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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里种梅花?我让人去给你寻十七棵来!”

“这也太多了。”

姚映疏失笑,“我这院子也种不下那么多。”

“院里种不下,那就种到院外去,每隔三步就在路边种上一棵。乖女,这梅花的品种多了去了,什么美丽人梅,还有什么素、素什么梅的,爹我都给你弄来,”

姚映疏惊讶挑眉,“爹,你还知道这些呢?”

“那是当然。”

姚闻远骄傲仰头,“王妃喜梅,王爷经常为她寻来梅花栽在院里,听得多了,我自然也明白一二。”

“爹可真棒。”

姚映疏举起大拇指。

姚闻远被夸得嘴角禁不住上扬,一锤定音,“改日爹爹就去王府,替你挖几株来。”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王妃为人大方善良,几株梅花而已,她那林子里多了去了,不会舍不得。”

听这话音,好似老爹和晋王一家子的关系的确不错,姚映疏放下心来,心思一转问道:“爹,你今日不用去上值吗?”

姚闻远摆手,“我好不容易才寻到你,当然要在家里多陪你几日,爹告了假,三日后再去军营。”

姚映疏张唇,欲言又止。

“好了乖女,别想那么多了,外面冷,快进去,爹爹一大早让人送了些花苗来,这会儿应该到了,爹陪你种花!”

双手掌住姚映疏的肩膀,姚闻远推着她进屋。

“什么?!”

谭承烨震惊,一脸难以置信,“她不见?”

“是。”

门房点头,“两位公子,娘子不想见你们,你们还是回去吧。”

“不是,她怎么会不想见我呢?你是不是听错了?”

谭承烨急了,上前扒拉门房的手,梗着脖子往里冲,“我不信,你让我进去见她一面。”

“不能进,不能进。”

门房慌乱去推谭承烨的手,“小公子,娘子亲口说的不想见,你怎么就不信呢?”

“我当然不信!”

谭承烨心慌意乱,埋头使劲,“姚映疏不会不要我的,一定是你的说谎!快让我进去!”

门房使劲将小少年推开,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小公子,你若执意私闯民宅,就别怪我报官了。”

“承烨。”

谈之蕴拉住谭承烨手腕,轻声道:“我们先回去吧。”

“可是、可是……”

谭承烨急得眼里冒出泪花,“姚映疏还在里面。”

“咱们先回去。”

对门房略一颔首,谈之蕴拉着谭承烨转身离开。

走出老远,谭承烨丧眉搭眼,眸里渗出潮气,狠狠一抹眼睛,声音里带着微不可察的哽咽,“谈大哥,姚映疏该不会真的不要我了吧?”

谈之蕴轻声安慰,“你别慌,那话定然不是她说的,她兴许根本不知道我们的到来。”

“真的?”

谭承烨猛地抬头,求证般看向他。

眼里夹杂水色,朦胧可怜,看得谈之蕴心里一软,抬手轻抚谭承烨头顶。

“我何曾骗过你?”

自从谭家出事后,谭承烨和姚映疏几乎算得上是相依为命,两人一同背井离乡,离开雨山县,这一路走来,小少年心里早已把姚映疏当成自己的精神支柱,如今见不到姚映疏,他跟天塌了似的,心里充斥着极度的不安全感。

目光一软,谈之蕴轻声安抚,“别担心,许是姚将军暂时不想让我们见她。”

昨日谈之蕴便隐约感觉到了,回城之时,姚将军分明看见了他,却并未提醒姚映疏一句,而是直接将她带走。

果不其然,今日就吃了闭门羹。

谭承烨一把抓住谈之蕴的手,疑惑不解,“为什么?”

谈之蕴轻叹一声,“我们和欢欢是什么关系?”

谭承烨莫名其妙,另一只手指着自己,“母子。”

又指了指谈之蕴,“夫妻啊。”

“这不就是了。”

谈之蕴道:“姚将军既然在找欢欢,那自然了解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一个被逼无奈毫无血缘,相差六岁的继子,一个仓促之下成婚的假丈夫,你说,在他心里,我们俩是什么形象?”

谭承烨怔住,顺着谈之蕴的话认真思索,须臾后脑袋耷拉下来。

好像……都不是什么正面形象。

“那我们怎么办?”

拍拍谭承烨的手背,谈之蕴道:“让姚将军看到我们的诚意。” 网?阯?f?a?布?y?e?í????ū?????n??????2????.??????

谭承烨面色坚定,重重点头,“好。”

……

雨花迈入大门,领路的婆子低声对她道:“方才的话都记住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清楚。”

雨花点头,“婆婆放心,我省得。”

走进姚映疏的院子,婆子扬起笑,“娘子,您的侍女将军找回来了。”

“雨花?”

姚映疏抬手擦了下汗,放下手里铁锹,满脸欣喜迎上去,一把抓住雨花的手,“太好了,你没事。”

雨花笑,“看见娘子安然无恙,我心里便安稳了。”

“娘子?”姚映疏奇怪,“你之前不都叫我夫人吗?”

雨花弯眼,“如今该改口了。还未恭喜娘子寻回父亲。”

说起这个,姚映疏一脸的笑,兴致勃勃拉着雨花进屋,“给你看看我爹为我准备的房间,往后咱们就住在这儿了。”

雨花看了姚映疏一眼,咽下嘴里的话,笑道:“将军竟如此细心。”

“那是,我爹虽然看着是个大老粗,但他……”

“娘子。”

屋外有人道:“寿光公主到了,请娘子移步。”

寿光公主?

姚映疏心一紧,低头看了眼衣袖上的污浊,扬声道:“稍等,我换身衣服。”

雨花反应迅速,飞快打开衣柜,目光一扫,选出一套合适的衣物替姚映疏换上,两人快步走向前厅。

将将走近,姚映疏便听见一道绵软低柔的嗓音,那声音很轻,有股说不出的韵味,一过耳,仿佛连身子都酥了。

“令仪是我唯一的女儿,自从她父亲去世后,每每见了她,我总忍不住心疼她年幼失祜,待她不免越发宠惯,没想到竟然把她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失职。”

“你放心,我已命人将她打了十板,禁足一个月,又去寻了四个嬷嬷日夜看管,好生教养,定要掰正她的性子,不让她再胡作非为。”

尾音从齿间轻溢而出,光听声音便知道是个美人。

姚映疏迈入屋内,往姚闻远对面的女子看去。

约莫三十来岁,月白色衫裙衬得她皎皎如月,头发高束,簪以珍珠朱钗,白珠流苏坠在耳后,与耳垂上的珍珠坠子相得益彰,素手覆面,手指白皙纤细,指间露出的肌肤亦是细腻粉嫩,仿若二八少女。

姚闻远偏头看来,“欢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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