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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

“是啊。”

姚映疏坦诚点头。

这事瞒不住,她也没打算瞒,直接道:“我之前嫁过一次,他是我亡夫留下的独子,随我改嫁给如今的丈夫。”

“原来如此。”

林娘子并未过多追问,只道:“那他与你夫婿相处可融洽?”

“还不错。”

姚映疏疑惑,“林姐姐何故有此一问?”

“先前不曾与妹妹说,我的夫君是名秀才,可惜屡试不第,如今正在一所私塾当塾师。正是姚妹妹家孩子念的那所孔家私塾。”

这么巧?

姚映疏惊讶,“难不成林姐姐今日瞧见他了?”

“正是。”

林娘子道:“我今日去给夫君送换洗的衣物,正好瞧见一名眼熟的少年走出私塾,我想了半晌才记起是那日跟在姚妹妹身后的少年。”

姚映疏一下子听出了不对,“这个时辰他出了私塾?”

“是啊。”

林娘子道:“我寻人问过,听人说他父亲不慎摔了腿,他急忙告假归家探望。”

姚映疏沉下脸。

谭承烨亲爹已经没了,如今能被他称为父亲的,只有谈之蕴。

可谈之蕴摔伤了腿她怎么不知道?

打量着姚映疏的脸色,林娘子谨慎道:“姚妹妹别担心,或许是你夫婿受伤,不愿你担忧,这才不曾告知。”

不告诉她就能告诉谭承烨了?

姚映疏觉得不对,随意点头,对林娘子道了谢,匆匆忙忙回家。

她坐在檐下,盯着院内梨树出神。

梨花已谢,满树清新翠绿并不能让姚映疏心绪平稳,她拧眉沉思许久,霍然起身。

谈之蕴若是摔了腿,不该回家来吗?找谭承烨一个孩子作甚?

她要去亲眼看看。

锁好门,姚映疏离开望舒巷。

站在巷口,她有些懵。

继明书院怎么走?

怕自己走丢,姚映疏四处巡睃,目光落在街道上。她花两文钱雇一个乞儿带路,在大半个时辰后成功抵达继明书院。

“继明书院”四个字入木三分,气势磅礴,姚映疏说不出好听的词,只觉得分外好看。

只是看着看着,她有些怵。

作为一个从小就讨厌读书习字的姑娘,姚映疏对私塾书院这种地方向来敬而远之,头一次主动靠近,她不仅紧张,还有股莫名的害怕。

许是她停留的时辰过长,引起守门人注意,警惕地瞥她两眼,并未因她是个漂亮姑娘而心生懈怠。

姚映疏掐住掌心给自己打气,走上去鼓起勇气道:“这位小哥,我想见谈之蕴,劳烦你帮我通传一声。”

“谈学子?”

守门人狐疑,“你是他什么人,见他作甚?”

姚映疏面不改色,“我是他妻子。”

守门人仔细看她一眼,回忆起谈之蕴的样貌,了然道:“行,你在此处等等。”

姚映疏露出笑,“多谢。”

细看,那笑容多少有些僵硬。

她自报家门,这守门人并未告知谈之蕴病情,说明他根本就没摔断腿。

那么,谭承烨那小子说谎逃学究竟去哪儿了?

姚映疏沉下脸。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外界时间流逝,恍惚间听见一句:

“谈兄,嫂子在那儿!”

姚映疏下意识抬头。

一阵风平地卷起,裹挟着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杏花,飘飘扬扬从她耳畔坠落,飘至裙摆。

视线里,那道略显熟悉的身影一顿,旋即在同窗的起哄声中大步朝姚映疏而来。

他穿着斜襟大袖长衫,衣衫被风吹出波浪,隐隐勾勒出劲瘦有力的腰身。儒巾上的黑色飘带在空中飘荡,似湖边杨柳垂坠,轻点水面,便有细小涟漪荡开。

少年眼尾微勾,被春风吹出这个年纪该有的意气风发,面如冠玉,身形如松,跨过门槛朝姚映疏走来,宛如从另一个世界,一步来到她身边。

第35章

“你怎么来了?”

清润好听的声音从面前少年喉间传响, 姚映疏骤然回神,将脑子里有的没的全部赶走,下意识往谈之蕴腿上一扫, 语气了然,“你腿没断啊。”

谈之蕴:“?”

一见面便如此问候, 他着实不解,“此话何意?”

“还不是你的好儿子。”

姚映疏翻个白眼,气闷地将谭承烨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 话落拧眉不解,“你说他到底做什么去了?”

这种自幼没吃过苦头的小少爷在想什么,谈之蕴无从得知。他在谭承烨这个年纪,每日都在琢磨着该怎么出人头地, 怎么才能拜县里最好的先生为师。

在姚映疏并未注意时, 谈之蕴眼里泄出一点冷光。余光往身后瞄一眼, 那群同窗依旧在悄悄注视他们的方向。

虽不觉得那小少爷能惹出什么大麻烦,但家眷既然已经寻上门,他若不作出反应, 倒显得薄情。

思及此,谈之蕴温声道:“不如陪你去找找?”

“可以吗?”

姚映疏有些犹豫。

她不了解书院的情况, 若是因此耽搁了谈之蕴,那就不好了。

对上那双明眸里明显的担忧,谈之蕴微顿, 不自觉偏移视线,“当然可以,我回去与师长说一声,明日一早来即可,你在此处等我。”

话落, 他转身进入书院。

一见他进来,同窗们立即围拢,七嘴八舌调侃,“谈兄好福气啊。”

“谈兄,嫂子可还有姐妹,弟弟我至今还是光棍呢,你不给介绍介绍?”

“弟妹今日来书院可是有急事?”

谈之蕴面带浅笑,偶尔回复一句,在同窗们的簇拥下离开。

姚映疏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看表情,不由感慨,看来他在书院的人缘还不错嘛。

日头正晒,姚映疏往阴凉处避了避。守门人友善道:“你来我这儿坐会儿罢。”

“不用了不用了。”

姚映疏连连摆手,甚至往后退一步,局促道:“多谢,我在这儿即可。” w?a?n?g?阯?f?a?B?u?Y?e??????????€?n??????????5????????

守门人没勉强,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说话。

姚映疏不好不接,你一句我一句的,竟也不觉光阴难捱。

“走罢。”

谈之蕴的声音传来时,姚映疏愣愣的还未回神,与守门人告完别,双手放在头顶,小跑到谈之蕴身边,苦着脸问:“河阳县这么大,我们去哪儿找他啊?”

风将她身上的皂角香气吹拂到谈之蕴鼻端,一角衣袍从他手背轻轻划过,仿佛杏花轻点而过。

他不动声色往前迈一步,颀长身影将姚映疏罩住,仿佛在为她遮阴。

“先去他私塾问问。”

“哦哦,好。”

姚映疏慢一息回复。

这人立在她身前时,她后知后觉发现他生得极高。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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