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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他不是在背……”

书字尚未吐露,姚映疏偏头朝谭承烨看去,脸色立马大变,怒气爬上脸庞,“谭承烨,你在做什么?!”

“知之者不如好之者……我在背书啊。”

抽空抬一眼,眼见姚映疏怒气冲冲地直直往自己冲来,谭承烨吓得肝胆俱颤,颤着声儿问:“你你你你作甚呐。”

“你问我作甚,我还要问你作甚呢!”

姚映疏怒不可遏地指着谭承烨手里的东西,气得声音都变了调,“我好不容易绣的,你居然给我拆了?拆了?!”

谭承烨立马把手里料子一丢,噌一下蹿起来就跑,语无伦次解释,“我我我我它自己跑我手里的,我不知道自个儿为什么就动了手,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姚映疏气疯了,“它好端端的放在那儿,还能长腿跑了不成?不是你拿的还能是谁?谭承烨,你给老娘站住!”

谭承烨慌乱逃窜,绕着堂屋转圈跑,仓皇中手中一物被姚映疏拽住,他往后一看,原来自己不知何时抱了个枕头在怀里。

谭承烨用力将枕头扯回来,准备挡住自己,嘴里不住告饶,“娘,娘,我的亲娘,我错了,你别打,别打啊!”

姚映疏拼尽全力拽住枕头,咬牙切齿道:“今个儿打的就是你!”

“撕拉”一声,枕头从中撕裂成两半,无数鹅毛雪花似的纷纷扬扬从空中飘落,洋洋洒洒铺在地面。

混乱中,姚映疏揪住谭承烨的耳朵,拿着一半破碎的枕头往他身上打,口中骂道:“我让你拆我绣纹,让你敷衍我,让你胡乱背书!”

“嗷!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饶过我这次吧!”

鹅毛飘飘绕绕在空中打着旋,缓缓落在一片乌黑上。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将之摘下,顺手挥去落在眼睫上的洁白鹅毛,望着眼前一幕默然无语。

半个时辰后。

谈之蕴坐在椅上,刮了两下茶沫,垂首轻抿一口,将杯盏随手放在身侧方桌上,望着面前二人温声道:“都站好了。”

语气虽是温和的,可那眼神跟掺了冰碴子似的,冻得让人心尖打颤。

姚映疏和谭承烨贴墙而站,一个两个宛如打了霜的茄子,半点提不起劲。

谈之蕴望向姚映疏,“收缴话本本是件好事,可你经受不住诱惑沉迷其中,半分没发现谭承烨阳奉阴违之举,你可知错?”

姚映疏耷拉着脑袋,“我知错了。”

谈之蕴又看向谭承烨,“玩物丧志,欺瞒父母,被戳穿后非但不改正,反而顶风作案,你可知错?”

谭承烨丧着脸,拖长音调,“知错了。”

这两日谈之蕴不在,他委实是读书读累了,今日见姚映疏颇为沉迷话本,原想趁机放松放松,谁能想到点这么背,刚好撞见谈大哥回来。

唉。

小少年在心里长叹一气,他怎么这么倒霉啊。

清脆的拊掌声将他从懊恼中唤醒,谭承烨垂头丧气看向谈之蕴,“罚你抄书两遍,你可有异议?”

谭承烨险些快哭了,“没、没有。”

他哪儿敢有异议,到时候谈大哥不得和姚映疏一块收拾他?

谈之蕴颔首,又转头去看姚映疏。

对上那双闪躲不安的明亮鹿眼,他心软了一瞬,“至于欢欢,就罚你写三张大字吧。”

姚映疏两眼发光,迫不及待应下,“好!”

三张大字而已,她现在就去写,午时不到就能写完。

谭承烨不依,哀嚎道:“谈大哥,这惩罚也太轻了!”

谈之蕴盯着他,“倘若你娘也要科考,我罚她比你还重。”

谭承烨丧气垂头,心不甘情不愿地应,“好罢。”

姚映疏剜他一眼。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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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转直下的话音将两人吓得心肝齐齐一颤,紧张地凝着谈之蕴。

不过什么,还有惩罚?

谈之蕴笑,“那些话本,往后就有我来保管,看可以,但需得先向我请示。”

姚映疏和谭承烨没意见。

当然,就算有意见现在也不敢提出来。

“好啊。”

“可以。”

谈之蕴颔首,“再站两刻钟。”

姚映疏双腿微抖,已经有些站不住了,正想说项说项,却见谈之蕴蓦地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堂屋。

瞪着他的背影,她心里直冒酸水。

两刻钟一到,姚映疏泄力似的软下双腿,扶着椅背慢慢坐下,张手端过一旁的茶杯,仰头喝了半盏茶进去。

她端着杯瘫倒在椅上,双目无神叹道:“好累。”

谭承烨与她差不多的德行,母子两个齐声一叹。

谈之蕴端着吃食走进堂屋,余光往姚映疏手里茶杯上一瞥,眸光微怔,旋即嘴角轻轻一翘,他并未多言,只将吃食送上去,温声道:“先吃点东西。”

折腾一上午,母子两个早就饿了,一人一个大包子啃得津津有味。

谈之蕴又从厨房端来别的吃食,一家三口用过午食,齐齐移步书房。

此处的书房自然与河阳县的不能比,说是书房,实则就是间宽敞屋子,摆了些书卷与纸笔。

三人极有默契,各自寻了个地儿各做各的。

姚映疏一行大字尚未写完,桌面忽有阴影落下。

谈之蕴目光落在她执笔的右手,“手上的疤如何,这几日可有坚持抹药?”

她把笔搁下,先是自己看了眼掌心,又摊开递到谈之蕴面前,“才抹了三日,目前还看不出什么,不过着药膏的味道闻着倒是挺香的。”

若是无用,当成手脂来抹也成。

白嫩掌心上斜斜印着一道长疤,谈之蕴细细看着,眉头微拧,“好似的确没什么变化,再多抹几日看看。”

姚映疏:“好。”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谈之蕴无奈一笑,将在华府的经历一一道出。

姚映疏震惊,“默写了一天一夜的书?”

她愣了片刻拧眉抱怨,“这不是捉弄人吗?你手现在怎么样,还酸不酸?”

“无碍。”

谈之蕴捏了捏手,“虽有些疲惫,但华老爷子文采斐然,此次与他一见,我受益匪浅。”

姚映疏疑惑,“这位老爷子当真如此厉害?”

谈之蕴点点头,手拢在唇边低声道:“听闻当朝丞相微末时曾受华老爷子指点,待他极为敬重,尊他为恩师。”

姚映疏张开的嘴半晌不能合拢。

丞、丞相?

这么厉害?

她面上表情来回转换,最终握住谈之蕴的手腕,郑重道:“你好好学。”

丞相嘞,那得好大的官,借着老爷子这股东风,说不定谈之蕴就能入贵人的眼。

一时间,姚映疏眼亮繁星。

谈之蕴失笑,“好。”

“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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