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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原来她也有怕的东西。

谭承烨低下头,努力憋住喉咙里的笑声,幸灾乐祸地无声笑笑,咬着馅饼含糊道:“我谈大哥要教你就学呗,能得秀才公亲自教习,这是你的荣幸。”

姚映疏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不是爹吗?怎么又变成谈大哥了?”

这话一出,两位男子的面色都有些不自然。

谈之蕴不太适应地低咳一声,微微侧过脸。

谭承烨不想看见姚映疏得意的神情,狠狠咬一口馅饼,嗓音略低,“是谈大哥,但也是小爹,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他得意地晃动脑袋,“谈大哥谈大哥谈大哥,小爹小爹小爹。”

又是“大”又是“小”的,大福和小福还以为在叫它们,一鸡一狗同时叫了一声。

姚映疏不客气地嘲笑,“小爹?什么奇怪的称呼。”

谭承烨理所当然道:“生我养我的亲爹是大爹,谈大哥当然是小爹了。”

脑子猛地一转,他眼睛一瞪,“别想转移话题!”

“你要我好生念书,自己却不做表率,哪有你这么做小娘的?”

小娘。

又是一个奇怪的称呼。

姚映疏一脸嫌弃。

谭承烨一拍大腿,“就这么决定了,以后咱们一家三口各念各的书。”

不是,这就决定了?

姚映疏正要反驳,却听谈之蕴道:“正好我得空,就从今日开始罢。”

什么?!

姚映疏一脸震惊,“不、不用罢?”

谈之蕴和谭承烨异口同声,“当然得用。”

谭承烨哈哈乐道:“二对一,你输了,从今日开始,你就得学认字。”

谈之蕴微微一笑,伸出手掌心朝上,“夫人,请吧。”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瞬间把姚映疏安排得明明白白,一想到要读书认字,她腿肚子发抖,险些都站不起来。

对上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姚映疏喉咙滚动,脑内忽然灵光一闪,指着墙下的捕兽夹,“先不急,那些东西还没收拾呢。”

谈之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温声道:“不用收拾,就让它们在那儿放着罢,以备不时之需。”

姚映疏:“看着多危险啊,倘若一不小心踩到,那就麻烦了。”

谈之蕴:“夫人若是担心,可养些花草,将院墙隔开。”

“你与我想到一块去了。”

姚映疏笑眼弯弯,“我之前就想种些花草,可惜一直没能找到花卉行的位置,你可知道在何处?”

“知道。”

谈之蕴对她微微一笑,“咱们家鲜少有邻里来往,不怕伤人。此事不急,来日等我空闲,我与夫人一同去。”

姚映疏:“……好、好罢。”

谈之蕴:“走罢,去书房。”

谭承烨头一次这么乐意进书房,乐颠颠走在最前方,到书房门口回头一看,姚映疏磨磨蹭蹭从竹椅上站起,脚步都没挪动一下。

他不满,“你走快点啊。”

姚映疏瞪他一眼,以龟速慢慢往外挪动。

谈之蕴看在眼里,也不说破,缓步与她并肩。

再怎么磨蹭,通往书房的路就那几步,眼看就要走完,姚映疏拼命寻找拖延的法子。

蓦地忆起一事,她停下脚步,状似不经意问道:“昨夜你的匕首是从哪儿来的?你怎么有胆子敢把刀放在人脖子上?”

眸色微不可察一暗,谈之蕴笑回:“一人独自在外,身上总得放点东西防身,原本只是想花几文钱买个心安,没想到这么快派上了用场。”

姚映疏惊讶,“几文钱?这么便宜?”

“是啊。”

谈之蕴叹气,“虽然便宜,但并不好用,昨夜我一直在控制力道,生怕那匕首真割了崔三的脖子。”

姚映疏摸着下巴沉思。

这话有道理。

他们一家三口怎么也算是有钱人,若是还有如黄亮一般的地痞打上他们的主意,不幸遇到意外时,手上总得有东西能反抗。

姚映疏小手一挥,大方道:“过两日咱们一起去买几把锋利的匕首。”

谈之蕴笑:“好。”

“就这么几步路,你们是准备走到天黑吗?”

谭承烨靠在书房门前,抱着双臂单脚点地,一脸无语。

姚映疏瞪他,“没听见我和你谈大哥在说话?”

“现在说完了,还不赶紧进来?”

谭承烨鼻尖轻哼,“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拖延时间。”

姚映疏:“……”

她恼怒一瞪眼,气冲冲往书房走去。

自从这间屋子收拾出来用作书房,姚映疏还从未进来过。此时一跨进去,迎面而来的就是挂在正中间的四个大字。

天道酬勤。

分明还站在门口,姚映疏却仿佛感受到墨汁味飘飘绕绕钻入鼻尖,密不透风把她围住。她还没怎么着,太阳穴就突突地跳,脑子开始疼了。

谭承烨催促,“快进去啊。”

姚映疏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迈进去。谈之蕴和谭承烨紧随其后。

这屋子仿佛四处都散发着书香墨香,姚映疏坐立难安,全身僵硬地站在屋正中。

漫无边际地想,她现在宁愿看一百本账本,也不愿意读书习字。

可惜账本不会从天而降,谈之蕴的墨却已落在了砚台上。

他拿出一张纸,研完墨,提笔蘸墨水,抬头问道:“娘子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桌后的年轻男子一手执笔,一手挽袖,卷翘睫毛掩映下,一双脉脉春水般动人的桃花眼,微光映在眼中,如繁星闪烁,又似波澜微漾。

长发微微晃动,顺着前肩垂坠,与他双眼交映,仿佛春柳伴着桃花而生,清新宁静中又生灼灼粲然多情。

本是一幅极为养眼的画卷,可此时此刻的姚映疏却无法欣赏,只觉谈之蕴身前的头发张牙舞爪的,活像一只只要把她吞吃入腹的妖怪。

她有气无力地回道:“星旗映疏勒的映疏。”

谈之蕴了然,在纸上落笔,片刻后举起纸张对姚映疏道:“可是这三字?”

姚映疏飞快瞥去一眼,速度太快,依稀只看了个大概,但即便如此,也能看出谈之蕴的字铁画银钩,遒劲有力,极为漂亮。

她用力点头,“嗯嗯,是。”

我认识了,所以能不能放我走了?

谈之蕴往她面上看。险些忘了,她的母亲精通诗书,想必曾教她认过自己的名字。

笑了笑,他又道:“娘子来试试自己写罢。”

“啊?”

姚映疏连退三步,拼命摆手,“不用不用,我会认就行了。”

“那怎么能行?”

谭承烨不乐意了,“必须要学会写!”

姚映疏暗暗瞪他几眼,这混小子,就见不得她好!

谈之蕴从桌后走出,拉住姚映疏手腕,将笔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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