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4


办记录上只有一点蔬菜和米饭, 连搭配都懒得搭配一下,蔬菜长期就那么一两种。云玥内心?十分无语:“监狱的里囚犯都还要放风、还要吃肉呢。过这种生?活,当初干吗还非要出来?”

看着好几条标红的生?理数据, 云玥终于不情不愿地?拨出了一个电话——

“杨, 他最近情况不太好,我希望你能过去一趟。”

电话那头?的人大概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之间只有回以沉默。

云玥好不容易打了, 一鼓作?气继续说:“当然?,我会解除你的限制令,你接近他不会激活任何警报及惩罚措施。但他如果不开门,我也不建议你暴力入侵……”

“他在哪里?”电话那头?终于有所回应。

云玥发出去一个三维坐标,旋即结束了对话。

拿到坐标的杨盈雪并没有马上去找莱夏,却在当天晚上对着镜子,自己剪下了自己的头?发。

西胤虽然?不讲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却自小就没剪过头?发,而习惯于把长发盘成一个简简单单的发髻。作?为?西胤的女王,这种髻简洁、庄重、典雅,代?表着一种凌驾于性别之上的王权;在女子更加擅于打扮的乾朝,就显得过于男性化了,导致男人对她敬畏有加的多、心?生?喜爱的少。

来到这个时?代?没有人再留这种发髻了,她这么去生?活区逛上一圈,能赚足回头?率,而她又不是?个张扬的人,只好像很多女人一样披头?散发。

披头?散发其实也不是?不行?,只是?每次照镜子看到的都不像是?自己,而是?一个陌生?的、温和的、甚至有些美丽的女人。

她都不记得什么时?候爱美过了,有记忆以来她就在读书、写字、学习治国经略、练习弓马骑射。头?一次鲜明地?意识到自己是?个女人,却是?在政变失败、软禁宫中,被迫为?西胤留下子嗣的时?候。

元老院、乃至宫廷中每一个人,都期待着她身体的变化,不给她任何私下清洗亵裤的机会,也不跟她说话。直到亵裤上沾上第一滴血,她才?明白过来他们期待的是?什么,而身为?一个女人又意味着什么。

令她真正体会到身为?女人的滋味的,则是?她的第一任丈夫仇奇人。仇奇人救了她、娶了她,也让她得到了一丝隐秘的羞涩与欢愉。那段时?间,她像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新婚少妇一样,期待着早日怀上丈夫的孩子,却没有想过她不过是?仇教主的众妾室之一,别人都没有怀上,她又怎么能怀上。

等丈夫温暖干燥的大手?贴在她日渐隆起的肚皮上,剧痛席卷过她全身,她才?知?道原来丈夫爱的一直是?已故的正房,并不想和别的女人留下子嗣。

不能留下子嗣也罢,像其他妾室那样生?活也没什么不好。不好的是?仇奇人杀了她的孩子,却发现了她。仇奇人开始用她练功,随着年龄、仇恨、功力的不断增长,她又不是?女人了,而是?仇奇人枕边的一把利剑,无时?不刻不在等着饮血而肥的一天。

后来遇上莱夏,她也不太像个女人。莱夏和别的男人都不一样,和莱夏在一起,她似乎还更像个人了。

再后来,她落到了乌勒人的手?中。乌勒人却又一次提醒了她只不过是?个女人,还是?个可以尽情玩弄、尽情戏耍的下贱女人。可她早已麻木,化为?死灰一片的心?脏也不会因?为?别人的践踏而流血受伤。

到最后,她似乎又与自己、与自己属于女人的身体作出了和解。自我厌弃是?不可能全然?消失的,莱夏接受了她,她也还爱着莱夏。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服侍他的起居,守护他的安全,已经是?她这种女人莫大的福分。

只是?她没有料到,莱夏竟然这么地爱她。

来到这个时代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是?手?足无措的。能检测到她每一项生?理数据的个人终端无情地撕破了她自以为是的平和假象,她不得不面对自己,面对自己的重度抑郁,面对自己的自我厌弃。

剪刀切在头?发上,切的好像不是?不痛不痒的死细胞,而是?她所有作?为?女人吃过的苦、受过的难。黑发落了一地?,眼泪也落了一地?,她平生?头?一次落泪,落得这么酣畅淋漓,却是?在一个没有人再在意她那时?候在意的一切的异国他乡。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í????????€?n???????????????o?M?则?为????寨?佔?点

最后,一个留着利落短发的女子抬起头?来,对着镜子勉强一笑。镜中那爽朗的笑容仿佛来自于另一个人,杨盈雪下定决心?似地?对“他”说道:“他守护了你一辈子,接下来也该轮到你守护他。”

她洗了澡擦了泪,整理了浴室的狼藉一片,随即根据云玥提供的坐标去找莱夏。然?而不用她找,莱夏就自己打了过来。

打过来半天,他都没有说话。杨盈雪只得主动开口,问他在哪里。电话那头?传来压抑而不连贯的呼吸声?,仿佛几次欲言又止,杨盈雪于是?又改了说法,带着点担忧问道:“你在做什么?你等着我,我这就过来。”

对面终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你在担心?什么?我又不会真死。我就想告诉你,我终于理解你了,这种感觉真好……真好……”

杨盈雪仿佛听到了一点细微的流水声?,她一边根据导航的指示迅速往车站的方向走,一边说道:“你理解我什么?理解我一次又一次停止了呼吸,心?里深处却一直有个声?音在说‘不要死,不要死’?这种体会只有那些死了就真的再也醒不过来的人才?会有,你说呢?”

莱夏轻微地?干笑了两声?:“……是?啊,我这种人就是?这么不公平的存在,一面得到好处,一面又不用承担相应后果。”

杨盈雪上了悬浮列车,吸了口气道:“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但我想知?道为?什么,你究竟怎么了?”

莱夏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带着浓浓的鼻音说:“我毁了,我把一切都毁了。不光毁了我自己,还毁了‘他’。我就是?个笑话,‘他’也是?个笑话,我们都是?笑话。我也想过要逗他们开心?,可我自己、我自己并不开心?,现在他们都太开心?了,不需要我……”

“夏,你是?不是?喝醉了?”杨盈雪微微皱起了眉头?,她素来持身很正,最难过的关头?也没染上什么嗜好,很难以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

莱夏又笑了两下:“没、没有,我比醉酒还要高兴……雪,我爱你!”

“是?因?为?监控视频泄露那件事吗?其实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视频很快就被删除了,而且已经过去很久……”

莱夏打断她的话:“我恢复自由以来,没有一天不在后悔,为?什么我要说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