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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任它们像海水一样从你脚边流过吧!”
原来?如此。
夏油杰这两天紧绷的心似乎一点点松开?了。
那股盘旋在胸口的、对自己产生恶念的焦虑和厌恶,被这无形的海浪带走了。它不再沉甸甸地压着他,不再让他觉得自己面目可?憎。
那个“杀光他们”的念头来?过我的身体。它源于我看到的黑暗,和我心中未熄灭的火。夏油杰想。
他看见了它,理解了它从何?而来?。
他克服了让它主宰行动的冲动,战胜了被它吞噬的恐惧。然?后?,接受了它曾在心中存在的事实,允许它作为自己激烈情绪的一部分存在过。
现在,他放手了。
啊。就让那个念头,连同那剧烈的愤怒和随之而来?的自我厌弃,一起?随着我生命的河流流走吧!
他看看金光闪闪的海。
看看五条悟。看看硝子。看看菜菜子和美美子。
我有这么多重要的、在意我的人啊。夏油杰想。
——这些,才是我的河床,才是使?我承载一切、奔涌向前的力量。
坏念头,就让它流走吧。
时间也跟着一起?流远了。
天色渐低,小朋友很快就玩困了也饿了,于是大家不等太阳落下便动身返程。
一行人到达菅田订的酒店时已接近日落时分。
五条悟跟着夏油杰进房,然?后?——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了门?!!!
夏油杰甚至没来?得及完全?转身,后?背就轻轻撞上了冰凉的门?板。
“悟?”
夏油杰刚开?口,五条悟已经欺身贴近,一只手迅捷而有力地按在他肩侧的门?板上,将他稳稳地困在自己与门?板之间狭小的空间里。纯净的苍蓝眼眸近在咫尺。
夏油杰放轻呼吸,抬眼看他。
“怎么了?悟。”他轻轻问?。
下一秒,五条悟的另一只手已经贴上他后?腰。温热的手掌得寸进尺沿着脊椎一路向上滑行,直到指尖轻轻捏住了他的耳垂。
夏油杰身体瞬间绷紧,一股莫名的紧张攥住了他。
有点紧张,又好像有点喜欢。
五条悟用那惯有的、带着点撒娇的语气问?:“杰,想不想去看日落?就现在,就我们两个。”
原来?如此。
夏油杰眼底的紧张瞬间消散,化作一片了然?纵容。他抬手也轻轻捏了捏五条悟的耳垂。“好啊,现在就去吧。”
五条悟瞬间乐开?了:“走~!!!”
他俩久违的从狱门?疆里拿出了胡奇前辈送给他们的独木舟。
两人乘舟出海。
“哗啦啦……”
他们途径了另一片丰饶的礁石,并采了满满的一船牡蛎。
“要不要划到海中央?”
“行啊!挑个人少?的地方吃点东西,一起?看日落~嘿嘿嘿~”
“你刚才笑得像个傻子。”
“那也照样很帅。”
“自恋的家伙。”
“彼此彼此。”
两人划到四周无人的海中间静静地等待日落,顺带撬开?他们刚刚收获的牡蛎吃。
“要不,弄个酱吧?”
“什么?”五条悟边吸溜边问?。
夏油杰说:“你不觉得吃多了原味的也会无聊么,弄点有味道的酱淋上去吧。”
五条悟举双手赞成:“好啊!要怎么弄。”
夏油杰搜刮起?狱门?疆。
“这个吧!”“好。”最终,五条悟在自己喜欢的香辣酱和夏油杰喜欢的香草油中选了后?者。
香草油的做法很简单。
把新鲜的欧芹、罗勒、香葱叶和莳萝一把一把摘下来?。
叶子要翠,梗要脆。
加几瓣蒜,刨一点柠檬皮,再舀一勺冷榨橄榄油,撒一点盐和黑胡椒——所有香草都要新鲜!越新鲜越好。
这些材料都给裂口女搅碎。
香草的量要比油多一些,打的时候要快,千万别让温度升高!搅打的过程中,橄榄油会慢慢包住叶子的清香,它们在里头晕乎乎的,颜色越来?越绿,等一倒出来?,香气就飘得整艘小舟都是啦!
夏油杰可?喜欢吃这种香草油了。
欧芹是他做芝士面和天妇罗海鲜的时候必须要放的,有股淡淡的清新苦味。罗勒则有一丝甜,葱叶带点辛辣,莳萝又是干青草的香。柠檬皮的加入更为这个酱汁增添了清爽的果香。所有香气都被橄榄油醇厚的脂香温柔包裹——种子长出的枝叶回归了果实榨出的油的怀抱。
入口时柔滑绵密,收尾处干净利落。
至于蒜,它始终低调地托着底味,不露锋芒,只在收尾时有点隐隐的风味。
生蚝的味道就和陆地的香草截然?不同。
好的牡蛎生长在潮水来?回的浅滩。
浅滩底下多是泥沙和碎石,周围长着海藻。潮水涨落,生蚝张合壳,把海水一口口滤进去。它们吃的是浮游生物,呼吸着盐和风,身上带着大海与矿物质的咸涩鲜美。
欧芹罗勒那些香草就多半生长在温暖、湿润的田里或河边,它们喜欢充足的阳光和肥沃的土壤。
这两样东西本是两个世界的产物。但?把一大勺碧绿的香草油淋在生蚝上时,事情就变了!
先是草本的清香、果实油的滑腻,从舌尖一路铺开?;接着是蚝肉的咸鲜、海的矿物,鲜味的海浪漫过青草地。青草的味道柔化了生蚝的腥,海的咸鲜反衬出香草的明亮!
俩人一口接着一口,贪心地不放过一滴鲜美的汁水。
五条悟还要专门?用手捏着那蚝肉,蘸一蘸、浸一浸,非得确保每一个缝隙都沾上了香草油才送入口中,然?后?发出一声超级满足的声音!
生牡蛎吃了个爽快,嘴巴也有点腻味了。
他俩又决定做点热乎的蚝肉吃。
牡蛎肉可?以?拿来?做很多他们两个爱吃的菜:天妇罗、炊饭、牡蛎锅、清酒蒸……
不过,夏油杰打算做个五条悟特别喜欢吃的黄油砂糖酱油煎牡蛎。
肥嘟嘟的蚝肉先用淀粉搓个澡,去了黏液,再细细揩干——这点最要紧。
他们用的是小铜锅煎,导热非常均匀,不会出现这里热过头、那里却?还生着的情况。
夏油杰丢了一小块黄油进锅。
“滋啦——!”
奶香在一瞬间窜起?来?了。
蚝肉们排兵布阵似的溜进锅,大火煎个二十来?秒,见着底面起?了焦黄脆边,便手腕一抖给它们翻个身。
夏油杰沿着锅边点了几滴薄酱油,指尖撮了点白糖撒下去。
“哗啦啦——”
锅里和海浪一样热闹起?来?!
酱油滚着糖粒,在蚝边咕嘟咕嘟释放着透亮的糖棕色。而黄油遇见酱油,就像两个脾性相投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