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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坡了!”

执微看着他这副模样,良心隐隐作痛。

说真的,安德烈一直对她很好,脑子笨一点,但那全部都是事业脑。

他可能是十分期待他自己风投成功,执微A股上市,他跟着财务自由。

于是现在他被套牢,估计心里不好受。

执微想安慰他的时候,鹑火却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坐着一辆室内漂浮车,晃到了执微的身边,把执微的手机递给了她。

鹑火也不认识这玩意是啥,她是修缮了纪蓝号,可那毕竟是七十五年前的东西。

这手机都多少年了,她多积极都有些无能为力。

“我没有做出适配的充电器。”鹑火明显有些不安。

执微刚想安慰她,就听见她说:“我把这个改成永久不耗电的了,不知道行不行?”

执微眼睛都快亮成车尾灯了,她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什么?”

她接过手机,开机一看,发现右上角电量的图标显示为【+∞】。

执微:……好家伙,正无穷的电量!

“你也太厉害了吧!”她惊喜道,“这当然最好了!我想都没想过还可以做到这样!”

鹑火很可怜地不怎么活泼,不会像安德烈一样傻乎乎地笑起来。

此时她听到执微的夸赞,脸颊上飞起红晕,抿出一个羞涩的微笑:“这么小的东西不需要多少能源消耗,很容易。”

她对待事情很认真,面色发白,嘴唇很红,看起来很乖巧。

“我还可以做别的,还有什么工作呢?”她问。

执微思索了一会儿,发现没了。

但鹑火也不肯闲着,她回到她的房间里,继续去改良武器,研究防护装置了。

执微宝贝地收好手机,看向安德烈。

安德烈还在那里失去灵魂般瘫着。

他仰着脑壳,像个精致漂亮的精雕人偶,好像吊着一口气才勉强自己继续呼吸似的。

贪狼不情愿看他这副样子,翻了个白眼,和鹑火一起走了。

于是房间里只剩下执微和安德烈两个人。

安德烈直到贪狼走远了,才哽咽似的发出一声小狗被踩到尾巴似的泣音。

“你是什么圣人吗,污染种的事情你也要管!”他疑惑又不解,兀自生气起来。

安德烈扯扯自己的头发,一头金发更乱了:“明明是他们自己不虔诚的!他们对神明不尊重,还要影响你选神,异端!他们是异端!”

“放在以前,应该架起火把,把他们缠在绞刑架上,烧成锅巴!全部烧成锅巴!!”

执微:“……”

执微应该生气的,对安德烈的暴虐以及不尊重生命而生气。

但,安德烈大叫的模样,吵着要把同事烧成锅巴的精神状态,真的很美好,让执微想起了她打工的那些日子。

很美丽的精神状态,很美丽的金发蓝眼宽肩窄腰大胸安德烈,很美丽的未来淘汰预期愿景。

于是即便安德烈快难过出牛的哞叫了,也丝毫没影响执微的好心情。

执微就编瞎话安慰他,给他画饼,让他知道他们做的这是有意义的事情!

可她说的,也不全是假话。

执微说起最叫她疑惑的事情:“我们之前去派发食物,鹑火却没领到过。”

“我没有说过不允许污染种领取物资这样的话,但约定俗成的就是她得不到任何明明会辐射到她的资源。”

她若有所思:“当说话的人自以为公正,往往是最不公正的时候。”

执微坐到安德烈的身边,拍了拍他因为生气而抱着胳膊,更显得鼓鼓囊囊的上臂。

“所以偏心他们一些,就像一颗石子被丢入湖泊,谁知道会泛起多远的涟漪呢?”

“我只是丢了颗石子,对吧?”她轻轻说。

执微侧过身子,盯着身边安德烈金色的睫毛瞧。

那亮金色的卷翘睫毛,随着她说出的话,而微微颤动着。

安德烈沉默了一会儿,不情不愿地说:“我又没说他们不应该吃饭,人都可以吃饭。”

他嘀咕了一会儿,执微没听清他说了句什么,估摸着是吐槽的话。

安德烈又抬起头,回过神,用他那湛蓝色玻璃珠样子的蓝眼睛里泛起柔软的波纹。

他希冀地看向她,喉结滚动着,有些不安地和她确认道:“我比他们两个加起来都重要,对吧?”

执微不假思索,说:“当然。”

你是她坑过来的第一个人嘛!

安德烈深吸口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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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腰板又直起来了,精神头也支棱起来了:“我之前不是说假话的,我给你做副官,就会好好做的,不会跑掉!”

执微纳闷:“有人叫你跑掉吗?”

他说得好像他是什么会变成鸽子的兔子,不是飞掉就是跑掉一样。

“我相信你。我暂时不够高尚,无法理解你,但我相信你。”安德烈答非所问,只是诚恳地望着执微,“我知道你想庇护更多的无辜者,要做我们所有人的唯一神。”

“我会陪你走过所有坎坷低谷的道路,直到云层破开,天光重现。”安德烈说。

执微的目光停在了他的身上。

半晌,她眼睛亮亮地笑了起来。

这些是安德烈和执微说的话。安德烈还有一些话,没有和执微说。

他回到自己的套房,坐在床边,呆愣愣地坐了一会儿,打开了光脑。

他避开了所有人,偷偷地在自己光脑上,回复了伊图尔家族发来的最后通牒。

【如果你继续做她的副官,伊图尔会对你关闭家族通道,撤回你步入家族主星的权利。

伊图尔不会支持一位同情污染种、脑子不清醒的竞选人。】

安德烈盯着这段文字,眼前却闪过鹑火躺在床上惨白的脸色。又浮现出她刚刚被执微夸赞后,红润的面色,和唇角羞涩的笑意。

濒死和活生生,两种状态,一个人,不断地在他脑海里切换。

贪狼之前像只荒野骷髅,现在也是体面人哩!

【你们什么都不懂。】安德烈缓缓打下这行字。

他只觉得,他在做有意义的事情。而他追随的主官,不会漠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苦难,她同情所有值得同情的。

有人说这是脑子不清醒,安德烈却觉得,这只是善良、怜悯和爱。

安德烈输入了他最后的一句话。

【副官是竞选人的外置心脏,我在为她而跳动。】

他写完,直接发送。

回复完消息后,安德烈又弱弱地试图发一个表情符号过去。

可惜,表情符号没有发送成功。光脑显示,他已经被屏蔽了通讯。

气得安德烈反手也拉黑了对方。

安德烈把光脑收起来,有些忐忑不安,可在茫然无措的表象下,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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