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5
“是啊。”
得到肯定回复,姚映疏额角青筋直跳。
她还以为这小混蛋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他当真胆子那么大,一个人就敢去找黄亮的麻烦。
“你看看你这小身板,再想想人高马大的黄亮,你就不怕他一怒之下把你给打了?你胆子这么大,怎么不上天呢?”
谭承烨不服气反驳,“我哪有那么笨,我早就想好了,把东西往他头上一扔就往家里跑,他绝对追不上。”
“这天底下就没有绝对之事。”
姚映疏心累,“万一你不慎踩到东西滑倒,而他正好追上来呢?” 网?阯?f?a?布?页?i????????ě?n??????????⑤?﹒???????
谭承烨刚想开口,仔细想想,这种可能好像确实成立,但……
“今个儿是你运气好没出意外,但并非每次都能这么幸运。”
姚映疏沉着脸下命令,“往后断不能如此鲁莽,也不能再一个人以身犯险。”
谭承烨闷闷不乐应声,“知道了。”
“知道就行。”
姚映疏指着院里木盆里泡好的衣物,“先去把课业写了,写完再把这盆衣裳洗干净。”
“我?”
谭承烨指着自己,张大嘴,“洗衣裳?”
“不是你是谁?今日若不是进了你屋,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堆了一个月的衣裳,这么大的味,你鼻子失灵了?”
谭承烨挠头,他的衣裳换下后,一向是吉祥吉福收下去让人清洗。搬离谭府后这习惯也改不了,索性他衣裳多,就这么堆着了。
姚映疏嫌弃,“我的衣物自己洗,你谈大哥也是,你当然也得自己洗。”
“你若实在不想动手,请人帮忙也行。不过……”
上下来回扫视谭承烨,姚映疏轻蔑,“你有钱吗?”
谭承烨自觉受到了侮辱,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心里越发恼恨黄亮。
若不是他把他的钱骗去,这会儿他怎么可能拿不出钱请人洗衣裳,还得由他亲自动手。
他哪会洗什么衣裳啊!
“这是怎么了?”
谈之蕴进门便见这母子俩站在院里,一个沉着脸,一个耷拉着脑袋。
“没事。”
姚映疏挥手,“这小子邋里邋遢的,衣裳攒了一月也不洗,我教训他两句。”
院中泡了一盆衣物,谈之蕴默默往旁边挪动,院里谭承烨。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Y?e?不?是?ǐ???ù?????n?????????⑤?????ò???则?为????寨?站?点
“还不快去写课业?”
姚映疏一声令下,谭承烨愁眉苦脸地背着书箱往书房走。
“哦。”
“你别想动歪心思,今晚无论课业写到多晚,你都得把这盆衣裳给我洗了再睡。”
心思被戳破,谭承烨都快哭出来了,闷声道:“知道了。”
谈之蕴同情他一瞬,也不打算进书房了,准备等这小少爷写完课业再进去温书。
他转头对姚映疏道:“从明个儿起,我就回书院住了。”
教导这小少爷课业简直比写十篇策论还难,事已毕,想来往后谭承烨不会再和黄亮搅和,他不想再折磨自己。
“啊?”
姚映疏挠挠脸,“好。”
一起住了这么多日,这人说走就走,忽然还有些不习惯。
谈之蕴笑意温柔,“现在做饭?我帮你。”
姚映疏想,她最不习惯的,应该是无人在她下厨时打下手。
以后午食她还是出去吃吧。
不用生火洗锅,花几文钱就能吃得肚圆儿,何乐而不为?
她笑应,“好啊。”
这晚,姚映疏睡得格外香甜,谈之蕴也睡了这几日以来最好的一觉。
唯有谭承烨,坐在点了灯的院子中,哭哭啼啼地抹眼泪洗衣裳。
这小少爷从小到大哪儿洗过衣裳?搓得手都红了,勉勉强强把衣裳上的皂角清洗干净。
第二日,他打着哈欠去私塾。
趁着夫子不注意,在底下偷摸打瞌睡。好不容易捱到散课,谭承烨趴在桌上正想补眠,忽然,以徐天浩和张原为首的同窗围上来,礼貌客气道:
“谭同窗,我看你方才的课好似没听懂,我记了札记,你可要抄录一份?”
“谭同窗,我给你讲解一遍吧。”
“谭同窗,我也可以帮你补习。”
谭承烨懵了,“啊?”
什么?
因着打哈欠挂在眼角的泪珠滑落,亮晶晶的,众人看在眼里,心里难受得紧。
谭同窗都因听不懂夫子的课自责哭了,多么好的少年,他们怎么听信谣言,妄加揣度他呢?
小少年们越发热情。
“谭同窗,我家里有许多之前的札记,明日我给你带来。”
“谭同窗,你过去些,我坐你旁边讲。”
无数的话钻进耳中,谭承烨的面色从迷茫到震惊到麻木再到绝望,只用了短短几息。
天爷啊,我求求你们,还是无视我罢!
第40章
天还未亮, 外头就起了动静,不知是谁碰倒了什么东西,引得大福咯咯直叫。
姚映疏皱着眉头翻身, 手掌下意识捂住耳朵。
幸好那声音很快消失,侧脸在枕上轻蹭, 她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姚映疏总觉得自己睡不踏实,好像忘记了什么。
某个瞬间, 她忽然睁眼,打开窗子瞧见正要离开的谈之蕴,急忙喊道:“等一下!”
找出一锭银子,姚映疏披上外衫, 匆匆忙忙追出去。
谈之蕴等在原地, 温声问:“怎么了?”
姚映疏把手里的银子放在他手心, 叮嘱道:“前两日忘了,昨夜听你说要回书院住才想起,你记得宴请王公子和他的表弟, 这次的事多亏了他们。”
天边泛起鱼肚白,熹光从东方亮起, 眼前的姑娘只着里衣,大片雪肤和修长脖颈暴露在谈之蕴眼中,他挪开视线, 这一低头,正好看见她握住自己的手。
姚映疏在姚家做了多年活计,原本手上肤色并不白皙,但在谭府吃好喝好,雨花又每日拿香膏为她擦手, 养护了几月,这双手终于展现出该有的模样。
手指细长,根根分明,指甲修剪整齐,泛着健康的粉嫩光泽。
掌心温热,指腹尚留有薄茧,此刻与谈之蕴肌肤相触,似有痒意从她指尖传递到他掌心。
谈之蕴若无其事拿过银子,松开姚映疏的手,“好。”
姚映疏还未完全清醒,人正迷糊着呢,也没发现异常,再度叮嘱一遍,“一定要好好谢谢他们。”
殷殷嘱咐的模样,倒真像极了一心为丈夫儿子着想的贤妻良母。
谈之蕴恍惚了一瞬,很快醒神,温声道:“我记住了。”
姚映疏这才放松,对谈之蕴摆摆手,打着哈欠回屋,“你去吧,我再回去睡会儿。”
谈之蕴在背后凝视她的背影,直到姚映疏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他垂眸望了眼手中银子,转身离开。
等姚映疏再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