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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拐杖掉落,险些没站稳。

“二、二弟?”

快要抑制不住脾气的姚光宗一听这话,立马从椅上跳下来,跑到门口凑热闹。

他爹的二弟?那不是他小叔吗?他没死?

视线将屋内所有人扫过,并未见到适龄姑娘的影子,姚闻远眸色微凝,转向姚大周,沉声道:“你便是我大哥?”

“当家的,鬼,有鬼啊!”

陈小草被吓得一哆嗦,顾不上往日龃龉,蹬着双腿往姚大周的方向凑。

余光飞速扫过姚闻远身后之人,姚大周一巴掌拍在她身上,怒道:“地上有影子!什么鬼,分明是我二弟活着回来了!”

他丢开陈小草,瘸着腿走向姚闻远,眼里含着热泪握住他的手,“二弟啊,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一去多年连个信儿都不捎回来,我是日日担惊受怕,生怕你没了。”

姚大周哽咽,“你不知道,咱爹娘都没了!二弟啊,在这世上,我只剩下你一个亲兄弟了!”

姚闻远看着他不说话。

身后有人故意出声,“将军,这雨越下越大了,你好不容易与家人重逢,还是进去说话吧。”

将军?!

姚大周和陈小草同时睁大眼。

姚二周成了将军?

姚闻远应一声,松开姚大周的手,大步迈进屋,“进去说话。”

也不知是否是那声“将军”的威力,短短四个字,姚大周却听出了威严。

他掐住掌心,给陈小草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从地上爬起,温声细语地扶着他往里走,“当家的,你腿脚不便,小心些。”

姚光宗跟在两人身后,悄悄拿眼睛觑姚闻远。

他小叔是将军?那得是多大的官啊?能让他每顿都吃肉吗?

落座后,姚闻远目光往姚大周腿上一落,“大哥的腿是怎么伤的?”

姚大周苦笑,“得罪了大人物,被他硬生生打断的。不过二弟放心,那人恶有恶报,早就已经被砍脑袋了。”

姚闻远点头,并未多言。

姚大周不断用余光打量着他。

分别多年,他这位二弟的相貌并未发生太大改变,不过黑了、壮了。可浑身上下散发的气势却令他有些顾忌。

姚大周斟酌着试探出声,“二弟,既然你还活着,那为何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一眼,甚至连封信也不捎?”

站在姚闻远身后的人道:“我家将军在战场上伤了头,过去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不知名姓身世,也不知家人在何处,这才耽误了多年。”

失忆了?

姚大周和陈小草对视一眼,眼里藏着相同的兴奋。

将欣喜压下,他故作担忧,“这病症可能治?”

“军医说,难。不过若是见到将军珍视之人,刺激之下许是能想起来。”

姚大周掐住指腹,庆幸此时此刻姚映疏不在。

他松了口气,“能治就好,能治就好,慢慢来,二弟总会想起来的。”

说着,他含笑说起两人年幼时的事。

陈小草不耐听他扯废话,迫不及待想知道姚闻远现在是什么官职,笑容满面打断姚大周。

“二叔,方才我听人唤你将军,你现在是什么将军?”

亲卫看了姚闻远一眼,见他颔首,语气骄傲道:“圣上亲封,正四品神威将军。”

正四品?

哎哟我的天爷诶,这得多大的官啊。

陈小草眼睛亮起,姚大周甚至激动地手掌发抖,“二弟啊,你现在可是出息了,咱爹娘的坟头可算是要冒青烟了。”

“对对对。”

陈小草激动道:“二叔还没祭拜过爹娘吧?明个儿我就去准……”

“不急。”

姚闻远打断她的话,视线如有千钧重,石钟般沉沉压在姚大周与陈小草身上。

“你们先告诉我,我女儿在何处?”

……

休息了一整晚,姚映疏神清气爽。

吃过早食后,她与谈之蕴离开客栈,照例去寻合适的院子。

比起平州城,京城更加热闹繁盛,街头卖的吃食,好多姚映疏都叫不出名字。听着摊主口中价格,她拉满脸惊异地拉着谈之蕴,“京城的东西也太贵了吧,一个普通的饼居然要三文钱?!”

“还有这客栈,光是早上一顿饭就好几百文。”

谈之蕴低声道:“天子脚下,自然比别的地儿贵上不少。”

姚映疏心疼地抚着心口,“咱们也就罢了,起码衣食无忧,可那些上京赶考的寒门学子怎么承受得住?”

光是吃食就这么贵,更别提住宿了。

谈之蕴道:“有的拮据学子会在寺中落脚,帮人写诗作画,勉强能撑到来年会试。”

姚映疏:“不要钱?”

“不要。”

那也还不错。

能上京赶考的都是有真本事的,总能让自己活下去。

不再关注这些并未出现在眼前的人与事,姚映疏拉着谈之蕴一路打听着往牙行走。

当务之急,是快些找间落脚的小院。

街上人来人往,姚映疏怕和谈之蕴走散,一直牵住他的衣角。

京城太大,走了许久都不见牙行,姚映疏有些累了,指着一旁的茶铺道:“先歇会儿吧。”

谈之蕴自然无异议,“好。”

正要往茶铺走,一道身影突然窜出来,那人跑得很快,一不小心撞到姚映疏身上,手里的东西瞬间掉落。

“诶!”

姚映疏被撞疼了,口中哎呀一声。

“没事吧。”

谈之蕴将她扶住,仔细打量她的脸色。

“没事。”

姚映疏摇头,手放在肩上轻轻揉搓。

谈之蕴拧眉看向摔倒在地的人,见是个少年,神色并未好转,却也不好苛责,只道:“走路小心些。”

“娘子抱歉,实在不好意思,都怪我不看路。”

少年站起,对着姚映疏连声道歉。

他的年纪也就与华煜差不多,面容稚嫩,一脸惶恐,双手合十连连弯腰。

姚映疏心软,“我没事,下次记得注意些。这是你的东西?”

矮身把掉落在地上的纸张拾起,目光不经意落在上头,姚映疏一凝,“这是?”

少年上前两步,解释道:“这是我家的院子,父母离世后只给我留下这一处房产,我没本事,在京城养活不了自己,正好有个远方亲戚愿意介绍我去当学徒,我便想着把房子卖了去外地,这不,方才慌着把院子挂到牙行售卖,这才不慎撞到娘子。”

姚映疏捏着图纸,转头与谈之蕴对视一眼。

‘好熟悉的说辞。’

‘这不就是当初的小包吗?’

少年打量着姚映疏的神色,忽然问道:“娘子是要赁屋?”

姚映疏移开视线,缓缓点头笑道:“是啊,正准备去牙行呢。”

少年瞬间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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