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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屋空着间房……我现在就去换被单,还是家里住着舒服!”

“找到了,就住镇口的民宿,”男人背身站着,留一寸头,穿了件黑色夹克,“待不了多久,我就过来看一眼,不用麻烦了。”

边雪冲那头吹了个口哨,男人回头时脸上挂着笑。跟边雪对上视线,他眉毛一扬,大步过来将他抱住。

“搞什么,”边雪往他背上锤了一下,“不带这么演的啊。”

“我……就是觉得自己来晚了。”

方穆青松开他,长了张硬汉脸,眼眶说红就红。

边雪两手插在牛仔裤里,踹他一脚:“敢不敢说大声一点,小心阿珍让你呸掉。”

杨美珍站旁边接话:“边雪你又说我坏话是吧?”

“我哪敢,阿珍姨你进屋吧,我带方穆青去看车。”

“行,中午过来吃饭,我刚也叫了小磊和周周,咱在路边吃火锅,热闹!”

两人于是往汽修店走,挺多话想说,但其实也没说的必要。

大学毕业后聚少离多,时不时能见上一面,知道对方过得还行就够了。

边雪挑了个轻松的话题:“你的宝贝爱车怎么了?”

“都怪昨儿那雨,”方穆青说,“刚开到镇子口,开不动道了。我找了半天修车店,想破脑袋都没想到,咱镇上这店取了这么个名。”

边雪弯腰笑起来:“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

三言两语间靠近车行,周围变得热闹无比。

高的矮的老的小的,瞅着像全镇的人都来了一样,个个围着中间那豪车,你一句我一句,时不时发出几声惊叹。

“开这车显摆来了。”边雪打趣。

“我开公司嘛,得有个撑场面的,”方穆青不太好意思,站在路口上,“你平时出门不带车?”

“带,”边雪冲另一边努努嘴,“看见没,那辆宝蓝色敞篷的。”

方穆青看见辆五轮货车:“挺豪横,你这还不带顶。”

周展围在车边绕圈,时不时往车底下递个工具。

云磊站在车头,穿着件羽绒服,里头的校服被塞得鼓鼓囊囊。

“你们镇子上的人,挺……”方穆青说。

“挺热情是吧?”边雪说,“没办法,地方小,大家都认识。”

方穆青看了他两眼:“你最近挺好吧?”

“好啊,”边雪盯着那头陆听的马丁靴,“休假嘛。”

方穆青低头笑笑:“打算回林城吗?等我公司弄好,你来,不坐班,有活就干。”

“好久不见,还真有了当老板的样。”

听出他在打马虎眼,方穆青把烟点燃。

“说正事呢,你别这么抵触。公司那边就这样僵着?”

“好不容易过来一趟,”边雪踹开脚边的石子,“你歇歇吧。”

方穆青的笑完全落下:“我在二手账号上,看见你发帖卖相机,你到底想干什么?”

边雪倏地将眼睛转向别处:“你不都听小明说了,别问了,我给不出你想要的答案。”

方穆青还要再问,被边雪一句话堵住。

“我希望你一切顺利,但我自己的事还没想明白,给我一点喘息的时间,行吗?”

方穆青忘记手里燃烧的烟,烟灰积攒,落到鞋面上,他抬腿抖了抖。

他沉默地抽完烟,问:“你说你结婚了,跟谁?”

“过来打探情报的?”

“有点良心,我专门来看你的。”

方穆青往人群中看了一眼:“哪个是你老公,递工具那个?还是刚才那老板,年龄大一点的那位?”

边雪欲言又止,无语地看他一眼。

方穆青松了口气:“我就说,感觉你不喜欢背头。”

边雪笑骂:“你靠点儿谱行吗?”

“当时你说结婚了,我缓了足足两天,阿珍姨那边没问题?你认真的?”

“认真的,”边雪说,“看你说的是哪种认真吧……”

话音刚落,周展喊了声方老板。方穆青走进人群,车底下钻出个年轻男人。

这人站直后个头挺高,肤色被晒得黑,浑身肌肉,身材和脸都没得说,就是面无表情,乍一看挺唬人的。

“好了吗?”方穆青愣了一下,避开他的视线,往车里看,“开着总熄火,是什么毛病?”

陆听摘下手套,反手把周展拉过来。

周展“诶”的一声,乐呵呵地冲方穆青解释一通。

方穆青听完进去验车,没什么问题。陆听弯腰朝里看,站在车边拿手比画。

“老板,没问题吧?”周展翻译说。

方穆青看了眼陆听的耳朵,明白了,下车去店里给钱。

边雪跟方穆青进了店,他今天穿了件白色高领毛衣,下摆在腰上收紧,站在灰乎乎的人堆里特扎眼。

陆听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边雪拍了下黑衣高个男的胳膊,抬头冲那人笑,指着店外,看嘴型在说:“吃饭……阿珍……火锅。”

黑衣男往陆听这边看了眼,又欲盖弥彰地转头,对边雪也笑了笑。

陆听冷不丁扔下手套,把边上的云磊吓了一跳。

“陆哥,去哪?”

陆听没听见,头也不回地往更衣室走。

那人谁?边雪的朋友?

边雪没给他介绍,甚至什么都没说,光催着他出门,迫不及待。

陆听进更衣室冲了把脸,水顺着下巴往下淌,他往镜子里看,发现自己的脸有些沉,还臭。

在这儿轴个什么劲呢?

他打一开始就知道,边雪来晞湾镇是暂时的,工作不顺利把这儿当散心的中转站,到了点还是会回去。

这人白白净净招人喜欢,要是乐意开口,跟谁都能聊上几句。

边雪在林城不缺朋友,不缺机会。他在哪也不缺,跟自己不一样。

情绪来得莫名其妙,陆听靠水池边抽了根烟,又拿香皂狠狠洗了几次手。关上水,一抬眼,心里正想着的人出现在镜子里。

边雪一身白衣靠在门边,看起来心情颇好。

他做了个敲门的姿势:“阿珍姨让我们去吃火锅,今天好冷,还好让你带了羽绒服。”

陆听从镜子里看他,把手藏在身前:“我就不去了。”

边雪没松口,特意来叫他的:“刚才那是我朋友,叫方穆青,我想介绍你们认识。”

陆听慢慢掏出助听器戴上:“吃就行了你们,跟朋友好好聊聊。”

边雪盯着他愣了一下:“你社恐?”

陆听不知道社恐是什么:“我去不合适。”

“哪儿不合适?”

陆听不再说话,当着边雪的面,自顾自脱起工装服。

更衣室里旋即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陆听的两只袖子耷拉下来,胳膊上的肌肉一直紧绷着。

他里头的工装背心贴在身上,仔细看背上竟然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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