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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还有的争,没想到几个旧勋贵那样坚定,最适合堵旁人的口。”

卫湘轻哂:“他们个个被先帝打得翻不了身,我重新给他们爵位,他们自然感恩戴德。而且一码归一码,我只消日后按例给他们俸禄即可,先帝查抄的家产又不必还回去,他们没什么可委屈的,我更是一本万利,再好不过了。”

……换个角度,也可以说这些世家被楚元煜和她翻来覆去地吃了一回又一回。

但是何必管那么多呢?好用就行。

脚下沿石路转过一道弯,卫湘步入一片竹林。竹子性凉,盛夏里热气虽重,竹林里也凉爽如旧。复行数步,忽有争吵声传来,只听一男音笑道:“咱们只是来赴陆夫人的宴,你何至于紧张得魂不守舍?放心,陛下日理万机,顾不上咱们的。”

他们口中的陆夫人便是昔日的恭妃陆氏,如今虽仍住在宫里,实则已算是鸿胪寺的官员,前些日子罗刹国来访她出力颇多。

卫湘本无意理会这几句闲谈,但林间只一条道,她再往前走,又转过一道弯,就碰上了他们。

二人见了她,怔忪一瞬,惶然下拜。卫湘定睛一看,两个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姿容身形都不差,举手投足也赏心悦目。

至于着装……更是一眼就瞧得出是上了心的,不是为了赴宴能有的那种“上心”。

她黛眉轻挑,无声地看向容承渊。容承渊知她看破端底,心虚得目光飘移,卫湘心下发笑,面上正色瞧着那二人:“陆夫人难得有雅兴设宴,你们别迟了,早些过去才好。”

二人受宠若惊,诚惶诚恐地齐齐叩首:“诺,谢陛下关照。” 如果你访问的这个叫御宅屋那么他是假的,真的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请复制网址 ifuwen2025.com 到浏览器打开阅读更多好文

但他们的惊喜到此为止了,卫湘颔了颔首,便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没有问他们的名字,也没有问他们出自谁家。

容承渊跟在她身后,直至远离了竹林,方局促探问:“陛下不喜欢?”

卫湘睨他一眼:“这话说的,美男谁不喜欢?只是最近难得清闲,倒没心思看他们耍花样,你且等我歇歇再说。”

“诺。”容承渊应得声音发闷。

卫湘没好气地瞥他,见路旁恰有石凳,便去石凳上坐下来,又说:“我知道难免有人去走你的门路,你不好个个回绝。下次再有这种事,你送到云宜跟前好了,且让她挑一挑看。”

容承渊哑了哑,轻咳:“殿下才十五岁。”

“我知道。”卫湘颔首,“又不急着让她定下来,只看看有没有投缘的。你别忘了,如今可有个阿列克谢公爵和她朝夕相处呢。我瞧那孩子不错,但若云宜头生的孩子父亲是他,总归不好,那孩子和阿列克谢的日子也会更艰难。若能早早为她定下驸马,先有个嫡子嫡女降生,日后咱们麻烦都少些。”

这显然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实在话,容承渊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卫湘掩唇浅打了个哈欠,问他:“近几日有什么不大费神但也不无聊的事情没有?我午睡起来正可找些事干。”

容承渊思索了一下,即道:“史官修了史,呈进来有几日了,还需陛下过目。”

“哦。”卫湘颔首,“这正适合今日看看。”说着便站起身,沿着石子路信步而行,“晚上陆夫人的宫宴我也去点个卯才好。走吧,先回去用膳,然后你陪我睡一觉。”

二人于是就一道回了清凉殿,待到午睡醒来,容承渊呈了才写就的史书进来。

这史书其实主要是为先帝写的,另有短短几页写的是“得位不正”的谦王,关于卫湘的内容并没有多少。

卫湘缩在被子里安然读了半日,觉得大致还算客观详实,刻薄之处也有,比如有几个段落阴阳怪气地说楚元煜偏宠妃妾,实则也是在骂她。不过这说不上过分,她也就不打算管了,主要是历来和史官较劲的帝王通常都会招致更糟糕的恶评。

有些东西还是放在正史里好。若她不让史官们在正史里骂她几句,他们心下不快扭脸去写野史,那可难说会野成什么样子。

只是在读完自己那几页时,卫湘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告诉容承渊:“告诉史官们,别的都好,只是不必提露姐姐了。这是无伤大雅的事,想必让他们改了他们也并无异议。”

她话中言及的“无伤大雅”,指的修了此事不影响史官们的心情,也不至于让他们为这点事去乱写野史。

容承渊会错了意,他以为她是指姜玉露那一环无伤大雅,凝神想了想,恳切相劝:“既然无伤大雅,不如就留着。世人读了会觉得陛下做这一切都是因为重情重义,也算一桩美谈。”

卫湘莞尔摇头:“我知你是为我好,可我想删了这一处,正是不愿让世人觉得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重情重义。”

容承渊拧眉不解:“为何?”语中一顿,又问,“是为了不让姜氏挨骂?”

卫湘啧声:“大抵有一两成是,余下的也不是。”

“那是……?”容承渊惑色愈深,一字一顿道,“重情重义是好事,况且……世人向来不喜欢野心勃勃之人。”

卫湘听到这话,失笑出声。

她拍了拍床沿,示意他坐,凝神望着他,笑道:“你且想想,世人当真不喜欢野心勃勃之人么?”

容承渊面露困惑,她轻笑:“不是的,大多时候,败者才会被称为‘野心勃勃’,胜者叫‘雄才大略’;亦有些时候,男人的野心叫‘鸿鹄之志’,女子才叫‘野心勃勃’。”

她缓了口气:“论前者,我是赢家,没什么可惹非议的;论后者,那本就不公。”

容承渊张口想辩,想说这是史书,公不公正且先放放,留个美名是紧要的。

但卫湘自顾续道:“我无意与世人争辩这公与不公,也无所谓他们为这个骂我。只是在我自己心里……我是喜欢这份野心的。我心里更清楚,我做这些早已不是为了露姐姐,就是‘野心勃勃’而已。”

“我拼着这份野心走到现在,没什么可不敢承认的。这是坐拥江山的皇权,人人趋之若鹜,我从不觉得这野心有什么丢人。若硬为它寻个别的说辞,倒辜负了我自己。”

说罢,她定定地望着他,目光温柔又不容置喙:“容承渊,我希望在后世眼里,我是个有野心、有手腕、有谋略的皇帝,而不是一个为感情发了疯、却撞了大运登上皇位的可怜妇人——你最清楚我这一路是怎么走来的,你觉得我若在史书上是那个样子,对得住我么?”

惶惑散去,容承渊哑口无言。

卫湘攥住他的手,声色平静地告诉他:“你只管去向史官转达我的吩咐。我与你说的这些,你也尽可大大方方地告诉他们。且让他们先明白我的野心,明白女皇的野心,来日待得云宜登基,非议也可少些。”

容承渊见她如此坚定,心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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