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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张看向门口。

“徐斯人,我来了。”方知有的声音低沉幽婉,闷在门后,有些含蓄娇羞,也带这些雀跃主动。

突如起来的口干舌燥,令徐斯人不适应地咽了咽沫子,她慢慢站起来,手臂上的金镯子,撞击着,叮啷作响,似人心兴奋的歌。

脚步印在地上,起起落落,徐斯人走过去,贴在门的这一边。

她微微低下头,她看到自己踩在地上的赤脚,脚尖不安地缩了缩。

“你来干嘛?”徐斯人的声音有些干,带着微微的沙哑,仿佛被抻坏的绸布。

“我……我来……给你看看……手……”方知有吞吞吐吐,充斥着老实人豁出面皮的感觉,“我……重新……修过指甲……我……”

欲拒还迎的拉扯着,搅浑徐斯人的心思。

徐斯人被诱惑着,抬起手,掌心落在门背上,她的视线,落在这一墙之隔。

她噘了噘嘴嘟囔,言语上轻轻搡他,“大半夜的不睡觉,你修指甲干嘛……跟我说这些干嘛……”

“……”

门外的回应,一阵意味深长的沉默。

徐斯人等了一会儿,忍不住把耳朵贴上去。

久久,她才听到门口一声似有若无的轻笑。有些冷,也有些坏。

方知有:“还能干什么?干正事,干你。”

近乎直白的正经语气,咬字清晰地陈述,听得徐斯人脸颊一烫,她都没想到,方知有看上去明明那么斯文正经,怎么也……

哦,徐斯人想起来了,金瓶梅也是名著。不是地摊上的故事会,才能给人性启蒙。

徐斯人的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说什么。

方知有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催促,也带着引诱:“可以开门了吗?徐斯人。”

“你想要什么?你想我做什么?你知道的,我在床上很听话。我会为你服务,做任何事。”

是的,方知有特别听话,他甚至还记得让她舒服后,对她说“谢谢你的给予和赏赐,很美味”。

一切余味犹在,徐斯人将脑袋靠在门上,有些无力。

打不开房门。她不想只想着自己,畜生一样。

是,让方知有给她,她是爽了,可方知有又能得到什么?热情邀请太监上青楼,还大爷的一天邀请两次?这也太不是人了。

徐斯人不想方知有在一天之内,被自己的身体缺陷打击两次,她自责了一会儿,真心道:“方知有,对不起,你回去吧,明天再说。”

“……”门口又静了下来。

夜里冰窖一样的氛围,气息凝冻。

徐斯人自我批判地挨了一会儿,她背过身去,靠在门上。

夜里没有时间,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听见方知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方知有问她:“有穿内裤吗?”

徐斯人:“……”

方知有:“脱了?湿了?全湿了?拍给我看看。

徐斯人:“……”

徐斯人转过头,看了一眼被自己凉在床边的内裤,不确定它干了几成。

她沉沉舒了口气,重新埋着头,鸵鸟一样,假装自己不存在,不肯动。

直到方知有在她背后敲门。

“噔!噔!噔!”三声清脆的敲门声,似叩在她的背上,她的脊骨上。

徐斯人紧张地站直了些,贴在门上的背,触电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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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冷空气包裹着她,她终于觉出冷,双手抱住自己的胳膊,缩了缩单薄的肩。

“徐斯人,拍给我看看,好吗?我想看?”

“你是为我湿的对吗?我依然有吸引力,不是废物,对吗?”

“徐斯人,我好想你。”

柔弱的,带着破碎感的脆弱声音,在门外低低响起,又仿佛是贴在她耳边。

想念,想念,这是方知有这两天对徐斯人说过的,最多的话。

也是他的身体与心灵,真实残缺的一部份。

徐斯人的心里动摇起来,层层软念,盖住她放不开的羞耻心。

她不想看方知有这样,她也不想方知有难受。

她的脚尖再次动起来。

走过去,走回来。

她的手指搭在门把上,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门打开,将忍不住换上漂亮衣服的自己,暴露出来,全部给他看。

风扑到方知有的鼻子里,他嗅到浓香,鼻尖微微做痒。

月光银冷的光线里,他看到徐斯人穿着他挑选的那套粉丝蕾丝内衣,娇嫩细腻,柔软俏皮。

徐斯人静静地伫在门后,她的目光局促小心,她看着他,留意着他的变化和反应。

方知有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承认道:“徐斯人,你真漂亮。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孩。”

他的目光凝在徐斯人身上,见徐斯人深吸了一口气,唇畔荡起一抹笑意,花一样,阳光里自信地舒展开。

徐斯人昂着头看他,她将眉头挑起一撇,酷酷地调侃道:“看来,咱们的品味很一样。”

徐斯人脚底挪了挪,朝他走近了几步,她伸出手,将手里团成团的布料,递给他。

“给你,魅力男孩。”徐斯人的语气轻轻的,软软的,像是在笑话,又像是在害羞。

方知有心头做痒,他伸手接过,薄布料湿答答的,黏在他手上,黏在他心底。

方知有:“徐斯人,你明天不用给我准备早饭了,我直接去看医生。”

徐斯人点点头,她的唇畔荡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她的眼睛弯弯,她说:“好,方知有,我等你来干我。”

“你想用哪儿,就用哪儿。我陪着你。”

第42章

从天黑, 到天亮,心就没踏实下来过。

徐斯人面朝着落地窗侧卧,她枕着自己的胳膊, 任温度慢慢升高的风, 抚过她的脸。

她缓缓睁开眼睛,朦胧的视线, 渐渐清晰,她看到纱帘外浅蓝色的天,太阳快要出来了。

从床上爬起来,坐了一会儿, 她从衣柜里取出另一身裙子,兜头套好。

拖着慵懒的步伐,简单洗漱, 将自己收拾完,徐斯人走到门口,手搭在把手上, 旋下,却没有打开。

她顿了顿, 听见开出的一点点门缝后, 泄进来的动静。

轻盈下楼梯的脚步声, 步伐径直走到门口, 利落坚定的步伐,让徐斯人想起方知有出差那天, 离开她的场景。

鞋柜打开的声音, 鞋子丢到地上。

“吱——”大门被打开。

“砰——”大门被关上。

徐斯人知道,方知有出门了。

徐斯人旋开门,慢慢走出来, 听着屋外传来汽车的发动声,她一步拖着一步,踱到门口。

玄关处,只剩下方知有的拖鞋,徐斯人左右手揣在一起,捏了捏大拇指。

她站了一会儿,愣了一会儿,直到再听不见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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