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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揭开大?铁锅瞅瞅,又揭开小铝锅看看。

麦饭还要煮上一会儿,鸡汤倒是再炖十分?钟就能喝了。

五条悟把鱿鱼须倒进锅里?,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锅盖,就这么站着,时不时吸吸鼻子,眼?睛一转不转。

“咕嘟咕嘟~”

鱿鱼在金黄的鸡油中翻腾,从半透明状态滚到了雪白的胖嘟嘟样子。

木勺搅一搅。

一边搅动,他们越是感觉有一双大?手把汤里?的香气抓出来,往自己脸上摁!

于?是两人赶紧举着碗,让鱿鱼和?松鸡快快上岸!

啊,这个?、这个?味道?……

五条悟呷了一口汤,嘴巴里?发出“簌簌”的声音,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

他捞了块冬菇吃,瞬间拧起眉头,又加了一片鱿鱼筒,还是皱着眉,最?后他夹起一块皮肉相?连的金黄油润的松鸡肉,表情更加狰狞了!

“可恶——老子从出生以来就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鸡汤!!!”

“我也是!!”

夏油杰“嘶呼嘶哈”啃着松鸡腿。

这肉一入口,差点把他吃哭了。这也太鲜了,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禽肉!??

松鸡的脂肪含量低,不像牛羊爱把风味藏在脂肪里?,它的风味,尽数浓缩于?紧实?细腻的肌肉中。

除了它,极少有肉能让人一口下去,脑子里?第?一时间蹦出来的词是“山林”——松鸡充斥着天然的山野味和?松木清香。直到浓郁的肉滑进肚,你都还在回想:这美味的鸟儿平时以松针、浆果和?草本植物为食……

这锅汤完完全全靠的是食材自身的鲜味堆叠。

鱿鱼弹嫩鲜甜,松鸡紧滑柔腻。鱿鱼吸饱了鸡汁,松鸡汲取了海露,晒过的冬菇和?笋干释放出远超新鲜山货几?十倍的氨基酸……

极致的纯粹风味,鲜上加鲜,是一种?根本不和?你讲道?理的香!

他俩连喝三碗,恍惚间,才缓缓品出炖汤挂在舌根喉头的回甘。

是野菖蒲草。

柑橘、松木、淡淡的泥土气息。

刚掐下来的鲜菖蒲辛辣苦涩,要经咀嚼,才能释放出一丝微甜的后味。晒干的菖蒲除去了辛辣,再用水泡,苦味减轻,炖进汤里?有一种?奇特的草药香。药膳的力量把这些味道?全部抓到一起。

鲜到极致。

恰到好处的微苦压下来。

山的气息将山珍海味包裹起来,踏踏实?实?。

“好辽阔啊。”

“什么?”

“我说,鱿鱼炖松鸡的味道?好辽阔啊。”

五条悟一瞬间就对夏油杰所指的那种?奇异体悟感同身受了,但他嘴上不会放过揶揄好友的机会:“哈哈哈哈!真不愧是优等生,吃个?饭都能品出新的正?论吗。”

“不是正?论啦,是真心这么觉得。”

“啊,老子懂。”

在把那句话说出口之前,夏油杰就知道?不必解释悟也一定明白。于?是他一边轻吹手中捧着的汤,望着雪地微微出神。

挤牛奶时的温度,薰衣草籽的颜色,靴子踩在松松软软的粉雪上的触感,雪后松林的松脂香味,白桦树根的气味,冷杉芽的苦涩……他不断想起来到北海道?之后的种?种?见闻。

这一切,都是他和?五条悟此前从来没有进入过的世界。

我们会到更大?的世界去吗?

他想。

于?是他也轻轻说了。

“肯定会的啦!”五条悟斩钉截铁道?。

友人似乎已经考虑过很久了,此刻,连珠串一样蹦出话来:“我们现?在在日本的最?北端,将来我们一定也要去日本的最?南端,然后去地球的最?北端和?最?南端!怎么样?”

啊,太好了。

想到那个?画面,夏油杰感觉浑身都是力气,借着这股兴致高涨,忍不住又扒了几?口香喷喷的炖松鸡。

这只松鸡比普通家禽还大?一点点,两人就着海鲜肉和?山货干,一碗接一碗,居然就这么连汤带肉吃干净了。

“好饱啊!”

“我也是。”

两人席地而坐之处原是一片雪,他俩在上头铺了树皮,又用柔软的雪松枝叶垫了好几?层。这会儿刚吃饱,五条悟便躺在松叶垫上,砸砸嘴,揉肚子。

“别直接躺到上面,头会着凉的。”

五条悟打了个?哈欠,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那杰抱着老子睡~”

话一落地,他和?夏油杰同一时间感觉有哪里?不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夏油杰“噗哧”一声,把五条悟的脑袋搬到自己大?腿上,还顺手捋了两下头发。

枕着弹软的大?腿,五条悟呆了两秒:“……”

嗷,有点舒服,不管了。

五条悟用脸蛋蹭蹭夏油杰,就这样圈住挚友打起了小呼噜。

不知过了多久,他刚升起了点昏昏欲睡的感觉,就被人拍了拍。

“悟,我们还有一小锅甜麦饭,起来吃点吧!”

“对哦,还有点心,老子差点忘了。”五条悟伸长?胳膊抱住夏油杰,借力把自己拉起来。

“其实?原本是主?食的啦。”

“你竟然有一天会对甜的主?食妥协。”

夏油杰噎住,“还不都是因为你?”

“嘻嘻,不要怪到老子头上,明明是你自己改了习惯。”

夏油杰无话可说,狠狠揉了一把五条悟毛茸茸的头发。

“嗷!”

夏油杰满意地收回手。

五条悟往麦饭里?头舀了勺发酵乳酪,拌开,又擓了勺果酱。

蒸好的燕麦饭颗粒饱满、颜色发亮,质地柔软的同时略带嚼劲,相?比普通米饭而言,它有一股原始的丰饶。

嘴巴嚼麦子,比嚼米饭获得的天然甜味多。

煮饭时,他们加了奶油——谷物混合乳脂,淡淡的坚果香气,淡淡的发酵香气,外加香草糖的甜木头味……这些味道?醇厚得往下沉,而酸酸的越橘果酱又将味蕾刺激得往上升。

“红豆越橘”是森林里?小小的野孩子,果实?鲜红,小巧圆润,果皮薄而透亮。每年夏末到初秋这段时间,不光北海道?的阿伊努人,同一纬度的俄罗斯、北加、北欧以及中华北部都采摘这种?只在寒冷地区生长?的野生浆果。

果酱抹面包、拌酸奶、蘸松饼……五条悟和?夏油杰一边吃着嘴里?的果酱甜麦饭,一边在脑海中畅想了十几?种?吃法。

“这种?小酸果只有北方才有吗?”

“好像是吧,谷川不是说它长?在针叶林和?山区的草原吗?”

“那我们回东京就找不到咯。怎么办,要不要和?他们买点?”

夏油杰想了想:“也不用吧,我们可以去找找别的小浆果,你记得我和?你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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