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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
刚燃起的火星子被一瓢水浇上,滋啦啦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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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按个爪爪叭[摸头][摸头][亲亲]
第101章 心动
无惨想生气, 但?生不起来?,只能睁大眼睛瞪着?像是什么都没干的源雅一出神。
“走了,走了, 我们走吧!”
源雅一箍住无惨瘦削纤细的手腕, 拽着?还在愣神的恶鬼融入欢声说笑的人群之中。
既然出来?了, 就?别想那么多。
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捞金鱼之类的小游戏。
娱乐的东西还挺少的。
也没见?到更多的饴糖和?甜糕。
就?算距离平安时代已经过?去了几百年, 提炼糖分的技术也没什么太大的进步, 大部分依旧要靠船只去海外运回来?。
就?算有,也是极其昂贵的。
还好?无惨是个有钱人。
和?那些舶来?商人买东西的时候, 才不至于连个钱币都拿不出来?。
源雅一丝毫不介意花无惨的钱。
无惨虽然出身公卿贵族,但?相当会赚钱,躺在家里就?有源源不断的金子送上?门?。
而且, 无惨那个叫童磨的属下还掌管着?一个宗教。
要知道,“信仰”有时候就?意味着?金山银山。
人们总想保佑些什么, 要是用金钱就?能换取那些东西, 他们不介意多付出点?,即便是心里安慰, 也甘之如饴。
他不知道万世极乐教到底有多大,但?一定敛了不少钱财。
这听上?去不像是个正经的宗教该做的事,可?万世极乐教的水本来?就?很深。
源雅一攥紧无惨, 将其往自己身边揽了揽,免得被人给撞了肩、踩了脚。
空气里飘着?酥糕、饴糖、还有泥土青草混杂在一块儿的味道, 不是很难闻, 但?足以占据周围所有空气, 并顺着?咽喉灌入肺腑中,存在感很强。
无惨还没从那个轻飘飘到几乎感受不到的吻中回过?神来?。
他下意识用指尖去触碰到一块皮肤,柔软、轻盈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上?面, 像块薄薄的蚕丝帕子缓慢拂过?。
他甚至能回想起源雅一靠近时的淡淡花香。
那是一种特?别的舶来?香料和?山樱花混合在一起的香味。
不是很浓。
清雅自然的气息只要简单嗅闻,杂乱的心情便会宁静下来?。
完全?不同于他本该很熟悉的焚香味,那种带有古刹庙宇里醇厚的朽木味,庄严而肃静,又类似老山檀焚烧时的烟火气。
不难闻,但?只要一靠近,那种特?别的木质香就?会让人有些目眩神迷。
源彦如果拥有和?源雅一相同的灵魂,身上?的味道差别也这么大吗?
无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刚刚在源彦倾身过?来?的那刻,他是惊讶的。
同时又有一些恼怒,因为源彦这大胆的动作确实冒犯到了他。
可?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敢承认,有那么一丝丝隐秘的欣喜藏在心脏的角落里,几乎让人觉察不出来?。
无惨自嘲地笑了笑,本就?锐利的眉眼更显刻薄。
连这家伙牵自己手的力道,都是如此的熟悉。
那些早就?应该被遗忘在遥远过?去的记忆,在这一刻如同惊蛰后的春笋般一支接一支地从土壤里窜了出来?,强势地脑海中盘出一隅之地。
无惨眼神复杂地侧看过?去,注视着?青年轮廓分明的侧颜。
黑发黑眸的青年正低头把玩着?一只刚买的藤编蚱蜢,过?分认真的面庞让他以为看到了自己撰写药方时才会出现的表情。
“……”
那种玩意儿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这家伙都比男相的他都要高上?几分,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吗?
真是够幼稚的。
源雅一就?从来?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无论面对什么都不会露怯,也不会暴露出自己的弱点?,有时候完美的简直不像个人。
不,那家伙本来?就?不是人。
无惨不由得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但?这也当他清楚地意识到,源彦和?源雅一的不同之处。
实际上?,从一开始,他就?不停拿眼前的源彦和?他所熟悉的源雅一不断做着?对比,各个方面。
某些细微的习惯性小动作一模一样。
可?在气质上?,太不像了。
源彦是只自由快活的山雀,恨不得在枝桠间胡乱蹦跶个昏天黑地,蓬勃的生命力上?生长出了意味着?春归的山樱花,天生适合生活在明媚的阳光下。
连那双黯淡的黑眼睛都看着?更有活力一些。
而后者是只孤孤单单的浮寝鸟,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着?落点?。
也可?以说,目的地太遥远,触不可?及。
也或许是长久的岁月让源雅一在看待万事万物时,都不由自主地带上?些许淡漠,纵使身处人群,也有种遗世独立的既视感。
站在暖阳底下,也依然浑身冰冷。
源雅一的心,就?好?像根本不在那个时代一样。
无惨那时候就?搞不懂。
源雅一明明拥有那么强大的实力和?几乎永恒的生命,究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不知足的家伙。
简直是叫人嫉妒的存在。
无惨暗暗骂了两句,恨恨不平。
他曾有无数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象将源雅一那具身体据为己有。
如果真有办法的话,他会毫不犹豫。
当然,那时并不知道源雅一是只咒灵,而不是神明。
“啾——”
黑发黑眸的青年犹如大部分情窦初开的少年般,青涩又腼腆地凑过?来?,再次给了凶残暴戾的恶鬼一个轻轻的啾咪。
像是山雀的羽尖轻柔地扫了一下,力道小得让人误以为是幻觉。
“月彦,你?在想什么呢?”
红色金鱼灯中晕染出的葳蕤灯火映照在源雅一原先白皙的面庞上?,仿若晚霞投照,平添了几抹好?看的绯红。
“!”
明明耳边是占据了整个听觉的喧嚣吵嚷,但?无惨此刻却觉得自己那颗藏在冰冷胸腔里的心脏快把他的肋骨给撞碎了,也响得吓人。
“你?在做什么?!”
“不可?以吗?”
“……”
当然!
他以为他们是在谈情说爱吗?
无惨头一次想骂一句难听的脏话?,而不是平常那种听起来?刻薄却不粗鲁的冷嘲热讽。
那种原先牢牢抓握在手心里的东西滑溜走的感觉又出现了。
失控并不好?受,甚至会带来?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