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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斯人一句比一句甜。

三言两语间,既不让方知有费心,又把情绪给足了。听的人心里服帖。

她朝方知有挤了挤眼,回以一个俏生生的笑,下一刻,便端着刚收拾好的碗盘,转身进厨房了。

眼里有活儿,不因为主家的喜欢而懈怠,不扯闲篇偷懒,始终勤奋耐劳,这就是徐斯人希望自己能成为的人,而她也的确做到了。

她进入厨房,手脚麻利收拾完灶台水池,她的背后又一次淌满了汗。

靠在冰箱门上换口气,她看着水池上方的窗户,见外面的绿枝,清新茂盛,她的心里也跟着泛起好闻的青草味。

随手抽了几张纸擦脑门,擦耳背,擦后劲,哪想到动作太随便,不小心把假发给掀翻了。

徐斯人望着地上一坨,吓了差点儿蹦起来,她赶忙俯下身,趴在地上,埋下脑袋,捡起假发往脑袋上套。

“徐斯人——”厨房外方知有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远不近地坠在她身后,“你怎么缩地上了?是不舒服吗?”

“没事没事!”徐斯人赶紧将假发套牢,捧着脑袋,小心又快速地爬起来,借口道:“地上有块油污蹭不掉,我扣一下!现在收拾好了!”

徐斯人回头,见方知有站在两米外,一双眼静静凝在她脸上。

怎么这么看着她?不会是假发戴歪了吧?

徐斯人吓得想上厕所,又硬生生憋住,只一味紧张地咽口水,两只手并贴着裤缝,不敢动作。

方知有: “徐斯人,你戴的是假发吧?你的头发歪了。”

啊!!!!

徐斯人瞳孔地震,差点崩溃,她拼命绷着脸,下意识摸了摸假发前后沿,却摸不出任何破绽。

她刚要耍赖,却见方知有静静凝着他,成竹在胸的表情,鼻尖浮出一丝丝有若无的笑意。

她的脸颊抽了抽,一瞬间急中生智,大声道:“是假发,这不是43岁了吗,长了点白发,又不想天天染……考虑到形象,戴个假发,能理解吧?”

方知有的脸色僵了一瞬,他缓了几个呼吸,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依然是看着徐斯人,他的眼里却透着无奈,他摇摇头,无奈地转过身走了。

倒是有一声漫不经心的轻音,慢慢荡回来,“别紧张了。”

好的,方知有都走了,她真不紧张了。

徐斯人终于敢大口吸气,她扶着冰箱,望着方知有的背影,心里还在紧张地打鼓。

真吓人……还好她机灵!

不过……往后同住一屋檐下,只怕还是会发生的不少像今天这样的情况。

——戴假发终归不是个百无一漏的好办法。

反正要去理发,要不直接烫个卷发?额……哎,到时候看看价格吧。太贵就算了。实在不行还是剪老气点吧!

“嗡嗡——”手机响起,徐斯人点开一看。

是傅观发来的消息:到了。门口等你。

徐斯人不再多逗留,她摘下围裙,提上保温盒,背上挂在门口的广告袋,几个窜身,出去了。

等她跑到门口,见靠在大G旁的傅观目光从欣喜转为复杂,他看了她一眼,又一眼,神情古怪。

这是什么眼神?

徐斯人默默闭上龇着的白牙,接着,她才想起:妈呀!就说怎么感觉头上在冒火呢,合着跑太快了,忘记摘假发了!

再想起适才方知有的表情,她现在的形象……好像很诡异来着?

徐斯人很舍不得自己的形象,她想借口自己是在cosplay43岁家政阿姨,又怕究其原因,不小心追溯到她是靠撒谎拿下了这份工作……

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讲的事……

徐斯人尴尬装死了两秒,默默将盒饭递给傅观。

见傅观还在打量自己的假发,徐斯人嘴硬语气冲,凶巴巴道:“什么眼神?你好像在质疑我的审美。”

“……”真的假的?

傅观从上到下重新审视了一遍徐斯人包租婆的打扮,完全不知道哪里跟审美沾边。

不应该啊,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难道是自己不够喜欢?

看!再看!接着看!

傅观硬是把徐斯人这身装扮看顺眼了,讪笑着摸摸鼻子道:“挺......挺好的。”

傅观小心觑着徐斯人脸色,见她板着脸,横了他一眼,他朝她摇了摇拳头讨饶,才见她撇撇嘴,缓缓长叹。

徐斯人默默取下自己的无框眼镜,往兜里一揣,两只手摸到脑门,正要摘假发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飘来。

方知有语气惊奇道:“徐斯人?站这里干嘛?不是要去上课?”

啊——徐斯人见鬼一样,吓得蹦了几下。

一段精彩的“秀才”式后退,幸好没被陈凯歌看见,不然又要说适合演疯子。

徐斯人握着拳挡住嘴巴,一转头,便看到方知有穿着一身运动短跑服,干净利落地站在了他们身旁。

坚实宽厚的肩膀,线条紧绷的胸肌,修长流畅的身材,有型到直接把徐斯人打蒙。

徐斯人看愣了,还是方知有主动朝她走进几步,提醒道:“徐斯人,你忘了戴眼镜吗?跑那么远能看清我吗?我是方知有。”

靠!徐斯人如梦初醒。

脑门渗出的汗溢入眼皮,有些蛰眼睛。她揩了揩眼眶,惊魂未定地摸了摸自己的糙假发,终于顾得上为自己差点穿帮而后怕了。

好险!差点就摘了!

小区门口,果然还是不能松懈!

“老板好……”徐斯人慢慢走回去。

方知有嘴角微弯,笑意矜贵又优雅,他朝徐斯人微微颔首,接着,他看向傅观,毫不掩饰自己眼里意味深长的冷意。

方知有:“你是想问路吗?徐斯人刚搬过来,不一定知道方向,我住这,我给你指路吧。”

隐隐的攻击力,挥到傅观身上,方知有故意刺激他,想扯开他情绪的裂痕,但他很意外,这个年轻的男人只是防备而冷静地转过目光。

傅观不动声色地、疑惑地、询问地看向徐斯人,倒是徐斯人的脸皮不自然地抖了抖,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默默往回走。

徐斯人上下觑了方知有一眼,提醒道:“老板,有没有可能——车子都有导航……这年头,除了骗子,谁还问路啊?”

方知有神情一僵,总觉得身边传来轻慢的冷笑,他下意识瞥了一眼,便见傅观的嘴角一松,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

很得意?方知有心里一冷。

徐斯人的身影朝他晃过来,方知有下意识往前挪了几步,半边身体挡住徐斯人前进的方向。

“老板?”徐斯人神情古怪地看了方知有一眼,板正解释道:“那是我朋友。来接我呢,我两一起走。”

“哦?朋友?”方知有语气颇重,故意咬文嚼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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