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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的叶片即刻变得萎靡,深色的茎叶像是被刮去了外表皮,显得光泽黯淡,明显受到了损伤。

虽说目标的耐久因厄运而降低,然而作为操作者的绪灯鸣很清楚,刚刚的交换其实没有完全成功,如果走进酸雨对自己造成的伤害是10,那么转移给永恒地锦的最多只有1。

越是强大的存在,就越难受到她能力的影响。

绪灯鸣也没指望一次成功,以她有限的常识而言,生物的内部总归会比外壳更柔软,只要先在永恒地锦的外壳上撕开一道口子,她就可以尝试暴力摧毁对方。

她举起旧水管,在挥落武器的瞬间,绪灯鸣又迅捷地转过身,将旧水管横在自己面前。

“咚——”

一道黑影重重撞在旧水管上——如果换了绪灯鸣本人来,在受到这下冲击后绝对会被彻底推出阳台,但缝线娃娃仅凭身躯残留下的反应力,就熟练且自然地将敌人的攻击卸开大半。

下一刻,缝线娃娃双脚在地上用力一蹬,如猫科动物般灵巧地直接跃上了天花板的一角,甚至还抽空砸了袭击者一下。

“……一只伪徒。”

缝线娃娃纯黑色的眼睛盯在身后的袭击者身上,喉咙中发出的声音沙哑、冷淡,没有一丝绪灯鸣原本的音色。

面前的袭击者穿着一身类似夜行衣的服装,从轮廓看是一位女性。

在跃上天花板的时候绪灯鸣已经睁开了[观测之眼],袭击者身上的命运之线非常淡薄,充满着虚假缥缈的意味。

命运是虚假的,身躯可能也是虚假的,她无法通过自己的眼睛确定面前人的信息。

袭击者没有否认绪灯鸣的判断,抬头反问:“那么你又是谁的信徒?”

她的声音显得天真好奇,似乎还是一位未成年的小姑娘,听起来很容易让人放下心防。

这种感觉让绪灯鸣觉得有点异样,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想要先放下攻击意图,试着去套一下对方的话。

绪灯鸣迅速按耐住了自己的打算——正常情况下,绪灯鸣认为自己不应该在被袭击后还产生能哄骗住来人的想法,她怀疑这是对方的能力效果。

不过就像绪灯鸣的交换没有对永恒地锦造成太严重的影响,对方虚假的语言也未能真正动摇绪灯鸣的心智。

当袭击者最后一个字飘散在空气中时,绪灯鸣已经利箭般自上扑向了对方。

她的速度很快,穿着布袋的身形仅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

袭击者用力挥刀,刀背架住了绪灯鸣的水管,在金属声响起的瞬间,两道人影已然分开,在交手过程中,绪灯鸣的身躯几乎始终悬在半空,利用高度优势向下展开攻势。

绪灯鸣观察到,袭击者的武器是一柄薄如纸片的利刃,寒芒在刀刃上流动,虽然厚度有限,却足够锋利也足够坚韧,持续硬碰硬的话,吃亏的必然是她自己的旧水管。

好在作为预备使徒的缝线娃娃战斗素养足够出色,总能在袭击者对自身武器造成损伤前及时调整攻势。

绪灯鸣判定袭击者不好惹,袭击者同样觉得自己打得很是难受。

对方速度太快,动作太轻盈,有好几次,袭击者几乎就要击中缝线娃娃,可刀刃劈下后却没有实感,仿佛自己殴打的是一团棉花,不但未能伤害到这个奇怪的存在,甚至还被对方抓住机会重重殴打了好几次。

旧水管砸落时带起凌厉的风声,袭击者觉得自己的骨头可能已经断了。

正面作战绝非伪徒类能力者最擅长的攻击方式,袭击者张开嘴,发出一阵令人眩晕的古怪叫声。

“……”

虽然没有解说员在战场旁帮忙进行分析说明,绪灯鸣却莫名听懂了对方叫声的含义。

这是在召唤。

一道森然的冷意顺着脊背往上爬,绪灯鸣身躯因感受到危险而绷紧,黑色的眼睛因为精神值的持续燃烧而泛红,她立刻加快了攻击的速度,同时时刻提防着异变的发生。

对方的同伙已经到了吗,新的敌人又会从什么地方展开攻击?

对付一位伪徒已经让绪灯鸣接近极限,若是对方成功叫来援兵,她很快就会落到下风,即使最后能通过终结降临的方式安全脱身,可[缝线娃娃]的使用存在冷却期,一旦失手,绪灯鸣短时间内恐怕很难找到破局的机会。

一念至此,绪灯鸣心中又升起一个想法——面前的伪徒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把同伙喊上?

战斗期间,绪灯鸣一直没有关闭技能,缝线娃娃的眼睛因为观测过度而肿胀刺痛,要是真有存在靠近战场,她绝对可以通过命运之线第一时间锁定对方的位置。

可周围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生。

她一直盯着袭击者,感觉对方的神态有些紧绷,视线不自觉在备餐间上停了一瞬。

“……”

方厅后面的备餐间始终很安静,静得就像唯一的工作人员已然因为无法得到干净的工作服而陷入了不知该做什么的卡壳状态。

召唤无果的袭击者有一瞬的怔然,与此同时,对现状隐约有所猜测的绪灯鸣在墙上一借力,电射而出,朝着对方挥下武器。

方才的战斗迫使两人迅速熟悉了彼此的攻击风格,此刻袭击者的动作因为走神而出现了短暂的破绽,绪灯鸣决不会放过这个破绽。

“刺啦——”

清脆的撕裂声自耳边响起,在旧水管挥下的同时,袭击者的身影如镜面般破碎了,与此同时,她手中的短刀无声刺出,直接贯穿了绪灯鸣布满缝合线的头颅。

她是一名伪徒,这是属于伪徒的能力。

第56章

缝线娃娃动作因被利刃刺中而凝固, 被血色污染的黑色眼睛一霎不霎地盯着面前的人,拼接痕迹明显的脸庞上没有丝毫表情。

“滴答。”

一滴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地板上。

袭击者愕然低下头,她感觉胸腔处传来剧痛, 浑身力气被迅速抽走, 连瞳孔也开始涣散。

绪灯鸣抬手拔掉扎进自己脑门里的短刀, 神情冰冷地看着面前的伪徒。

在降临到缝线娃娃身上后,她的[灵觉]就很少发动,因为一个布娃娃其实很难遇见致命危险——这位预备使徒并非活人,而是某次实验的产物,人类的要害自然不等于布娃娃的要害。

此时此刻,如果学校老师现在还因为绪灯鸣考试成绩而对她发出类似“最近你脑袋里塞的都是棉花吗”的质疑,后者就能诚恳地表示老师慧眼如炬,一眼便看穿了自己的本质。

降临第三十六分钟。

袭击者的身体软软倒下,她落地时的声音很轻, 同时四肢与躯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

死亡降低了能力者的抗性, 绪灯鸣没有情绪地注视着面前的伪徒, 抬手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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