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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收拾完了等开春了再弄?”服务员说,“大冷天儿的孙哥不会过去了吧,他那么怕冷。”
“不行,不弄我看着不舒服,”方驰说,“再说了,你们孙哥那性子你能拿得准?他一抽风想来就来了,才不会管冷不冷。”
“那就跟那边说弄成阳光房吧?”服务员说,“我看面积得跟攀岩区那边差不多大了。”
“嗯,你打电话吧。”方驰挂了电话。
当初弄这个小花园,只是因为孙问渠说过想要,也没想着他真能在花园里待着,毕竟走过来得将近半小时了,孙问渠那种中年懒蛇……
但意外的是孙问渠待在这儿的时间挺多的,抱个笔记本要不抱个速写本,有时候能待上一整天。
方驰喜欢在这种时候过来伺候那些花花草草的,看着孙问渠懒洋洋又透着认真地半靠在吊篮里晃着腿,他会感觉自己像个熟透了掉在地上没有被人捡走的大果子,特别踏实。
还很甜。
所以小花园坏了马上立刻就得修好。
要不是接电过来太麻烦,他都想在这儿装个空调,这样都不用管季节……
“喂,你打电话了没,顺便再找人问问,能不能弄个壁炉……”方驰又拿出了手机拨了号,“玻璃阳光房里弄壁炉怎么了,我高兴了还在帐篷里弄游泳池呢……对,就是壁炉,真的那种,烧火的那种……你知道什么是壁炉吧?你别给我弄成灶台了……”
马亮的行动能力一流,比他说话要流畅太多,之前就是商量说网上那块儿做大了应该弄个好一些的地儿办公,没到一个月,马亮就全办妥了。
“你要当初一直跟着我爸干,”孙问渠坐在沙发上捧着杯热茶,“肯定没孙遥两口子什么事儿了。”
“我为,为你简直全,心全,意,”马亮说,“对我嫂,媳妇儿也没这,这么上,心。”
“早说让你直面内心,爱我就说出来。”孙问渠笑了笑。
“其实我爱,的是方,方,方,方……”马亮指了指他,“驰。”
孙问渠冲他竖了竖中指。
“谈正,事儿,”马亮坐到他对面,“到底是新,新系,列,还是老系,列加新,新款。”
“新系列,”孙问渠往沙发扶手上一歪,“老的那几个系列做烦了,灵感都没了。”
“这个不由性,性子,”马亮看了他一眼,“得分,分,分析市,市场。”
“那你分析了没?”孙问渠问。
马亮点了点头。
“分析结果是什么?”孙问渠又问。
“只要微,微博上再放张你,的照片,”马亮说,“怎,怎么着问,题都,不大。”
孙问渠眯缝了一下眼睛:“没想到啊,亮子叔叔也有沦落凡尘那天。”
“我一,一直跟地上,待着,”马亮笑了笑,“你配,配合一下,明儿我叫,叫人拍——”
“烦不烦啊,”孙问渠皱皱眉,“怎么这么能折腾。”
“卖艺不,卖身,”马亮说,“你烦个,屁。”
“那新系列是吧?”孙问渠在沙发上躺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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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马亮应了一声。
“要跟我再讨论一下风格什么的吗?”孙问渠闭上眼睛。
“不,”马亮说,“有别别的要讨,论。”
孙问渠没吭声。
“起来,”马亮说,“我扒你裤,裤子了啊。”
“来,”孙问渠说,马亮刚站起来,他突然吼了一声,“你想干什么!你这样怎么对得起嫂子!”
“我操!”马亮骂了一句。
“就骂人最利索,”孙问渠坐了起来,看到有人在办公室窗口那儿是了晃,他挥挥手,“没事儿。”
“一把,把,把,把年——”马亮拧着眉。
“说正事儿。”孙问渠打断他。
“去跟老,爷子谈,谈合作。”马亮走到自己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份打印好的东西扔到了他身上。
“找方驰。”孙问渠跟被电着了似的把那撂东西打开了。
“得你,”马亮把纸重新扔到他身上,“这次合,合作是行,行家对,行家。”
孙问渠皱着眉盯着马亮看了一会儿,把那份东西拿起来翻了翻,塞进了包里。
马亮一直有这想法,要把老爸那种坚持正统的风格加进来,增加他们工作室的“厚重感”。
孙问渠并不觉得现在不够“厚重”,但也不反对更“厚重”一些,只是这事儿要让他去跟老爸谈,他就又觉得不需要“厚重”了。
这几年在方驰的努力之下,他跟老爸的关系处得还成,没再冷战过,也没再争执过,但这些的前提都是他基本不跟老爸谈陶。
琴棋书画菜市场,什么都能聊,但两个人都避免跟对方谈起有分歧的东西。
现在让他去找老爸说这些……啧。
“我想想吧,”孙问渠看了看时间,“一会儿有陶艺老师过来面试,你找人面一下吧。”
“这边的老,老师?”马亮问。
“嗯,”孙问渠点头,“门面工程,面严点儿。”
“那我,我来,”马亮很严肃地说,“你旁边听,听着。”
孙问渠顺手翻了翻手机,看了一下之前发过来的资料,俩都是男的,看照片还不错。
“嗯。”他喝了口茶。
孙问渠在马亮办公室里翻着那份严肃认真的策划顺便等着人来面试的时侯,马亮指了指他:“回你办,公室去。”
“我没带钥匙。”孙问渠说。
“你儿,儿子怎么忍你这,么多年的?”马亮说。
“你忍我的时间更长,”孙问渠说,“你更有发言权。”
“我上,辈子肯定刨谁,谁家祖,坟了。”马亮叹了口气。
“你这个合作,”孙问渠手指在纸上弹了弹,“是一次性的?类似一个活动?”
“嗯,长,长期正式的,老,爷子不会同,意。”马亮点头。
“懂了。”孙问渠低下头继续看,看了没两分钟,手机响了。
方驰打来的,他一边接电话一边走出了马亮的办公室,靠到了走廊窗边:“嗯?”
“下午几点能回?”方驰在那边说,“爷爷问你想不想吃糖饼,还有酱鸭……”
“想吃,”孙问渠马上回答,“还有鱼,我要吃鱼。”
“好,我跟他说,”方驰笑了笑,“还想吃什么?”
“想吃长腿青年。”孙问渠说。
“靠,”方驰乐了,“你那边儿没人么?”
“只有一个可以不把他当人的亮子叔叔。”孙问渠说。
“你下午快到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去路口接你。”方驰说。
“想我了?”孙问渠笑笑。
“嗯,每次快入冬了就想抱着你,找个暖和的地方猫着。”方驰小声说。
“那你一大早还把我从温暖的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