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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落,他转身就跑。
姚映疏站在远处,看着小少年兔子似的跑远,眼里含着笑意。
拿过雨花怀里的匣子,她打开一看。
一支翠玉荷花簪,雕刻精致,栩栩如生,花瓣薄如蝉翼,簪身通透翠绿。
姚映疏现在也锻炼出了几分好眼色,能看出这支簪子价格不菲。
她笑了笑,叮嘱道:“收好,可不能打碎了。”
雨花也跟着笑,“好。”
进了院,檐下灯笼已换成红色,树上挂着红绸,窗棂贴着“喜”字,屋内也焕然一新。
姚映疏终于有了几分明日就要成婚的实感,摸着胸膛,她舒出一口气。
还怪紧张的。
晚上,一家四口吃过暮食,照例在正堂聊天说话,眼见天色不早,楚盈急忙打发姚映疏回去。
“赶紧歇着去,明日可有你忙的。”
姚映疏点头,“好。”
回了屋,刚洗漱完,就听外面几声“夫人”。
姚映疏转身,面上添了讶异,“娘,你怎么来了?”
楚盈款步而来,摸了摸女儿脑袋,“明日就要出嫁了,娘今日和欢欢一起睡。”
“好啊。”
姚映疏立马兴致勃勃地让人备水。
母女俩洗漱完躺在床上,楚盈抚摸着女儿侧脸,眼中泪光闪烁,“刚找回来的女儿,还没相处几日就要嫁人了。”
姚映疏挽着母亲的手,笑道:“我们就在隔壁,娘若是想我了,我立马抛下谈之蕴回来。”
楚盈笑了,指尖轻点女儿眉心,“胡说。”
犹疑片刻,她委婉道:“小谈是个好的,虽然看着温和,但内心极有主意,娘看得出来,你这丫头不过嘴上厉害,但实则很是依赖他。可有些时候,你不能纵着他,要张弛有度,过犹不及。”
姚映疏茫然眨眼,“娘,你说什么呢?”
这副迷茫的表情太过明显,楚盈愣了愣,忽然意识到什么,惊讶道:“你和他没同房?”
姚映疏唰一下红了脸,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楚盈震惊。
他们成婚这么久,平日里感情那般好,居然没同过房?!
看着女儿通红的小脸,楚盈笑了,“原以为用不上了,没想到……”
从怀里取出一本书,在女儿羞涩的目光下打开,楚盈轻声讲述夫妻之事。
姚映疏起初涨红了脸,目光发虚,后来逐渐凝视,认真听着。
楚盈对她道:“他是你的丈夫,与你共度一生之人,不要因为羞涩委屈自己。”
姚映疏重重点头,“娘,我知道了。”
楚盈笑了,笑着笑着眼里浮现泪光,“要是受了委屈……”
她话音一顿。
因为姚映疏坚定道:“娘,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
翌日,碧空如洗,风和日丽,宜嫁娶。
姚映疏坐在喜床上,听着外头的热闹的祝贺声,眨了眨眼睛。
这是第一次经历,可与上次的愤怒绝望,孤立无援不同,这次,她的父母亲朋皆在身边,她要嫁的,是她喜欢的人。
想到谈之蕴,姚映疏嘴角缓缓上扬,满心欢喜下,甚至觉得一身疲惫都消失了。
“新郎官来了!”
忽然一声高叫,她听见赵桐月和尚岚玉的笑声,余光里,楚盈快步而来,催促道:“把喜扇遮好。”
姚映疏慢吞吞应了声,眼睛却控制不住往外瞟去,眸底撞入一道身影。
隔着喜扇,她没看清他的模样,却仿佛能看见那双温润含笑的眼睛。
清润嗓音道:“岳母,我来接欢欢。”
“诶,好,好。”
楚盈应了一声,没掩饰住嗓音里的哽咽。
姚映疏低眸,缓缓站起,随他一道拜别父母,上花轿,拜天地,入洞房。
直到坐上喜床,却了扇,看见一张丰神俊逸的脸,她才恍然。
终于结束了。
这么一想,姚映疏心情大好,轻轻弯了下眼。
谈之蕴许久都没反应。
姚映疏拧眉,“你怎么了?”
“没,无事。”
他略显狼狈地别过视线,缓了片刻,沙哑着嗓子道:“欢欢,你今日很美。”
“我知道啊。”
姚映疏理所应当道。
梳妆的时候她便看见了,她敢肯定,今日是她前半辈子最美的一日。
谈之蕴轻笑,伸手摘去她头上凤冠,替她揉了揉脑袋,轻声道:“外间还有酒席,等我回来。”
姚映疏眉间舒展,笑应,“那你可要快点。”
谈之蕴眸色一暗,俯身在她唇上重重一吻,“好。”
他快速起身,步子极大,略显狼狈。
姚映疏忍不住笑,星星点点的亮光从眸里泄出来。
雨花走上来,“娘子,公子命人备了水,可以沐浴了。”
姚映疏嘟囔,“还怪体贴的。”
等她沐浴回来,房门被人敲响,谭承烨的声音传来,“我来送饭。”
姚映疏往外看一眼,雨花开门接过小少年手里的食盒,还没与他说上一句话,谭承烨便一溜烟没影儿了。
雨花不解,“小少爷这是怎么了?”
“不管他了,快快快,我要饿死了。”
整整一日没进食,姚映疏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急忙招呼雨花过来。
饭菜刚摆上,门口再度传来动静,她迫不及待夹起一颗丸子,还以为是谭承烨去而复返,抬头漫不经心道:“你……”
话音猛然顿住。
不是谭承烨。
是谈之蕴回来了。
吃下丸子,姚映疏意外,“这么快就回来了?”
谈之蕴走近,凝着姑娘放松的眉眼,笑道:“我在京中根基尚浅,也无三两好友,今日来的大多是岳父的同僚,有岳父招待,有我无我都无大碍。”
姚映疏点头。
“对了,晋王殿下也来了。”
“来就来呗。”
姚映疏随意点头,又夹起一颗丸子。
刚咬一口,突然察觉到一抹极其强烈的视线,她愣了愣,眉心微蹙,犹疑道:“你想吃?”
“想。”
掷地有声,又仿佛迫不及待。
“哦。”
姚映疏不情不愿地将咬了一半的丸子送到刚刚走近的谈之蕴唇边,“吃吧。”
谈之蕴一怔,哭笑不得地意识到两人说的并非一物。
看着妻子不情愿的神色,他眉梢微扬,缓缓张唇衔走那半颗丸子。
他今日穿了一身红色喜袍,如此鲜亮的颜色穿在他身上,更衬得墨发如绸,眉目如画。尤其是那双桃花眼,在烛光映照下闪着星光,视线低垂时,好似有勾子落在姚映疏身上。
她徐徐抬头,撞进一双漆黑深邃的眼。
与平日里的温和纵容不同,那双眼睛此刻极具侵略感,掠过时姚映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