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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做什么?

脚步声一下下靠近,跟踩在他心头似的,令谈宾浑身汗毛竖起。眼见门口已经出现了人影, 他放下筷子,立马往桌下钻。

下一瞬, 屋里走进来两人。

谈宾听见姚映疏咦一声,“这门怎么开着?”

他后知后觉懊恼,方才忘了把门关上, 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谈之蕴应,“许是方才我们出去时忘了关。”

谈宾心里松了口气,耳畔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应该是他那有钱儿媳妇。

她再度问起方才的问题, “你准备什么时候对你爹动手?”

正午的阳光火辣辣照射在窗上, 地面金光如碧波晃动。

酒楼里, 姜文科坐在上方,拎着酒壶慢悠悠给自己倒一杯,浅饮一口后拿眼睛觑曾名良。

“你说的主意是什么?”

这段日子姜文科命衙役在搜遍了县城, 始终找不到林月桂母女的踪迹,怒气在心中积攒得越来越久, 他控制不住脾气,当即就要去谈家逼问姚映疏林月桂的所在之处。

没想到却被曾名良拦住了。

进县衙后,这个昔日的书生变了许多, 或许不是变,应该是他藏在心里的另一面被彻底激发出来,手段狠辣,令姜文科对他刮目相看,交给他不少事。

当时曾名良说:“大人明鉴, 那姚家娘子与林娘子感情甚笃,您此去怕是会空手而归。”

“还请大人给属下一些时间,我定会想出万全之策,令大人抱得美人归。”

如今两日过去,姜文科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把人叫到自己常去的酒楼,准备好生问询一番。

曾名良放下酒杯,拱手对姜文科恭敬道:“大人,属下查到,就在林娘子失踪前几日,姚娘子的夫婿谈之蕴曾在傍晚时驾车离开县城,一直到第二日才归。”

姜文科缓缓坐直身子,“你的意思是,是谈之蕴把桂娘藏起来了?”

曾名良垂首,“出主意的或许不是他,但他一定知道桂娘所在。”

姜文科打量着下方俊秀男子的神色,“你有什么主意直说就是。”

曾名良抬首,嘴角笑意隐现,“大人,据属下所知,从谈之蕴年幼时起,谈父便终日酗酒,酒后时常殴打儿子,导致父子两人感情淡薄。倘若谈之蕴失手弑父,大人何不以他的前程作胁,逼问他桂娘在何处?”

这种拼了命也要往上爬的感觉,曾名良可太熟悉了。

与谈之蕴见面的次数越多,曾名良便越发觉得两人很是相似。

不同的是,他失去了光明正大出人头地的机会,而谈之蕴却还能参加秋闱,甚至于来年的会试。

他不甘心。

都是一样的人,凭什么谈之蕴前途坦荡娇妻在怀,他却只能依附在这狗官手下战战兢兢争取他的信任往上爬?

既然他已经身处泥泞满身污秽,那谈之蕴也得下来陪他才是。

数个念头在脑中一转而过,曾名良眼里透出亮光,笃定道:“如此,他一定会老实交待。”

姜文科看着他,缓缓端起酒杯将之饮尽。

曾名良此人,留不得了。

心中浮现出这个念头。

心狠手辣,一条人命在他口中仿佛不过蝼蚁。善于隐忍,明知他欺辱了自己的妻子,却能忍辱负重在他手下做事。

倘若给他机会,假以时日,定能一飞冲天。

这样一个心黑阴险,又掌握着他把柄的人,着实是个隐患。而且……作为桂娘的未来夫婿,看着她这个前夫在跟前晃荡,实在令他如鲠在喉。

指腹在杯壁上来回摩挲,姜文科脸上露出笑,“不错不错,是个好法子。”

“名良啊,你可真能为本官排忧解难。”

姜文科亲手给两人倒满酒,“来来来,本官敬你一杯。”

曾名良受宠若惊,“怎能劳烦大人,合该属下来才是。”

“诶,不过一杯酒而已,你受得住,受得住。”

姜文科举杯与曾名良轻轻一碰,将酒饮尽后,他叹道:“好酒。吃菜,都快凉了,赶紧吃菜。”

握着酒杯,他拿起木筷,状若随意道:“既如此,那此事便交给名良吧。”

曾名良捏着筷子的手一顿,“交给属下?”

“是啊。”

姜文科夹一筷子肉放进嘴里,边嚼边道:“这主意是你想出来的,由你来执行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何况……”

他意味深长看了曾名良一眼,“你把此事办妥了,我才好把更重要的事交给你啊。”

曾名良心头一热。

这是姜文科对他的考验,通过了,往后他才能成为他真正的心腹,触碰到县衙的权柄。

曾名良仿佛看到了自己执掌大权的一日,嘴角溢出笑,“属下定不负大人所托。”

姜文科也笑了,执杯与他相碰,“本官等着你的好消息。”

二人相视一笑。

树上的蝉唧唧叫个不停,和着绚烂阳光,平白在人心底生出一股燥意。

谈宾躲在桌下,听着谈之蕴那孽子轻声道:“快了。”

谈宾耳边轰一声,所有思绪瞬间停止运转,脑子宕机一般,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对他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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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孽子……是想要他的命?

谈宾全身发抖,不寒而栗。

谈之蕴往晃动的桌帘看一眼,给姚映疏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往下说。

姚映疏眨眨眼,接着道:“人选找好了吗?”

“找好了,城西的贺老板,他黑白通吃,做这种事也不算是生手,保管能办得干干净净,让人找不出半点破绽。”

“一会儿离开我就去找他。”

姚映疏对谈之蕴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不错不错。一想到往后咱们家能恢复以往的样子,我这心里就舒坦。”

谈之蕴笑了声,余光瞥见对面二楼厢房内有人走出来,眸光微动,问道:“还吃吗?”

听到这话,姚映疏按照谈之蕴事先叮嘱的摆摆手,应道:“不吃了不吃了,咱们回吧。”

“好。”

两人的脚步声远去后,谈宾颤颤巍巍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发着抖的手握住桌上另一壶酒,咕咚咕咚往肚子里灌。

谈之蕴这个狗崽子,这是真的想对他老爹动手啊!

混账,畜生!早知如此,在他刚出生时,他就该掐死他!

谈宾心慌意乱,不知所措,不知不觉间又将酒壶里的酒喝得一干二净。

门口又响起脚步声,谈宾心悸抬头。

堂倌匆匆进来,目光与他相对时略显意外,但他显然还记得这位客人,不由道:“这位客官,您的儿子儿媳已经走了。”

言外之意,我该收拾桌子了。

谈宾没回他,把酒壶丢开,扶着桌子站起身。

这猛地一下头瞬间发晕,他身子东倒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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