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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似的朝他冲来,慌慌张张躲在他身后,哀声嚎道:“谈大哥救我!”

姚映疏拎着扫帚气冲冲跟在后面,指着谭承烨怒道:“出来!”

谭承烨小心翼翼拉扯谈之蕴的衣摆,眨巴着眼睛装可怜,“谈大哥快救我啊!她要把我打死了!”

谈之蕴无奈捏着眉心,劝道:“先把扫帚放下吧,有什么话好好和孩子说。”

“我没办法好好和他说话。”

姚映疏沉着脸,越想越气,“知道他撒谎说你摔断腿逃学,你竟然还能护着他?”

“我不行!”

姚映疏握紧扫帚,“我辛辛苦苦找了他一个下午,生怕他被拐子拐走。结果他好生生站在家门口与人说笑!不把这口气出了,我今儿过不去!”

经历姚大周和郑文瑞的事后,姚映疏悟了一个道理,有时候忍耐只会加剧别人的嚣张气焰,令对方越发得寸进尺。

谭承烨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这小混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将他好好收拾一顿,她不姓姚!

谈之蕴认真打量姚映疏的神色,拉开谭承烨的小手,默默往旁边退开一步。

谭承烨的手在半空顿住。

他尚未反应过来,还在思索姚映疏的话。

什么叫做找了他一下午?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屁股上骤然一阵剧痛,他尖叫着蹿起来,“痛痛痛!好痛!”

姚映疏举着扫帚狠狠给了他一下,面无表情道:“就得让你多痛会儿长长教训!”

“我送你去私塾,是让你逃学的吗?说,你到底做什么去了?!”

从小到大,他爹从来不忍心动他一根手指头,谭承烨从来没被这么打过,一时间泪流满面,鬼哭狼嚎着跑开,“爹啊!你快救救我,这女人打我!”

“爹?叫娘也没用!”

姚映疏冷笑,一脸凶狠地拎着扫帚追上去,“给我老实交代,说!”

谭承烨呜呜哇哇吼着躲开,泪水洒在空中,惊慌失措绕着院中梨花树跑。

他个子虽不高,但跑得跟兔子似的,姚映疏追了两圈实在追不上,索性停下等他。

等谭承烨绕着圈圈从面前跑过时,姚映疏嘴角勾起,眼泛冷光,举起扫帚重重又给他屁股一下。

“啊!”

谭承烨捂着屁股跳起,落地时脚下一滑,脸朝地啪叽摔个大跟头。

大福原本在院里啄蚂蚁,刚好从旁边路过,谭承烨的手按着它的脑袋,一下把它按在地上。大福受了惊,咯咯咯地大叫,愤怒爬起,提起爪子往谭承烨脑门上一踹。

“大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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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年哭腔中夹杂着怒音,伸手去抓大福,这母鸡立在谭承烨面前,十足威风地扬起翅膀,给了谭承烨一巴掌。

“呸!”

一根鸡毛扇进嘴里,谭承烨慌乱摘开,趴在地上扭着屁股连呸三声。

感觉嘴里一股子鸡味,他恨不得晕过去,哇哇干呕两声,眼角挂在泪珠,可怜不已。

姚映疏抱着扫帚站在一旁冷笑,掷地有声道:“活该!”

大福威风凛凛迈着小碎步走到她身边,扬着鸡脖子咯咯两声似在应和。

谭承烨哇一声猛哭,“你们都欺负我!”

谈之蕴望着这一幕,头疼般揉着额角,心里有股不妙的预感。

总觉得这一幕,往后会很常见。

第36章

一刻钟后, 谭承烨站在廊下,哭得抽抽噎噎的。

姚映疏坐在不远处,手拿扫帚厉声呵斥, “给我站好了,头上的碗要是掉下来, 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谭承烨扁着嘴,眼泪哗哗地掉,乞求的目光望向谈之蕴。

后者站在姚映疏身后, 轻咳一声避开他的视线。

见状,谭承烨哭得更厉害了。

现在连谈大哥都不帮他了!他就像一根没人疼没人爱的野草,任由姚映疏这股妖风把他吹得东倒西歪,凄凄惨惨。

“说, 你为什么逃学?今天去哪儿了?”

姚映疏沉下嗓音。

谭承烨梗着脖子不张嘴。

要是被姚映疏知道他逃学去斗蝈蝈, 肯定会被骂死打死的!

不能说, 死也不能说!

姚映疏眼睛眯起,换了个问题,“今天那些是什么人?”

这下谭承烨张口了, “朋友。”

“什么朋友能撺掇你撒谎逃学?”姚映疏冷下脸,“老实交代!”

“就是朋友嘛。”谭承烨委委屈屈开口, “偶然认识的朋友。”

姚映疏:“那些人看着可不像是你的同窗,你在哪儿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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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回家路上,我差点被驴车撞了, 是黄大哥救了我。”

黄大哥?

姚映疏拧眉,恍然记起当时站在谭承烨身边高高大大看不清模样的男子,“他是做什么的?”

谭承烨茫然,“我、我不知道啊。”

姚映疏没忍住,“你都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就和他搅和在一起, 不怕他把你卖了?”

谭承烨反驳,“黄大哥才不是那样的人,他人可好了。”

“好什么好。”

姚映疏冷脸,“引诱你逃学,带着一群人围着你,不知道的还以为把你当人质呢,就你这浆糊脑袋才把他当好人。”

猛然想到什么,她陡然问:“你上次说和同窗出去,那个同窗,该不会就是他吧?”

犹豫许久,谭承烨最终还是决定说实话,怂怂点头。

姚映疏顿时怒火中烧,扔掉扫帚噌一下站起,“好啊你谭承烨,这么早就开始骗我了。你不和同窗一起读书探讨学问,整日跟着他作甚?你们到底做什么去了?!”

说起同窗,谭承烨瞬间委屈,眼睫一眨就有眼泪掉落,啜泣着控诉,“私塾里的同窗起初两日还会与我搭话,可后来一个个的连话都不和我说,看我的眼神就跟看妖怪一样,我才不要和他们一起!”

小少爷自幼就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在雨山县有吉祥吉福整日围着他打转,可来到河阳县后,一朝被人嫌弃,极大的落差让他心里难受,加之他又不是个安静的性子,怎么受得了?

这时候突然有人出现在他身边,又温柔又体贴地带着他一起玩,他可不就开开心心地跟去了?

面前的小少年哭得极为可怜,姚映疏双眉蹙起,有些不忍,“那你为何不告诉我?”

谭承烨抹着眼泪,“我想说来着,可你每次用完膳就匆匆忙忙回房,我怎么说?”

姚映疏难得心虚。

那段时间她正沉迷听戏,整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事感知并不敏锐,每日回味戏曲都来不及,怎么会注意到一个敏感少年的情绪?

眼神发虚往旁边飘,正好对上谈之蕴的视线。

四目相对,她凑过去掩唇小声道:“他在私塾被同窗排挤,该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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