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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劫不复!”

顾明鹤心尖发颤,佯作镇定地握住楚常欢的手,淡淡一笑:“梁王殿下说我人面兽心,你?也不遑多让啊——为离间我们夫妻,竟捏造出此等荒唐事。”

梁誉哂道:“荒唐与?否,你?心如明镜。”

顾明鹤捏住楚常欢的下巴,迫使他抬头:“欢欢,告诉他,你?爱的人是谁?”

楚常欢毫不犹豫地道:“我爱你?,明鹤,我爱你?。”

梁誉脑中嗡鸣震颤,两脚发软,几欲跌倒。

顾明鹤笑道:“梁王殿下,可有听清楚?”

梁誉喉间发涩,鼻翼里?似乎盈满了血腥气:“常欢,你?不能跟他走?……你?不是一直想要打掉这个孩子吗,巫祝已经来到?兰州了,你?随我回去,把这个孩子……”

“拿掉”二字,他实难说出口。

楚常欢始终垂眸,神情淡漠。

几息后,他转过身对顾明鹤道:“明鹤,我们走?吧。”

梁誉不甘心地追了几步,然伤口太深,牵一发而动全身,几乎疼得他喘不过气。

鲜血早已将大半襕衫都染透了,直教他头晕目眩,双耳嗡鸣。

“顾明鹤!”他厉声道,“你?私交敌国,至邺军溃败,我必不可能放你?走?!”

顾明鹤顿步,回头看向他,含笑从襟内取出一面令牌:“为大邺朝鞍前马后南征北战的顾明鹤早已死在?平夏城了,我如今是北狄的夷离毕郎君,乃萧太后懿旨敕命,你?若想动我,不妨问一问萧太后答应与?否。”

不待梁誉诧异,他便搂着楚常欢上了另一辆完好无损的马车。

梁誉接连咳出好几口血,眼见那辆马车渐行渐远,他不顾自身伤势,从将士手里?夺过一匹马,欲追赶上去。

“王爷,不可啊!”一名?副将立刻拦在?马头前,对他道,“您身负重伤,急需包扎调养,断不能再奔波了!”

梁誉对他的劝告充耳不闻,勒紧缰绳,驭马前行。

那副将疾步追上,再度拦住了他的去路,梁誉心急如焚,怒道:“让开!”

副将拱手道:“王爷,您本该奉圣命驻守兰州,今次私自离开驻地,又无诏出关,等同叛国,此乃诛九族的大罪!王爷三思?啊!”

梁誉眼角通红,心口剧痛,“噗”地一声吐了血。

这场交戈到?此为止。

没了追兵威胁,马车便可缓慢行驶,楚常欢一言不发地倚在?顾明鹤怀里?,直到?梁誉的声音消失在?耳畔,方?垂下睫羽,看向凸起的肚子。

顾明鹤捏玩他的手指,柔声问道:“欢欢,在?想什么?”

楚常欢抚摸着肚子,问道:“你?会?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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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鹤神色微变,语调却平静温柔:“除了生下来,别无他法。”

楚常欢又问:“可我是男人,如何产子?”

顾明鹤道:“自有办法,你?不必担心。”

楚常欢豁然坐起身,转头看向他:“如此说来,我体内的同心草当?真是你?所为?”

顾明鹤微微怔住,没料想自己竟被?套了话。

思?忖几息,他解释道:“成亲之后,你?突然大病了一场,镇日?昏迷不醒,京中大夫俱都束手无策,幸得一游方?大夫赐我一个秘方?,让我把那同心草喂与?你?服下,再以心头血饲养,便可扭转乾坤。

“同心草的确救了你?一命,但它阴寒至极,竟让你?忘了一些旧事。至于能怀上孩子……我也是后来才得知的。”

楚常欢的眼眶逐渐泛红:“梁誉说的笼子你?又要如何解释?”

“子虚乌有之事,我无需解释。”言罢,顾明鹤反声质问,“你?宁可信一个曾经负过你?、伤害过你?的人,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夫君?”

楚常欢并不言语,只无声地凝视着他。

顾明鹤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的神色,心头惶惶,遂低头去吻他的唇,温声说道:“欢欢,你?我是青梅竹马,我待你?如何,你?心里?应是清楚的。请你?相信,无论我做过什么,都是因为爱你?,而非伤害你?。”

第34章

北狄皇都临潢府依政权分设南北二城, 北为皇城,乃北狄王室及诸官大臣之政居所,南为汉城, 是太宗皇帝为汉人兴建。

顾明鹤的先祖虽是北狄人, 但他有一半汉人血统,入皇都时萧太后力排众议,将其安顿在?了北城。

夷离毕郎君的府邸远不及嘉义侯府恢宏,但胜在?敞亮,楚常欢被顾明鹤牵着手来至后院,一众侍婢小厮早已候在?此处,纷纷向他二人行?礼。

北狄的礼节有别?于中原,府上下人的衣着服饰亦是楚常欢未曾见过的。

顾明鹤道:“这位便是夫人, 以后尔等需尽心伺候。”

小厮及侍婢们明显愣了一瞬。

大人入主北狄时,萧太后曾有意将孙女许配给他, 但大人心里只有那位远在?中原的结发妻子。

此番他不顾太后的反对也要把发妻接来北狄,瞧着的确是个不可多见的美人。

但……肚子怎么大了?

听?说大人岁初便诈死了, 那这个孩子……

众人心内惊疑,却面不改色地行?礼,齐声唤“夫人”。

楚常欢颔首应了一声,旋即勾了勾顾明鹤的掌心, 道:“明鹤, 我累了。”

顾明鹤遂引着他朝寝室走去:“那就先歇一歇, 晚会儿?再传饭。”

众人闻声,再一次怔住——这个挺着大肚子的夫人怎么是个男人?!

正这时, 顾明鹤忽然顿步,回头道:“若有人乱嚼舌根,说些令我和夫人都不愉快的话, 我便撕烂他的嘴。”

侍婢小厮们纷纷跪地,一叠声道“不敢”。

行?至寝室,楚常欢便脱了鞋,疏懒地侧躺在?床上。

顾明鹤见他双腿有些浮肿,于是坐在?床沿,替他按摩,一壁道:“临潢府不及中原,你初来乍到,恐有些水土不服,若有任何?不适,万勿隐瞒。”

楚常欢点了点头,旋即合眼小憩,至傍晚方?醒。

用过饭,他在?屋内翻阅临潢府的舆图,忽闻院里传来一阵“咔咔咔”的木质声响,不由起身,行?至屋外。

适逢顾明鹤打书房出来,对他道:“夜里凉,你出来作甚?”

楚常欢道:“我方?才好?像听?见什么动静了。”

正说着,那木头声愈来愈近,楚常欢抬眸一瞧,竟是坐着轮椅而来的谢叔。

他的手筋脚筋俱被皇城司的酷吏挑断,如今已是废人,只能靠轮椅行?动。

小厮推着他朝这边走来,谢叔对楚常欢道:“少君,你总算来了。”

可目光落在?他腹部?时,眼神里明显划过一抹讶色。

楚常欢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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