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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犹疑,她问:“是有什么难处?”
林月桂点点头,“手里银钱不够。”
她轻松一笑,“开铺子的事不急,等我把银子攒够再说。”
姚映疏下意识想开口,我借你。
可话落在嘴边,她又咽了回去,莫名想到当初谈之蕴劝说谭承烨念书时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想法。
有什么办法能不用那么辛苦又能拿钱呢?
把活儿都交给别人,自己当甩手掌柜不就好了?
姚映疏猛地抓住林月桂的手,激动道:“月桂姐,你看这样如何,你开铺子的钱我出,但你还是铺子掌柜,铺子里的事我一概不管,全由你说了算,不过往后只要是属于铺子的盈利,你都需要给我三成。”
林月桂面色微讶,第一反应是拒绝,可听完姚映疏的话,细细思索起来,竟觉得此事可行。
她点头,“可以,但你不能只要三成,开铺子的钱是你出的,你该拿七成。”
姚映疏摇头,“我就只出钱,烦心事都是月桂姐的,怎么能拿这么多?”
林月桂坚持,“不行,你得要七成。”
“那怎么能行,我不能要这么多。”
从未红过脸的两人竟在此事上争论起来。
听见动静的谈之蕴走到窗边一听,差不多了解此事后,伸手敲窗。
屋里两人同时看过来,谈之蕴微微一笑,“你们二人各拿四成,剩下两成用于铺内开销如何?”
姚映疏眨眨眼,沉吟片刻后,与林月桂不约而同道:“就这么办。”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笑出声。
开铺子的事就这么决定了,姚映疏和林月桂跑遍了河阳县,终于找到一家称心合意的铺子,最终以五百两的价格拿下房契。
后续之事,姚映疏果真如当初所说的,全权交给林月桂。
因姜文科之事耽误这么久,如今都进了七月,他们一家三口该启程去府城了。
出发那日天气晴朗,日头却不晒,枝头鸟啼不断,蝉鸣连成一片,阳光照射而下,穿过枝叶缝隙,照亮挂在枝桠上的零星几颗梨。
愤怒的咯咯鸡叫和汪汪狗叫交织在一处,吵闹不已。
屋里,谈宾听着外头的吵嚷声,双唇不断阖动,伸手去够桌上的壶。
手臂疲软无力,在空中停顿片刻便重重砸下。
疼痛袭来,谈宾眼里涌出怒火,张唇想怒声大吼,却只能发出“啊啊”的音调,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恨意在心中蔓延,谈宾用尽力气抽出身下的枕头,奋力扔出去。
桌上水壶被砸中,掉在地面摔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片刻后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响起,封婶子推开门走进来,往地上一瞥,哎哟两声,“老太爷,你这是在作甚。”
她把枕头拾起,拍两下重新放回去,又去收拾地上狼藉。
转身见谈宾一直指着外面,她狐疑,“你在问娘子和公子?”
谈宾激动地“啊啊”两声。
封婶子笑,愉悦道:“今个儿他们启程去府城了。”
去府城?
谈宾瞪大眼。
那不孝子将自个儿亲爹害成这样,他怎么还能去府城参加秋闱!
谈宾立马激动地要下榻。
封婶子看他一眼,扬声对外头道:“嘉元,把老太爷的药端来!”
“来了!”
秦嘉元端着药进来,封婶子接过后让他出去,单手把半掉在床沿的谈宾拖回床上,笑道:“老太爷,喝药吧。”
公子临走前与她叮嘱过,老太爷每日的药不能停,还特意给了她一些银两,让她送嘉元去读书。
娘子和公子都是好人,封婶子不想去追究这是什么药,她只需要办好他们交代的事即可。
封婶子舀起一勺药喂到谈宾嘴边,“老太爷,喝药吧。”
谈宾惊恐地瞪大眼,用尽力气挣扎。
可他无论怎么反抗,依旧挣不开封婶子的手。
窗外阳光明媚,他却似被困于寒冬中,永生永世不得挣脱。
第72章
阳光在水面洒落一片粼粼波光, 一艘客船破开涟漪,缓缓在码头停下。
船客鱼贯而下,码头边候着不少亲属, 或是挥手致意,或是大声吆喝, 人来人往,热闹得紧。
姚映疏拉着林月桂的手依依惜别,“月桂姐, 我走啦。”
林月桂好笑般点点她鼻尖,“又不是不回来了,至于这么不舍?”
说的也是。
姚映疏一下笑出来,“是呀,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月桂姐就当我出去游玩一个月好了。”
林月桂失笑, “好, 铺子里的事都交给我,保管给你办得妥妥当当。说不定等你回来,我都要张罗着开门做生意了。”
“那感情好, 月桂姐做事我当然放心。我就安安心心当个甩手掌柜,等着月桂姐日进斗金, 给我赚银子了。”
林月桂嘴角抿出笑,“好。”
一旁的谈之蕴出声,“娘子, 我们该走了。”
林月桂急忙松手,“快去吧。”
姚映疏挥挥手,与她告别,跟在谈之蕴身后,与谭承烨一道登上客船。
上了船, 她回头对林月桂招手,大声道:“月桂姐,你快回去吧!”
“好。”
林月桂同样挥手,看着客船远去,一家三口的身影彻底消失。
在心里暗暗祷告姚映疏此行一切顺利,谈之蕴成功中举,林月桂吹着江风,轻轻吐出一口气。
她转身,缓步往家走。
快到巷口,一道身影猛地窜出来将林月桂抱住,酒气铺在她脖颈间,醉醺醺道:“桂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桂娘,你原谅我好不好?柔姐儿还小,她还需要父亲,我们和好如初,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好不好桂娘?”
尖叫声被林月桂咽回去,听着这熟悉不已的嗓音,眼中惊慌逐渐散去,却有冷意漫上来。
那人见她不理,动作越发大,抱着林月桂往偏僻的巷子走,将她压在墙上,低头去寻她的脖颈,喘着粗气道:“桂娘,桂娘,我真的好爱你,我是逼不得已的。姜文科是县令,他想做什么,我根本无法抵抗,为了咱们一家三口的安全,我只能出此下策。”
“现在好了,姜文科已经被押送到了府城,很快他就要被处斩,再也没有人能妨碍我们,我们和好吧桂娘,我真的很想你。”
林月桂露出笑,眼里夹杂寒霜,“我知道的夫君,你不过只是个秀才,如何能斗得过县令?”
曾名良动作一顿,眸底涌现喜意,“桂娘,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理解我。”
“是啊,我们成婚多年,我怎么会不理解你?”
林月桂柔声道:“你先把我放开,柔姐儿还在家里,我们一起回去见她好不好?”
听着她一如既往的柔美声线,曾名良仿佛被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