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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转头看着黄姑娘，“如果黄大仙要害你，为什么早不动手？”“它都害死我弟弟了！”“那再害死你不也很容易吗？为什么只给你换了两条腿呢。”

黄姑娘无话可说了。管一恒却露出了惊讶之色：“关辰，你的意思不会是说——”

叶关辰点了点头：“我就是在想，如果黄大仙没有给你换了两条腿，你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黄姑娘愣了一下：“会是什么样子？那我还会什么样啊，肯定是好好的呗！”

她这话刚说完，树影之中忽然传来一声细细的叹息，声音听起来苍老而嘶哑，一半像人，一半像兽。“啊！”黄姑娘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躲到叶关辰身后，“是，是谁！”

叶关辰比她镇定多了：“是你要找的黄大仙啊。”他扬了扬手里的罗盘，那指针正小幅度地摇摆着，指向叹息传来的方向。

黄姑娘虽然是来找黄大仙的，可现在听说黄大仙出现，却恨不得有个洞能让她躲进去，哆嗦着说：“它，它来干什么？”

叶关辰叹了口气：“不是你叫它来的吗？”“我，我？”黄姑娘这才有点反应过来。她发现管一恒和叶关辰从始至终都站得稳稳的好像胸有成竹，胆子多少也大了一点儿，扯着叶关辰的衣服，战战兢兢地说，“黄大仙，你能把我的腿还给我吗？我知道我爸对不起你，可是我没干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啊！黄大仙，求求你了！”“你确定要自己原来的腿吗？”树影里没什么动静，倒是叶关辰转头看着她，“要知道，这只能换一次，不可能换第二次了。其实，黄大仙如果想要害你，也用不着等这么多年。就说刚才，它能跟在你身后把这些毒饵都整整齐齐地收拾起来，要收拾你也容易得很吧。”“当然要我自己的腿啊！”黄姑娘不明白他说的最后几句话什么意思，也根本没有心思去细听，只是急切地尖叫起来，“我就要我自己原来的腿！黄大仙，你既然不想害我，那就把腿还给我吧！”

阴影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渐渐的，一个矮小的身影从暗处浮现了出来，看上去像个伛偻的小老头儿，仿佛还坐在轮椅上，只是光线太暗看不清楚面目，只能模糊看见一个轮廓。在这个小老头儿背后，有条大尾巴从衣服里伸了出来，不时地一甩一甩。小老头儿仿佛抬起头来看了黄姑娘一眼，然后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黄姑娘尖叫一声，可是小老头儿并没走出树荫来，而是向着叶关辰和管一恒抱拳行了个礼，随即转过身去，一步步地走进树影深处，又消失在黑暗中。

黄姑娘只觉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坐倒在地：“黄，黄大仙这是——“是走了吗？”黄大仙已经答应你了。”叶关辰低头看着她，眼神里有几分怜悯，“我想，你的腿现在应该已经回来了。”

黄姑娘顾不得寒冷，立刻把裤腿拉了上去，露出来的一段脚踝果然变成了正常的皮肤。她欣喜地叫了一声，一撑地面就想站起来，然而才站到了半，就又跌坐了回去：“我，我怎么站不起来了？我的腿——我的腿没知觉了！”

她用力去拉裤子。冬天裤子穿得厚，要很吃力才能拉到膝盖处。但露出来的一截小腿就已经看得很明白——比原来那条黄鼠狼腿是粗一些，但仍旧瘦得跟芦柴棒一样，只是松松一层皮裹着骨头的感觉。“这就是你的腿啊。”叶关辰轻轻叹了口气，“如果黄大仙没有给你换上两条腿，大概三年以前你就已经不能行走了。”“什么意思？”黄姑娘涕泪交流地抬起头来看着他。“我的意思是说，黄大仙其实是想帮你。或者它对多年前给你弟弟换脸的事有些内疚，又或者是你爷爷奶奶临终前对它的请求，总之，它给你换了两条健康的腿，只不过，不是人腿，而是它的腿。现在你想要回自己的腿，那么它还回来的，也就只能是你这两条得了肌肉萎缩症的腿了。这个——是你自己的意愿。”

黄姑娘呆呆地听着，茫然转头向树影里看过去，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风吹过树梢，仿佛一声无奈的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啊，终于完全结文了。大概在五月出个人志，到时候会再放一个番外在里面，到底写什么，还要再想想……不如大家也说说，你们想看点啥？

第126章 番外之培训篇

八月初的帝都，中午的温度仍旧有三十多度，加上太阳高悬中天，即使做好了防晒的准备，去室外走一圈也会面红耳赤，热汗直流。

不过这并不影响外地旅游客人的热情，八达岭长城上仍旧有不少游客，不过大部分都已经靠着城墙在阴影里坐下休息，也就显得十几个正在奔跑的年轻人格外显眼。

这一队人有十三个，全都穿着迷彩色背心和卡其色长裤，每人一个登山背包，在长城上不停地奔跑。最前面的年轻人有二十七八岁，身材修长，背心下露出来的手臂和肩头线条结实而流畅，肌肤仿佛蜂蜜一样的颜色，浸着薄薄一层汗水，在阳光下微微泛着年轻而健康的光泽。

他背上那个背包看起来最大，但奔跑起来像匹野马，又像只年轻的豹子，轻快而矫健，跟后面那十来个明显比他小好几岁的队员一比，高下立判。

“快点！加速，这是冲刺阶段了！”年轻人一边跑，一边还回头看了一眼，大声喊道。

“冲，冲不起来啊教官……”后面的十来个人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跑不动了，教官，还有，多远啊……”这十二个人年纪都在二十岁左右，像是一群大学生，背心包裹的身体初初有了青年人的模样，却还嫌有点单薄。尤其是落在队伍最末的那几个，看起来瘦瘦的，此刻跑得气喘吁吁，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像拉风箱似的拼命喘着气。

“跑得快就还有三公里，谁达不到冲刺的要求，我就只好让他继续跑！”被叫做教官的年轻人一掉头，从前面返身跑了回来，“快快快！注意调整呼吸，脚下要有弹性，有节奏！”

他一直跑到队尾，盯着每一个队员的脸看过，然后一转身，又从队尾向前面跑过去，一面还大声喊：“最后三公里，冲刺，加速！”

十二人的队伍拖了足足有四五百米，年轻人从队尾开始发力，没几分钟就又跑到了最前面，而且速度还越来越快，边跑边喊：“快点！最后三名罚俯卧撑一百个！”

已经跑一上午了，还要罚俯卧撑，简直要了命！这一句话比之前喊的什么加速冲刺都灵，一下子十二个人都开始拼命地跑起来。然而他们再怎么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前面的教官越来越远，最后干脆消失了。

“还是追不上啊……”跑在最前面的年轻人一下子泄了气。

“我就说追不上嘛。”他后面的人趁机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