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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仗比往年?丰收祭还要大呢!”一个穿着条纹和服的中年?男子低声对身旁的同伴说道, 眼里满是好奇。

“可?不是嘛,你?看那边,连乐师都带了, 真是气派啊……”同伴咂了咂嘴,语气里带着几分羡慕。

“咚咚、咚!”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鼓声,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街道的尽头?。

只见一队身着深色制服的侍从?缓缓走来,神情肃穆。一排腰间佩刀的男子紧随其后,目光如?炬, 以不引人?注意的幅度扫视四周。所经之处, 人?们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护卫这种存在?喔唷唷,真是威风啊……”

“喂喂洋子,你?快看那边!后面骑马的那两位……好帅!!!”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瞪圆眼睛指着队伍中间,赶紧拽了拽身旁朋友,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啊!真的!天啊,长着那种脸也太犯规了吧!”另一人?捂着胸口, 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前者小声道:“别光看脸啊,你?看身材!身材——”

“那两人?绝对都很高……啧, 简直完美得不像人?类好吗!”

“呐, 你?们有没有觉得他们经过的地方都很凉快?好神奇啊!”

“不过话说回来,那两个人?走在一起简直像从?漫画里出来的一样,太不真实了……”

白发乌帽的狩衣少年?忽然?微微侧过头?, 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人?群。黑发白衣的少年?则依旧保持着身子挺直,只是轻轻抬了抬眼皮。

二人?都骑着马,穿着一样的浅沓木屐, 红绳黑底,足袋是纯洁的白色。

黑马上的少年?一头?雪发,戴乌帽,身着白底狩衣。狩衣盖着袴,长袴绀青色,裤脚处绣着像是家纹的梅花图案。

这少年?身量高大,神气昂首,通身反着绢缎特有的光。衣襟绣了金线梅,衽内黑色高领衬,肩头?向袖口渐变为靛青色。

那青……细看才发现是珠宝“染”成!

——靠近破肩处零星缀着几粒深蓝色宝石,稀疏如?寒夜孤星;向下渐次密集,至袖口已铺满碎钻,转动间似银河。

少年?顺了顺马绳,和身侧同伴说话。

他衣袖摆动时,碎钻随之闪烁。冷光流转,好像云后的星星时隐时现。再看其面容:神仪明秀,朗目疏眉,若把衣服和那双苍蓝色的眼瞳一比,竟也黯淡了!

同他说话的另一少年?手上拿着一支黄铜做的神乐铃,穿着雪白直衣,直衣之下是绛紫长袴。头?发乌黑亮丽,除了脸侧垂下一缕,其余发丝整齐束于乌帽之中。

少年?通身雪白,衣角、袖摆的衬里绣了菊纹。偶尔有风吹过来,衣服被吹开一条缝隙,花影便浮出,转瞬又藏进雪里。

“叮铃——”

除了摇铃铛的动作能让人?确信眼前这位是个活生生的十五六的少年?,其余的一切都似画中景象。他生了一副鹤眉佛耳,直鼻薄唇,眼型也和画中人?一模一样。

少年?的瞳仁紫得发黑,带着一股通透的力气,笔直地容纳了周围的喧嚣声。

叮铃——

叮铃——

叮铃……

队末的身影也随着乐声逐渐远去,街边杂货店的老人?收回探出去好一阵的身子,捋着胡须,低声感慨。

“不愧是世家,这气派,真是让人?望尘莫及唷……”

这列队伍每经过一个地方,就有一阵清凉,像从?炎炎夏天突然?来到了冰雪仙境,不断引起惊叹。

龛车不停地经过人?群,鎏金晒得晃眼。

这里头?装的,既非神像也非咒物,而?是——

“真的只要原料?这这……我们什?么都不用做?”

专门为五条家祭祀准备料理的人?是个老头?子。不是五条本家,是入赘到五条家旁支的咒术师带来的亲戚。

“啊,是,没错的。尾山大将,您就带学徒一起按照这单子上的要求准备就行?了。”

“这样、这样,我明白了。”

于是,天刚蒙亮,几个特大号的竹制饭盆就被侍卫们抬上了停放在五条家门口的龛车。

盆子里塞得满当,全是凌晨四点从?海港送至京都的新鲜高级鱼贝:赤贝、石碟、窝斑小鳍、金枪鱼中腹、马粪海胆……

叠在最底下的竹盆里用好几层湿润的白布盖着寿司米饭。

寿司饭,是尾山老头?儿一行?人?赶早蒸制的米。煮饭的水是鲣鱼高汤,蒸好的大米晶莹白胖,一位绑着头?巾的中年?人?正要将米醋拌进去。

老头?儿大力拍开学徒的手,怒目呼喝:“蠢猪来的吗!!香脂醋!说了一百遍香脂醋!”

那人吓得愣在原地不敢动,连连道歉。

“拿着!”中年?人?手里被塞了一瓶深色酸汁,散发着柚子香味。

老头?儿继续忙活,手上速度快得飞出火星子,嘴皮子上下翻碰,絮絮叨叨:“你?这毛头?小子……又没向你?堂哥那样继承到咒力,又不会巴结人?,脑袋又笨,啊!?跟着我做这么多遍了都没学会……等?我死了,就凭你?这破手艺肯定会被五条家赶出去了!”

“堂哥养我们几个又不算什?么。”

“你?还顶嘴?!少想这些?有的没的!”

对方用力翻拌着盆里的寿司米,缩着脖子应了一声:“哎、哎,知道了……”

寿司米、五类鱼贝、五色蔬菜、五味调料备齐,穿戴整齐的侍卫们从?厨亭鱼贯而?出,料理桌顿时空了一大截。

中年?料理人?对这些?拥有“咒力”的侍卫一向有点害怕,躲在尾山老头?儿身后小声问:“舅叔,这是要做什?么?”他昨天隐约听见管家和舅叔提到了家主、神子之类的话。

“去!少多嘴。”

龛车满载的这会儿是五更天,晨雾未散,京都还在沉睡。

五条家,来回走动的摩擦声如?细雨。

管家立于庭中。

“快点、快点!”

“烛台要擦到能照出影子才行?!”

侍从?们捧着祭祀物品碎步疾行?,确保每个盒子都摆正。几位咒术师放下肩上扛着的鎏金轿子,给那印了家纹的帷幔清扫积尘。

所有人?都不觉得熏香呛人?,只想拼命沾多些?高贵的气味在衣服上。

院内,和服妇人?把儿子的童子发髻又刮了一遍,还没到一米高的小孩疼得直皱眉头?,撅起嘴来。“好了,等?一下队伍出发,你?就挤到前面去,离你?悟哥近一点,知道吗?”

“可?是悟哥后面是家主大人?他们哎,又轮不到我们。”

“哎唷,你?就跟在后面就是了!”

“要我说……”“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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