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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章的想法和怀疑。

按理说,蝴蝶杀人狂组织手?下换脑越狱,手?术做到一半却遭高手?硬闯,把已经换进特种兵身体里?的手?下唤醒,留下一群被强塞进罪犯身体里?的特种兵,还把手?术停在最?扎眼的地方吓唬他们,乍听上去的确是最?佳的应急方案。

胖子?“醒来”后的反应却太过“正常”了一点——从手?术台上坐起身后,先是察觉到自己没穿衣服而旁边有?人下意识地捂住关键部?位,接着迅速地环视了周围的环境露出不解与迷茫,最?后才惊讶于声音和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于是开始大呼小叫。

顾青感到,除非被强塞进胖子?身体里?的大兵有?个害羞小姑娘的灵魂,否则这个反应的顺序就?有?问题。他依稀记得自己从能量仓中?醒来,隔着高氧液看这个世界时,也是赤身裸|体,可眼前世界对他的冲击力掠夺了他全部?的感官,以至于很久以后才产生了一点无衣蔽体的羞耻。

他还是重生在自己的身体里?,何况从一个肌肉结实的大兵“重生”成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不会觉得不适应吗?抑或这个手?术先进到了让人一点适应的过程也不需要有??

但换一个思路想,手?术根本没有?展开,胖子?的大脑只是被拿了出来,又重新放回?了自己身体里?,一切就?说得通了——臃肿身材带给他的羞耻感,对手?术室人去室空的诧异,当着“敌方”的面只好?扮演被换了身子?的大兵,这完全是一个足够机智的罪犯能够作?出的反应。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莱夏也在旁边看着,就?没有?发现丝毫的问题。可早在胖子?醒来之前,顾青就?已经针对他醒来后到底是谁思考了将近二十分?钟。

哪怕是一瞬间的反应,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然而,这个思路却带来了更大的问题——计划越狱的罪犯脑壳大开地躺在手?术舱中?任人宰割,那本该任人宰割的特种兵又在哪里??难不成是吕庆他们打晕了这群恶贯满盈的罪犯,把他们塞进手?术舱里?割脑子??这个时代当兵的有?这么无聊吗?况且如果吕庆他们占了上风,门外?的罪犯又是在给谁守门?

手?术室中?没有?留下太多打斗的痕迹,舱门大开的空手?术台上倒有?些被人躺过的压痕。那些曾在上面躺过的人,现在去了哪里??

胖子?从衣柜中?取了件病号服穿上,急急忙忙地又跑到别的手?术舱前探望自己的“战友”。莱夏则干脆把幽暗安静的手?术室当成了花前月下,讲的话题也越来越朝与“大局”无关的方向拐去。

半年以来,他头一次握住了杨盈雪的手?,这只手?修长、纤瘦、冰凉,既没有?寻常女儿家的柔软细腻,也没有?舞刀弄枪之人的厚重粗糙,一摸之下仿佛都能透过骨头感到对方的冰冷无情。十多年的岁月里?,这里?都只有?空空荡荡的袖子?,现在,他却可以将这只手?握在手?里?把玩。

莱夏的眼神?像个小孩一样认真,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进入模拟战役的时候,旁边是阴谋诡计、鲜血淋漓,他眼里?却只剩下这一人,怔怔地说着:“冰肌玉骨,纤纤柔荑,却是好?手?。”

杨盈雪被肉麻得寒毛一竖,当即抽回?右手?,扶向身后的手?术舱,又暗搓搓地向旁边挪了几厘米。

没来到这个时代以前,她就?感到莱夏有?点儿“疯”,“疯”得还很标新立异、很特立独行——历史上那么多朝皇帝笼络人心的手?段他不学,非要学他们西胤建立什么元老院;天下太平了,十二“元老”们还指望着能轮流当个皇帝,他又一口气把“元老院”扩充到了一百二十二人。

如果说这只是换了个方式的“狡兔死走狗烹”也就?罢,干的和历朝历代开国皇帝的事也差不多,可退位后把自己捅死,就?不是个正常人能干的事了。莱夏死在禁宫深处的千寒窟一事,经后人解读,竟然成了他的“政治远见?”。

那时执政官是他一手?扶植的青年才俊,此青年才俊当政时,曾经的大元老们已经该诛的诛、该跑的跑,差不多消停了,唯独剩下那个由一百二十二人组成、并且还有?继续扩增趋势的“议会”。议会中?的人虽然声音大,是各个阶层的“代表”,本身却无兵权在身。青年才俊大权在握后,和当时的各军将领蛇鼠一窝,把议会一锅端了也不是不可能。可偏偏前执政官死在了千寒窟,死在了青年才俊的看护之下。

隔着一千七百年,杨盈雪都能感受到青年才俊等在千寒窟门口时的漫不经心,与进窟后看到莱夏尸体时的脑门发胀。前执政官毕竟是真正打江山的那个,哪怕“疯”得厉害,政治声望也摆在那里?。死在现执政官的看护下,和死在他手?里?就?隔了一层解读,把青年才俊的贼心贼胆都吓得缩了回?去,从此成了一心守护莱夏基业的“接班人”,兢兢业业到执政期结束。

看着后人头头是道的分?析,杨盈雪差点就?信了,直到云玥大剌剌地把两个字撂在她头上——

“殉情!”

说实话,这样的情,她杨盈雪还真消受不起。

眼看限制令的效果一消失,莱夏的疯病便重新抬头露了端倪,杨盈雪下意识地就?把话题引回?“正途”:“你在训练场……”

“我爱你。不要离开我。”莱夏敏感地捕捉到了她的退却,下意识地向她欺进,望向她的大圆眼睛里?流光溢彩,好?像马上都要哭了出来。

杨盈雪转过脑袋,垂下眼帘,淡定地补完剩下的半截话:“……看到的是什么?”

莱夏再次握住了她的手?:“告诉我你不是真的要离开我。”

他仿佛一只摇着尾巴乞求主人带回?家的小狗,或者一个被父母威胁赶出家门的小孩,就?算抓住家里?大人的手?,也不敢用上全部?的力道。杨盈雪轻轻往上一抬,就?挣脱了他的拉扯。她用这只空出来的手?勾住莱夏的脖子?,在他唇上印下轻轻一吻,然后轻声说道:“我大前天说的话是‘既然有?这个限制令在,不如我们都消停一会儿,找找其他的生活目标。’又没有?说要离开你。”

莱夏辩解道:“你说的是‘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又不是永远。况且,我知道你为我欠了特别行动部?一座金山银山,这么一走了之了,留你在那儿卖身,我是这种人吗?”杨盈雪的声音依旧压得很低,但是带着宠溺。

她越来越感到,限制令限制的虽然是她,惩罚的却是莱夏。莱夏就?像一座隐藏着地下岩浆的火山,永远在骚动,永远在愤怒。有?她在身边,她还能将山底的岩浆安抚下来,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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