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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道:“或许吧,当时只是匆匆一瞥, 许是我看错了。”

赵桐月直直凝视她,“阿疏, 我虽只是个闲散郡主,但在父王面前也算能说得上话,如果有难处, 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帮你。”

直白温暖的话令姚映疏心中一动,眼眶微红,她垂首,半晌不语。

金矿的事牵扯太大, 她现在心中慌乱不已,实在不能全盘托出。

深深吸气,姚映疏道:“我没看错,那人绝对是承烨亲爹的朋友。我不知道他为何成了梁王府的管事,这其中牵扯我目前并未理清,等我弄清楚,定会向郡主求助。”

赵桐月动了动唇,越过桌子握住姚映疏的手,关怀道:“阿疏,虽然我们相识不久,但你对我来说,是个极为重要的朋友。”

她笑了笑,“我会帮你的。”

姚映疏重重点头,“多谢郡主。”

赵桐月拍拍她手,“看你这一脸神思不属的,我就不打扰了。”

站起身,她亲昵地碰了下姚映疏额头,笑道:“记得要来晋王府寻我。”

姚映疏笑,“好。”

送走赵桐月,她揉了揉眉心,轻轻叹气,神情恍惚往回走。

“怎么了?”

清润嗓音在不远处响起,姚映疏抬头。

一身青衫的谈之蕴立在檐下,长身玉立,温文尔雅,桃花眼专注地看着她。

见了他,姚映疏心头松了口气,快步迎上去,“你怎么在这儿?”

谈之蕴顺势牵住她的手,嗓音懒散,“见你没用早食,去厨房煮了碗面。郡主呢,这么快就走了?”

“嗯。”

姚映疏轻轻应了一声。

察觉到她的沉默,谈之蕴眸光微凝,“怎么了,和郡主闹别扭了?”

“不是。”

夫妻俩牵着手回到堂屋,桌上正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香气不断飘进鼻尖。

姚映疏现在毫无食欲,拉着谈之蕴坐下,“有件事我要和你说。”

如此郑重其事,令谈之蕴下意识挺直腰背,“你说。”

“昨日状元游街,我见到了一个人。”

一个人?

谈之蕴瞬间想到她昨日的失态,是因那人而起?

姚映疏并未注意到丈夫的表情,神色恍惚,“那人名叫吴成,是谭老爷生意上的朋友,当初谭老爷过世,他还来祭奠过。”

“他对我的态度极好,因此我对他的感官也不错,后来谭家家产遭人觊觎,我和承烨演了一出戏,背地里准备将谭家的铺子全部售卖。”

这事谈之蕴一清二楚,毕竟他也算半个当事人。

姚映疏回忆起当时的情形,沉声道:“因对他印象不错,我当初第一个找的就是吴成,可等我找上门去时,却得到了他去外地做生意的消息。”

“生意人,走南闯北的也不在少数,我当时并未放在心上。”

姚映疏顿了顿,接着道:“昨日在街上看见他,我打算向他打听谭老爷的事,便求郡主帮忙调查他的下落,可郡主却说……”

深吸一口气,姚映疏道:“他不叫吴成,名唤陈丘,乃是梁王府的管事。”

抬眸看着谈之蕴,她道:“你帮我分析分析,他究竟是谁?”

谈之蕴眉头紧锁,沉默良久,缓声道:“最大的可能,他从一开始便是陈丘,是梁王派去接近谭老爷的人,谭老爷一死,他便抛弃了吴成的身份,回到梁王府。”

姚映疏不是蠢人,听到赵桐月的话便隐隐有些猜测,可她脑子里一团乱麻,似理不清的毛线。

谈之蕴的话似一柄利剑,将那团毛线刺穿,劈开她脑海里的迷雾。

倒吸一口凉气,姚映疏艰涩道:“你的意思是,谭老爷是被梁王的人灭了口?背地里私采金矿的,是梁王?”

谈之蕴沉默点头。

他一个皇子私采金矿想做什么?

夫妻俩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里看清了两个字。

“他想造反?!”

震惊的声音落地,仿若晴天霹雳,姚映疏肩膀猛地一抖,霍地抬头看向门口。

谭承烨立在门边,青涩面容遍布惊怒与难以置信,放在门框上的手收紧,指甲陷入木头。

姚映疏惊得弹跳而起,一把拽住谭承烨的手把他拉进来,捂住小少年的嘴,眼里满是惊惧,“嘘,不准说。”

“这是我们自己家,有什么不能说的。”

谭承烨挣脱开姚映疏的禁锢,眼里泛泪,又惊又恨,“所以,杀了我爹的是梁王?”

姚映疏轻叹一声,“看样子是了。”

谈之蕴看着妻儿,沉重道:“欢欢,承烨,这件事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了。”

一个涉嫌谋逆的皇子,以他如今的身份根本无法撼动。

为今之计,只有找一个能将梁王拉下马的人,才能为谭承烨报仇。

谈之蕴抬眸,阳光从眸底闪过,留下一道寒光。

……

尚未进门,姚闻远便瞧见立在门边的两道身影,他脚步一顿,疑惑道:“你俩在这儿作甚?当门神呢?”

目光一转,又瞥见谭承烨通红的眼眶,眉心下意识一拧,“这是怎么了?你爹娘欺负你了?”

谭承烨摇头,声音里还含着哭腔,“外祖父,不关我爹娘的事。”

“那你怎么……”

“爹!”

姚映疏扯着姚闻远手臂,急促往里走,“我们有事要和你说,快来。”

姚闻远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姚府设有书房,等三人来到书房门口时,谈之蕴已经候着了,颔首和姚闻远打了声招呼,“爹。”

记起女婿荣获状元,姚闻远面色缓和,“过两日吏部的文书应该便到了,你……”

姚映疏一手推开书房的门,把老爹扯进去,焦急道:“这个不急,爹,先听我说。”

人高马大的汉子被她拉得踉跄一步,等姚闻远站稳回头,谭承烨已经把书房的门关上了。

他眉心拧起,不懂这一家三口弄的哪一出。

“爹,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坐下后,姚映疏面色严肃盯着姚闻远,从在谭老爷灵堂上见到吴成,到平州城发现谭老爷遗书、他的死另有蹊跷,再到杨管家点明有人在私采金矿,吴成便是梁王府的管事陈丘。

一五一十,说得清清楚楚。

姚闻远的表情从平静到疑惑再到震怒,面色不断变换至扭曲。

“嘭——”

等姚映疏最后一个字落下,姚闻远一拳捶在桌上,茶具哐当掉落,砸碎在地。

碎片散落,茶水淌出,却无一人在意。

姚闻远面色极为难看,“你的意思是,梁王私采金矿,被谭老爷发现后痛下杀手?”

姚映疏点头,“是。”

屋内一时寂静,除了姚闻远粗重的喘气声,再无别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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