们放下了“门第”这块被皇权砸碎的旧招牌,却迅速捡起了“科举功名”这块更具时代合法性的新招牌。

凭借其深厚的文化资本,他们能更高效地在新制度下攫取功名,重新进入权力核心!其家族的政治影响力,并未因《姓氏录》和禁婚令而彻底消亡,只是换了一种更隐蔽、或许也更持久的方式在延续!

更让李世民警惕的是天幕那句“人们甚至包括新贵仍以能与旧高门联姻为荣”、“陪门财现象并未绝迹”。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旧士族数百年积累的社会声望和文化光环,并未随着其政治权力的暂时衰落而完全消散!在士林和民间,他们依然代表着某种“清贵”的象征。 w?a?n?g?址?发?布?y?e?ī????u???ε?n????〇???????.??????

这种软实力,是皇权难以用行政命令彻底抹杀的。这也为他们在科举体系下“转型”成功提供了无形的助力。

李世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殿外,仿佛穿透时空,看到了未来。

他看到了寒门子弟通过科举艰难跻身朝堂的欣喜,但也看到了那些旧族子弟凭借家学渊源在科场游刃有余的身影;看到了新兴官僚依附皇权的忠诚,但也看到了旧族转型者凭借深厚人脉和声望在朝中形成的潜在网络;更看到了“陪门财”暗流下,新贵们对旧族声望的向往与攀附……这绝非他理想中皇权独尊、英才尽出的局面!

“科举……文章取士……” 李世民又想起天幕之前说过的那一句:治国,不考诗词歌赋!

之前未曾放在心上的一句话此时却犹如回音连响,他心中出现了一丝动摇。

“雉奴破其旧壳,然其魂灵未散,借科举之躯重生……”

要想彻底清除其根植于文化和声望中的影响力,防止其在新的制度下“转型”为新的垄断阶层,还需要更深远、更根本的举措——比如,打破知识垄断,改革教育,调整科举内容。

到了这一刻,他才真正品到了后世那‘九年义务教育’、‘十年禁考’的深层意味。

不过是尽可能让更多人处于同一起跑线罢了。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后,将这些议题姑且搁置。

其中不论是哪一条,都需要他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去权衡、去论证。现在显然是没那个时间和环境让他去细细思量的。

***

【荔枝这一次的动作针对的整个门阀士族,所以即便一直是李唐皇族的铁杆支持者的关陇士族这一次也跳了反。

以长孙无忌为首的关陇集团对李治打压的反扑,主要可以聚焦在‘废王立武’一事上面。】

***

武德四年

所有人的视线一瞬间聚焦到了一人身上。

长孙无忌长孙无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四肢百骸瞬间冰冷僵硬。此时的他还远非日后那个宦海沉浮的长孙丞相,当下只觉头脑一片空白。

直到——

“哈哈哈哈哈哈。”一道狂放的笑声打破了一片沉寂的大殿,李元吉眼中满是快意,“一张利嘴,本王还真当你对你主子忠心耿耿呢!我记得天幕说过这李治还是你亲妹的儿子吧!

啧啧啧,什么国舅?什么甥舅之情!原来不过是一层随时可撕破的面皮!”

长孙无忌默然,此刻回想,“禁婚令”和《姓氏录》的每一个字眼,仍旧像毒蛇一样钻入他的思维。

这些对关陇各家意味着什么呢——那是釜底抽薪!是断根绝脉!

彼时的他作为关陇集团在朝中的最高代表,这个与各家利益盘根错节的核心人物,在面对皇权要彻底斩断他们赖以生存的血脉特权根基时,他能违逆整个集团求存的意志吗?或者说,他愿意看着自身利益受损以成全那段舅甥之情吗?

理智想要辩解、想要高呼“陛下明鉴!臣绝无此心!”,但望着满眼痛心、暴怒的主公,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

【彼时正值高宗即位初,朝政大权被太宗遗命的辅政大臣、舅舅长孙无忌及其盟友褚遂良、柳奭、韩瑗、来济等把持,高宗形同傀儡。高宗渴望亲政,摆脱控制。

王皇后出身山东顶级士族太原王氏,是高宗原配皇后。其舅父柳奭是关陇集团重要成员、时任中书令。】

***

贞观年间长安太极殿

天幕的声音如同九天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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