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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他经历得多了。自从落魄以后,从前那些称兄道弟的人都不?见了踪影,攀亲带故的人也恨不?得人人都过来踩上一脚。

可?他等?了许久,那人也只是静静站着,仿佛成了一个哑巴。

“你想笑,就笑吧。”他近乎自暴自弃地说。

那人翻转了打火机的盖,淡淡地说:“你都没笑我,我笑你干什么?”

魏端阳因这话而?感到些许诧异,他将目光投射过去,只窥见那人一个模糊的侧脸。

消瘦,孤独,和他一样,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他们都是这个世界的夜行者?,像老鼠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苟延残喘,苟且偷生?。

宁二?察觉到他打量的目光,没有多话,只是顺手点燃一根烟,递给了他。

香烟在两人指尖静静燃烧,在缭绕的烟雾里,一个男//妓和一个赌鬼,相识了。

宁二?并没有闲着,在等?待的间隙里,他先后带了不?下二?十个人进?巷子。

这些男人,连钟点房都懒得开?,随便找个阴暗的陋巷,草草解决,就算完事。

魏端阳还从未见过这么高的频次,在宁二?又?一次跟新客人讨价还价的时候,他伸手将他拦了下来。

“干什么?”宁二?轻挑眉峰,斜倚在墙上,笑着问?他:“抢生?意啊?” 网?阯?发?布?y?e?í????????ε?n?2??????5???????m

等?将那个客人赶走,魏端阳才?道:“你一天接这么多,不?怕把自己玩死吗?”

宁二?朝天吐了个烟圈,眼神迷离,神色有种说不?清的颓废。

他将目光投向魏端阳后方不?远处的赌场,那是东家赵福疆的产业。

他淡淡的,陈述般的语气?,对魏端阳道:“欠了东家钱的,不?止你一个。我也一样。”

他属于东楼,而?那,也是赵福疆的产业。

他和其?他人一样,都有巨额欠条捏在东家手里,除了给东家卖命外,别无他法?。

一旦不?听话,轻则挨一顿毒打,重则……小命难保。

赵福疆为了控制他们,有时会用上du品。宁二?在他们面前卖乖讨巧,才?没沾染上这头吃人的猛虎。

不?过,按他最近所?做的事情来算,估计也差不?多了。

见他又?要往其?他地方去揽客,魏端阳开?了口:“你要多少?”

“买茶一百,买铺两百。”宁二?报完价,又?笑着看了看他,道:“你有钱吗?”他可?是亲眼见着魏端阳被赌场扫地出门的。

那两个陌生?名词,是他们这一行的黑话,“买茶”就是用嘴或者?用手,“买铺”就是过夜。

“我……”魏端阳迟疑了一会,半晌,在他贴身的衣服里翻了翻,从缝边的一个破洞里,掏出了他仅有的一百块钱。

“是不?是,不?太够?”他问?,声音细若蚊吟。

不?知怎的,虽然这一百块对宁二?来说,根本看不?过眼,可?他见着魏端阳战战兢兢的表情,止不?住就笑了起来。

“好?吧。”宁二?熄了烟,却没有去接那张来之不?易的钞票,只说:“既然你诚心诚意问?了,我就跟你走一趟吧。”

第77章 相惜

魏端阳带着他从后巷离开?, 却没有立刻去找酒店或暗巷,而是在附近的路边摊那?里停了下来。

孜然的香味在空气?中萦绕,烧烤架上绽放着点点油花。

天色已经很晚了, 四?处的店铺都沉默在安眠的梦里, 只有这几个?摊子还有烟火缭绕。

魏端阳咽了咽口水,回头问他:“你饿吗?”

“不饿。”宁二刚说完这一句,他的肚子就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于是魏端阳走上前去, 点了几样小?菜,也许是顾及两人?都饿着, 还特地要了一大碗蛋炒饭。

宁二微微抬起眼皮来看他, 没搞清楚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平日里见过最多的,就是东楼里的打手, 和?来来往往的嫖客。这些人?, 有的凶神恶煞, 有的满面淫邪。

也不是没人?请过他吃东西?,只是要想获取,就得付出更大的代价。

宁二没想到,这人?已经穷得叮当响了, 居然还能给他做东。

虽然在心里吐槽, 但宁二闻着塑料碗中萦绕的鸡蛋香, 还是没忍住扒了一筷子。

宁二沉默,魏端阳自然也没话说,两人?相?对无?言地吃完了一顿饭,饥饿的肚肠才开?始有了几分饱腹感。

吃完后, 宁二一抹嘴巴,对同样停下筷子的魏端阳道?:“去哪?”

魏端阳问:“什么去哪?”

宁二坦然道?:“定个?地方,赶紧解决吧, 我还赶着去见下一个?呢。”

魏端阳似乎有些尴尬,却还是认真解释道?:“我不是为了睡你,这是……给你那?支烟的感谢。”

宁二“哦”了一声,又继续问道?:“所以,是你闲的没事?自己都快吃不上饭了,还有空来接济别人??”

魏端阳没有理会他的嘲弄,只是拿出刚刚那?一百块的找零,将其中一张20放回口袋,又将剩下的塞到宁二手里。

“我没什么钱,这些,都给你。你也早点回去吧,你再这么卖下去,会死的。”

宁二看着手里那?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刚想还给他,可那?人?已经起了身,闷头往外头行去。

“喂——”宁二喊了一声,却不见他回头。魏端阳只是稍微拢了拢衣领,挡住微凉的夜风,消失在沉沉的夜色里。

“莫名其妙。”他嘟囔着,却到底没丢掉那?几张纸钞,只是将它们折吧折吧,放进了口袋里。

…………

宁二第?二次见到魏端阳的时候,那?人?已经以身抵债,给赌场附近的酒吧当起了搬运工。

宁二依旧如往常一样站在街边,就看他扛着酒箱来来去去,一刻不停地卸货。

时候尚早,宁二等客等得无?聊,就招手喊他过来,问他:“你干这个?,工资多少?”

魏端阳刚报完价,宁二脸上就显出了几分嫌弃。他说:“你这点工钱,只怕还抵不过东家那?边生出的利息。你得还他一辈子债了。”

魏端阳拿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额上的汗,又问宁二:“你呢?你又欠了他多少?”

对于这个?问题,宁二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自嘲般的笑了一下,说:“反正我这辈子也逃不了。”

魏端阳自觉说错了话,想要补救,便从货箱里拿了袋饼干过来,递到宁二手里。

“干嘛?又请我吃东西?啊?不怕店长知道?了骂你?”宁二道?。

魏端阳道?:“就一袋饼干而已,他还能杀了我不成?倒是你,又没吃饭吧?”

宁二没回答,只是就着他递过来的水,大口大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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