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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算慌张,便足够理智,接下来的场景,她都安静地凝望着。

只见徐教授抬起手,就在执微面前,丝毫没有遮掩,用指尖抵住自己的下颚。

她的头颅微抬,指甲划过脸与脖颈的连接处,划开了一道口子。

那缝隙里钻出光亮,裂缝扩大,而后,她脸上的皮肤开始融化,泛起晶莹的光感,像是某种用于修补的液态材料。

前后只一秒的时间,融化的面孔就开始凝固,徐教授就这样撕开了她的脸。

她从自己的脸上撕下了一张银色的面具,随手丢在一旁,发出闷闷的一声。

这位与执微见过两面的女人,终于露出了她本来的样子。

她可远远没有徐教授的面皮看起来那么疲惫老态。

实际上,她可神气极了,眼睛如鹰隼般锐利,颧骨凸起,唇角微微向下,看着有几分冷淡,像一团凝固的火。

执微:……有这个技术,怎么不给你身后的那位用用?

要是给身后的那位工作人员用用,执微也不会一进门就察觉出来了。

之前的徐教授给执微的印象,是空灵悠远的。

而这位掉了马甲的女人,望着执微的目光里,似乎都在燃起火焰,她的空灵都是装出来的,掀开了那张面皮,人也从静谧的风成为流动的湍急河流。

此时,她将真实身份摆在了执微面前。

“重新介绍一下,我是祁入渊,锈齿轮的话事人。”她的声音字字清晰,半点没有吞音,中气十足。

执微扬起眉梢,明知故问:“那徐教授是……”

祁入渊挥挥手,不怎么在意:“那是我其中一个身份。我需要一些身份在社会上活动。”

“这样就告诉我了,没关系吗?”执微坐在软椅上,向后靠了一点。

祁入渊的笑意更深了。

“虽然看起来好像有些不是时候,但的确是最好也最合适的时候。”她解释着,不想自己被执微误会,“这不是威胁也不是恐吓,我只是想,邀请你加入锈齿轮。”

“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认为你是我一直在找的人。”

执微也没想到,上一秒还以为是天降杀手,这一秒发现是天降offer。

她也是诧异,时局都已经这样了,她的排名持续下跌,她的纲领被众人质疑,在这种情况下,所有之前热烈邀请她的组织都望而却步,祁入渊却凑上前来。

祁入渊和之前邀请她的人都不一样。

那些人在她盛名在握的时候邀请她,祁入渊却在她被世人抛弃的时候,才来见她。

似乎如她所言的那样,她只在乎执微这个人本身。

执微对锈齿轮没有什么印象,全部的记忆都是在神殿卫星城的那次集会。当时锈齿轮作为一个很小的组织,跟着一起参加集会宣传。

她也是在那里见到了祁入渊身后的那个工作人员。

祁入渊见她的目光望向她的身后,语气有些新奇似的:“你认出了灵魄?”

执微:“她当时倒是没有和我说过她的名字。”

灵魄向前走了半步,她瓷白的脸上肌肤很细腻,看不出一点毛孔的痕迹。

她向她行礼,表情有些诧异:“我没想到您居然会记住我。”

“我见过太多转身就将我们全部忘掉的大人物。您和他们都不同。”她这样恭维她。

执微:“……唔,大概是因为我们的职业方向不一样。”

人家是正经做竞选人的,她是爱豆预备役,想出道跑错了方向。

祁入渊很诚恳地邀请执微。

“锈齿轮没有其余的竞选人,所有的资源都将追随你,为而调动。”

她身子向前探过来:“它只是一个很小的组织,不比银红的统治性,但我希望我能帮你。”

祁入渊坐在那里,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有许多事情想和执微谈。

可想说的话太多,人都显得急切,每次呼吸都很重,胸膛起伏着,似乎连心脏都迸发出火花。

她似乎在燃烧,那样决绝地点火,在执微面前剖口胸腔。

执微恍惚间可以看见,在她的胸腔里,她留不下一颗完整的心,血肉骨骼的架构中,只剩下一些燃烧过后的碎屑。

执微听见她喃喃开口:“我一直很想真切地做些什么事情,但日子就像是被罩上了薄纱,雾蒙蒙的,看不清边际。”

“我劝自己,人生那么短,力量也有限,没有办法,就算了。可我就是不甘心。直到——我看见了你的理想。”

祁入渊望着执微:“我第一次见你,你说要整合神明;我第二次见你,你蹲下来安慰失落的孩子;我第三次见你,你拒绝了一笔巨额捐献;我第四次见你,你在人群中救走了被霸凌的学生;我第五次见你,你在集会上以身犯险,维护污染种的生存空间。”

执微:……你是蟑螂吗怎么遍地都是?!怎么随地大小见?你怎么什么都能看见?你到底在看些什么啊?

祁入渊坚定道:“我想,世界总有另一种出路。”

祁入渊口口声声说执微的理想如何,可在执微面前,她分明才是那个理想主义者。

“我并不……”执微望着祁入渊,想开口说的话,又被自己咽了回去。

祁入渊的神情就这样完全暴露在她眼前。

她像是灵魂最后的一次燃烧,烈火烹油,吊着一口气。她寻觅她、找到她、审视她,现在,她想成就她。

执微张张嘴,叹了口气。

执微站起身,说道:“我去门口叫一下安德烈,可以吗?他应该也可以听一下?”

祁入渊默许了。 网?阯?发?B?u?y?e?í????ù???€?n?????Ⅱ???????o??

执微走出房间,走到门口的位置,拉开一侧的拉门。她注意到这间屋子的墙壁格外厚重,大抵城堡才有这样厚的墙。

安德烈正在门口站着呢,很警惕地到处张望。

见执微出来了,他眼神亮起来,上下打量了几下,确认执微完好无损,安安全全,他又马上垂着眉毛,阴阳怪气地问:“咦,竞选人关注到她可怜的副官了吗?”

虽然不合时宜,但执微真的很想笑。

她凑过去,低声把情况和安德烈说了说。

安德烈却开口道:“祁入渊……好耳熟的名字,我知道这个人。”

他陷入了回忆,思考了一下,连忙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什么协会的晚宴,就在我家里办。就是那次,她来过我家。”

“她当时是维诺瓦的中层,再向前一步就是整个组织最大的领导,也就是我们常称的话事人。”

安德烈使劲回想着:“但没过多久,她就离开了维诺瓦,后来谁也不清楚她的去向和讯息。”

执微扬起眉梢:“她刚刚说,她现在是锈齿轮的话事人。”

“没想到再见面,她居然堕落到经营这么小的组织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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