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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

在玄音身体软下去的瞬间，玄封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

他怔怔地看着妹妹胸口那柄长剑，看着那朵在她头顶悄然绽放的白蔷薇……

整个世界在他眼中失去了颜色和声音。

许久之后，终于迟疑开口：“阿……音……？”

那声音，几乎破碎的不成样子。

像是濒死之人的最后呓语。

被烬厌踩碎背骨，被烬厌碾碎手指都未曾让他流下眼泪。

此刻，他的眼泪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混杂着雨水和血水，模糊了他整张脸。

他忘了疼痛，忘了屈辱，忘了身边还有一个以折磨他为乐的魔头。

他用那双已经被踩得变形的手，支撑着残破的身体，一点一点，极其艰难地朝着玄音的方向爬去。

每挪动一寸，地上就拖出一道混着血水和泥泞的痕迹，触目惊心。

终于，他爬到了玄音身边。

伸出血肉模糊的手，小心翼翼地碰触玄音尚带余温的脸颊。

那动作轻柔的，仿佛怕惊扰了她的安眠。

“阿音……阿音……”他低声唤着，声音里满是颤音。

又将玄音冰冷柔软的身体紧紧搂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徒劳地想要温暖她。

他把脸埋在她湿透的发间，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发出野兽般压抑而痛苦的呜咽。

那哭声被雨声掩盖，却比任何嚎啕大哭都更要令人心碎。

他哭得浑身痉挛，几乎要背过气去。

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悲恸和绝望。

玉微看着这一幕，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窒息般的愧疚和无力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缓缓抽回月吟，剑身与血肉分离发出轻微的声响，让他手臂一颤。

他走上前，蹲下身，看着悲痛欲绝的玄封，嘴唇动了动，却发现自己任何安慰的言语在此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最后，也只是沉默地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最后一颗回元丹，递到玄封唇边。

“……先把这个吃了。”

玄封仿佛没有听见，依旧紧紧抱着玄音，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中。

没办法，玉微只好伸手轻轻捏住他的下颌，强迫他张开嘴，将丹药送了进去。

丹药入口即化，精纯的灵力开始缓缓修复玄封全身的伤势。

也就眨眼之间，回元丹的药力就将玄封身上的重伤完全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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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充满愧疚和一丝微弱关怀的举动，却瞬间点燃了旁观者的怒火。

烬厌赤眸一紧，随即身影一闪，出现在玉微身侧。

一把扣住玉微刚刚喂药的那只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玉微仙君何时变得这般怜香惜玉了？”

他的指尖摩挲着玉微手腕上被自己捏出的红痕，目光却如冷电般射向对方。

眼底翻涌着浓烈的占有欲和一丝不悦的戾气。

“本君的爱妃，当着本君的面，就对别的男人如此关怀备至？嗯？”

“你喂他丹药的时候，可曾想过，本君会不高兴？”

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玉微蹙紧了眉。

但他没有挣扎，只是抬起眼，迎上烬厌那双翻涌着戾气与占有欲的眸子。

他知道，此刻任何反抗或解释都只会火上浇油，玄封刚刚捡回一条命，不能再激怒这个疯子了。

玉微强压下翻涌的怒意，迫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静：“……他如今这般模样，还能对你构成什么威胁？一颗回元丹而已。”

他顿了顿，目光微微偏开，似乎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低声补充道：“你……你不高兴，那我以后……不理会旁人便是。”

这话说得含糊，却巧妙地迎合了烬厌那变态的占有欲。

虽没有直接认错，却给出了一个以后的“承诺”。

烬厌眯起眼，审视着玉微故作平静却难掩僵硬的神色，指尖在他腕骨的红痕上又用力按了按。

直到发现玉微掌心的血迹，他才忽然松开了手，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

“呵，总算学乖了点。”

他当然知道玉微是在敷衍，是为了保住玄封那条贱命。

但这又如何？

他享受的就是玉微这种被迫低头、不得不顺着他的模样。

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过程，这个结果。

“记住你刚才说的话。”

烬厌的目光扫过地上依旧抱着玄音尸体的玄封，以及旁边惊惧不定的柳无序和掉了一只耳朵的花无痕。

最终懒懒地摆了摆手，“罢了，游戏已经结束了。”

“这些人的命，于我而言，一文不值。”

说罢，他不再看那些人一眼，伸手揽住玉微的腰，不由分说地将人带起。

魔息涌动间，两人已从原地消失，只留下满院狼藉和心如死灰的几人。

第50章 那你也稍微配合一点，不然我不尽兴

两人回了蚀心殿。

夜色已深，宫灯散发出昏黄的光晕，将殿内陈设笼罩在一片暖色之中，却驱不散玉微周身的寒意。

他和烬厌，直接出现在了玉榻旁。

烬厌似乎真的有些倦了，打了个哈欠，很自然地张开手臂就要将玉微往宽大的玉榻上带。

“陪本君睡觉。”

玉微身体一僵，几乎是立刻挣脱了他的触碰。

又后退一步，垂眸冷声道：“我回后宫。”

他此刻根本无法忍受与烬厌这魔头同床共枕。

烬厌看着他戒备疏离的样子，倒也没强求，只是挑了挑眉，语气平淡：“随你。”

玉微没想到他这次竟如此好说话，心中略有疑惑。

但还是转身朝着殿门走去。

他步伐很快，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充满烬厌气息的地方。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殿门的那一刻，一股强大的魔息瞬间缠上了他的腰肢，猛地向后一拽！

“呃！”

玉微猝不及防，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

刹那之间，便重重跌回了冰冷的玉榻之上。

还没等他挣扎起身，一个温热沉重的身躯便紧随而至，将他牢牢地禁锢在床榻与烬厌的怀抱之间。

“你还真当这里是来去自如的地方了，我的仙君”

烬厌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丝慵懒的戏谑。

他手臂环住玉微的腰，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下巴抵在玉微的发顶，完全是一副不容抗拒的占有姿态。

玉微本想挣扎，但此刻的他与凡人无异，他的挣扎对烬厌而言，相当于蚍蜉撼树。

烬厌发觉玉微并未挣扎，便心安理得的将他更紧地按向自己，“本君的爱妃，陪本君睡觉，天经地义。”

玉微却平静的看向头顶的天花板，冷冷道：“干脆游戏你也别玩了。”

烬厌知道玉微指的是什么，无非是说自己没珠子还硬要强迫他。

于是立刻掏出了装珠子的盒子，递在了玉微面前，“抽吧。”

“反正你下次抽到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