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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叫人心颤。
“别叫未来的你,为此刻的你做下的决定而后悔。”她说。
“我想,很多人希望我说一句这样的话。‘如果你也步入险境,我会为你留一线生机’,说这样带着保证意味的话,是吧?”
执微:“而这线生机,并非我留给你的。而是此刻的你,留给未来的你。”
她说完,台下人们望向她的眼神,难掩波动。
在惊叹与欢呼将她围堵住之前,执微灵巧地转身离开,将那些赞同或是反对,尽数抛在身后,离开了演讲台。
安德烈望着屏幕里的执微,看着她的身影淡淡消失。他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捂住了心口,心脏正怦怦乱跳,几乎要冲破胸膛。
好有魅力的竞选人啊。
她甚至没说什么关于她的纲领,安德烈钝钝地反应过来了。
但他只疑惑了一下,就明白了执微这样做的目的。
是啊,竞选人用嘴说出来的竞选纲领,终究只是在口头说着的。
执微却没有说。但她的种种行为,她指向麦特欧的字字话语,这里面蕴含着的,赫然就是她的竞选纲领啊!
这些要选民去读,去品的纲领,是她已经做的事情,是她对待事情的态度,她不必说了,安德烈想,大家都懂的啊!
安德烈在这里感动呢,麦特欧此时已经回到了他的格子间。
他站在门口,盯着屏幕。
他拖长了音调,和身边的荣枯说:“她是踩着我上去的,好,好极了。你别说你没看出来。”
荣枯当然看出来了。她只是挑着眉毛,没说话。
“听着……荣枯。”麦特欧转身看向她,在念她名字之前含混了一下,扯着笑意。
他警告她:“从唯一神陨落到现在三千多年里,没有一个副官扶正的先例,做好你副官要做的事情,别在我后面做什么小动作。”
麦特欧直言:“我放过你,斯瑅威也不会放过你。”
“副官要割舍掉任何一点的野心,换取对我的忠诚。”他要求她。
荣枯弯下脊梁,向他行礼:“是,主官。”
麦特欧这才回身,不再盯着荣枯。
他望着光屏,看见光屏上执微的名次,已经开始飞速上升。
麦特欧很困惑,他明明在做的是正确、虔诚、忠诚的事情,为什么执微明明错误而不忠,还能得到人们的支持?
“她同情污染种,选民为什么喜欢她?”麦特欧自言自语道。
“选民明明非常憎恨污染,污染的危险性又那么高,到底有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荣枯开口,说:“她的缺点也是优点,真实,又随时可更改,不致命,又易引人思考。心软?没错。但谁都想她的心软,如神明宽恕般降临在自己身上。”
“如果她是神,人们会幻想她是慈悲的母亲。”
荣枯毫不客气地说:“如果你是神,麦特欧,死神已经没位置了,但不妨碍人们幻想你拎着武器大开杀戒。”
“你在装悲悯,而她是真悲悯。”她说。
荣枯盯着光屏上执微的名字。
执微,执微。
荣枯感叹道:“她没有一刻放下她最初的想法,又不强求人们效仿她。这样的竞选人,和污染种生活在一起,和以身饲魔证道也没什么区别了。”
第59章 一公(六) 小熊不吃蜂蜜改吃脑白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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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枯很欣赏执微。她能看出来, 麦特欧也很欣赏她。
执微身上有一种很亲和的魅力,她不虚浮,也不卑劣, 她只做着她自己的事情, 当你去看她的时候, 不管你怎么看她,她都坚韧而自由地忙碌着。
维诺瓦,斯瑅威,那些旁人讨好着的,在她面前不过是一个组织名,和一个姓氏名。
她像是完全不知道它们意味着多大的力量,依旧那么从容不迫。
——因为执微其实是真的不知道。
但没人知道她不知道,大家默认她知道,于是便觉得知道的她是故意做出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惊涛不论, 毫无波澜, 极其具有竞选人的风骨。
荣枯向着麦特欧的方向望过去。
以她的角度,刚刚好可以看见麦特欧低垂下来的低沉眼神。
她不再看麦特欧,而是深深地凝望着光屏上执微的名字。
荣枯对着麦特欧,并不太客气地说:“你这把输了, 麦特欧, 毫无疑问。”
麦特欧抬眸看向光屏。
他和荣枯都看见第一名的位置依然是麦特欧。
他背后是维诺瓦,自己又在选民面前活动多年,过往打下的基础都是如今的竞选资本, 才出道一个月的执微无法与之抗衡。
所以,从常规的意义上来讲,麦特欧不能算是输。
毕竟执微的名次没有蹿升到麦特欧的附近, 更没有将麦特欧的头名位置顶下去。
但,麦特欧和荣枯都知道,他打出的“重返旧日计划”,所说的“污染清洗”,直接熄火了。
他本要借着一公宣讲的机会,大肆铺陈他的竞选纲领,将阶级定死,让选民在许多年里对着贵族积攒下来的怨气,有一个理所应当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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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贵族起码虔诚,而污染的来头那么明确清晰,就是人类的不忠。
不忠者受惩戒,这是多么顺理成章的事情。
可是执微堵死了这个口子,在一切还没开始的时候,她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她一定是察觉到了他的深意。他以这样极端的竞选纲领为一公讲稿背后的目的,在她面前无处遁形,她一瞬间就能察觉。
这是什么生来要做竞选人的脑子?麦特欧暗呼离奇。
麦特欧确信,他和他的竞选团队之前没有泄漏这份讲稿一星半点。
也就是说,执微从听到他的宣讲,到上台作出回应,一切只发生在须臾之间。
他前脚说要杀她的队员,她半点不惊慌,后脚就从容不迫地跟在他的身后登台。
她与他之间没有任何一位别的竞选人作为缓冲。
从始至终,都是她与他的战争。
多么快的反应速度和措辞能力,麦特欧想起来都觉得离谱。
“她所有的稿子都是现编的。”麦特欧冷着脸,“她不惜废掉准备好的讲稿,临场自由发挥,在这样的难度下,还能打我一个措手不及。”
麦特欧深吸一口气,低低地喘息了两下,平复了心头的惊骇。
荣枯分析道:“她可是出道就从无名到了第七名的竞选人。恐怕一公的时候,会发生的每件事情的每种可能性,她都做好了预案。”
“执微,心机深不可测啊。”荣枯长叹一声。
执微当然不知道麦特欧和荣枯两个人这么评价她。幸亏执微没听见他俩怎么在背后说她的。
说她心机深不可测?她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