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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康挽春探讨起女子妊娠期间的胎儿体位。

秦萧:“……”

这一回,武穆王想赶人也不行,盖因康挽春不学明白,没法转授给其他女医。甚至于,他自己也得坐在一旁认真听讲,不时记录下关键信息。

管中窥豹,天子东行的一路虽无丝竹助兴、墨宝传世,却也充实极了。

九月二十日,圣驾一行抵达泰山脚下。

崔芜扶着丁钰的手下车,望着远处雄浑起伏的山体,有那么一时片刻,胸口溢满了不知名的情绪。

想嘶吼,想大笑,又被某种更冷静克制的力量压抑住。

“当年刚来到这里时,”崔芜轻言细语,“我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

就像昔日逃出江南孙府时,她也没想到自己能走到立朝开国的一步。

丁钰挤了挤眼。 如果你访问的这个叫御宅屋那么他是假的,真的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请复制网址 ifuwen2025.com 到浏览器打开阅读更多好文

“人活一世,就得敢梦敢想,”他插科打诨,“咱老家那首歌怎么唱来着?有梦想谁都了不起,有勇气就会有奇迹。”

“大胆点,这才哪到哪呢!”

崔芜没忍住,被他荒腔走板的唱调逗乐了。

那么抵达泰山后,立刻进行封禅大典吗?

当然不是。

为了表现虔诚敬意,天子须斋戒三日,而后前往泰山脚下事先搭建好的“封祀坛”祭祀后土。并于台底埋下玉牒,上书帝王功绩与感恩祈愿。

翌日登临泰山,再于山顶“登封坛”祭祀皇天。台高九尺、广五丈,四面出陛,端的是巍峨耸立,一览众山小。

崔芜精神头好得出奇,虽有御辇代步,却仍坚持自己爬了一小段。过分厚重的行头压不垮她轻快的脚步,冕冠衮服饰有十二华章。

登临高台之际,阴霾许久的天幕陡然裂开,浓云间射落一束阳光,恰好笼罩高台顶部。

陪侍在侧的秦萧脚步骤顿,望着金光加身的背影,几乎有生出天人降临的错觉。

此处亦有玉牒,不过并非埋入台底,而是由随行的礼部官员大声诵读,告祭于天。

这自然是莫大的荣耀,而有幸得享殊荣者,正是此番随行的礼部右侍郎卢清蕙。

“天子临位,并揽中原,四夷授首,罔不宾服。”

“北复燕云,定边安陲,施仁于民,祇颂功德。”

“南平楚汉,百越归心。纵蛟入海,兴贸长利。”(1)

“……”

远处依稀有钟声敲响,回荡于山峦间,层层扩散。

卢清蕙语调清脆,与钟声远近应和,直欲振聋发聩。

秦萧单膝拜倒,看着身前三步远的崔芜,有一瞬恍惚。

大魏天子,中原共主。

北复失地,南平割据。

她靠自己的拳脚开创新朝盛世,也凭自己的功业砸烂了世俗成见,扼着天道咽喉,逼它低下高高在上的头颅,承认她、顺从他。

气运加身,万民臣服。

他慢慢吐出一口气,在祭文宣读完毕后,第一个俯下身体,沉声高呼。

“吾皇,万岁万万岁!”

百官跟从应声,卫士以长戈拄地。

更遥远的四面八方,北境天风呼啸,悍将扬鞭策马;东海波涛汪洋,庞大的船队徐徐驶离码头,往浮光深处而去。

中原最辉煌的篇章正待书写,其道大光,来日方长。(2)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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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元光四年四月, 天子临盆,生孪生子。

长女名寻真,封号武安。次子单名一个“泽”, 姐弟俩都随母亲,姓崔。

从取名风格, 不难看出亲爹亲娘对这对龙凤胎的迥异观感。

崔寻真是秦萧期盼已久的女儿,然而一开始,他心中遗憾颇深, 盖因这孩子生得不像崔芜, 反而与他幼时颇为肖似。

至少,府里那位看着他长大的老管家是这么说的。

待得女儿稍大,眉眼逐渐长开,来自父亲的血脉传承愈发清晰。眼是桃花眼,迤逦横生,不笑时冷峻, 笑时又显多情。鼻是悬胆鼻, 流畅笔直,一气呵成。

她的父亲很无奈, 她的母亲乐开了花。抱着小姑娘就像抱着小一号的武穆王, 没事在粉嘟嘟的小脸上亲个不住。

“来宝贝,给娘亲一个。”

“真乖,再亲一个。”

“哎呀奶香奶香的,再亲一个。”

秦萧听着这话耳熟,仔细回想半天才想起,这货逗弄狸奴时也是同一套说辞。

可能是从小就被不靠谱的母亲“荼毒”,也可能是属于母亲的那一半基因急于彰显存在感,崔寻真年岁渐长, 气质与父亲却是南辕北辙。

三岁下河捞泥鳅,四岁爬树掏鸟蛋,等到五岁,上房揭瓦已是家常便饭。

崔芜头大如斗,每每要抓来教训,都被秦萧拦下——不为别的,只为女儿眉眼间那股精灵慧黠的神气,像足了他与崔芜初见时。

相比之下,小儿崔泽虽是皇子,也更符合朝臣们对“国本”的期望,却不是那么得父母偏爱。

理由很简单,这孩子相貌不差,也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却既不像秦萧,也不似崔芜。

若不是他与武安公主前后脚出生,崔芜都以为自己给孩子找错了爹。

“这孩子到底像谁呢?”

闲来时,她曾与秦萧吐槽,后者缄口不言,眉眼间却似藏着官司。

崔芜一度不解,直到颜适回京述职,面见皇子后露出与秦萧相似的神情,才被她瞧出端倪。

“这孩子……跟已故的秦湛大人足有六七分相似,”颜适支支吾吾,“听说秦湛大人形容肖似秦显老大人,估摸着二殿下是像他祖父。”

崔芜这才恍然。

隔代遗传不是稀罕事,崔芜也不至于为了这个对自己的亲骨肉有成见。是以八岁前,崔寻真和崔泽两位小朋友的日子十分逍遥自在,旁人眼里巍峨森严的宫城,成了他俩的游乐场,从招猫逗狗到上树拆房,没有他俩不敢干的。

崔芜一度头大如斗,私下无人时跟秦萧吐槽:“这是生了俩啥玩意儿出来?咱俩谁都不这样啊。”

彼时,秦萧将她抱在膝头,剥出新鲜脆甜的菱角肉喂进她嘴里,闻言淡淡一挑眉。

仿佛在问:陛下,你忘了自己当年的孙猴子脾气,一言不合就把中原江山捅了个天翻地覆吗?

崔芜不吭声了。

但放任俩娃大闹天宫不是办法,六岁那年,天子应了内阁奏请,许公主与皇子出阁读书。

这一下可是捅了马蜂窝。

可想而知,两个自打出生以来就没认真受过拘束的熊孩子,突然被摁进学堂,会是什么反应。

上课睡觉是常规操作,逃学翘课是三不五时,更令人发指的是,这俩祸头子不知怎么看先生不顺眼,又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从守卫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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