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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我巴不得姚妹妹麻烦我呢。”

她性子温和,姚映疏也不是刻薄的人,一路上,林娘子轻声为姚映疏介绍巷子里的住户,后者不时点头应声,氛围颇为和谐。

吴家是座一进小院,褐色院门半开,林娘子上前敲门,“吴叔在吗?”

敲了几声,内门有脚步声靠近,一名妇人前来开门,见了林娘子先是三分笑,“是林娘子啊,快进来。”

“芳姐。”林娘子对妇人扬起笑,侧身唤姚映疏和柔姐儿。

看清姚映疏的脸,妇人面色惊讶,目光在她和林娘子身上转,似在好奇二人的身份。

林娘子:“姚妹妹,这是吴叔的儿媳陈芳姐,芳姐,这是我对门刚搬过来的姚妹妹。”

林娘子的对门,那不是座凶宅吗?什么时候住人了?

陈芳目色惊奇。

“芳姐。”

姚映疏勾唇甜甜一笑,并未在意陈芳的目光。

陈芳连忙敛去眸色,扬起笑,“是姚妹子吧?快进来。”

吴家院子里堆满了木材,其中坐了个头发掺白的老人,正拿着锯子在锯木头。

陈芳走过去,“爹,林娘子来了。”

吴木匠掀了下眼皮,“什么事。”

他向来是这副表情,林娘子早已习惯,说明了来意,“吴叔,姚娘子家里喂了鸡,想打个鸡舍。”

方才这二人与儿媳的话吴木匠都听在耳里,得知姚映疏住在林娘子对面也并未露出异样,公事公办道:“要什么样式什么木材?”

姚映疏急忙道:“寻常的鸡舍即可,木材用松木。”

吴木匠听了点头,“行,一共一百文,三日后来取,先付二十文定金。”

“多谢吴叔。”

付了钱,姚映疏和林娘子告辞。

“吴叔看着虽冷,但心地极好,你往后就能知道了。”

怕姚映疏觉得自己受了冷待,林娘子细心安慰。

“好呀。”

姚映疏笑眼弯弯应承。

她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人又没有指着她的鼻子骂,正常说话而已,她又不是银子,做不到让每个人笑脸相迎。

到了望舒巷,姚映疏向林娘子与柔姐儿告别,一身轻松回家。

大福还在梨树下拴着,风一吹,零星几片梨花飘落,它埋着头,将面前的梨花啄进土壤里碾碎。

姚映疏把绳子解开,耷拉着鸡脑袋的大福立即兴奋地咯咯咯大叫,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她指着大福警告,“不准乱拉屎,否则我今晚上吃烧鸡。”

大福的叫声立即变大,似在不满控诉。

姚映疏不管它,转身进屋。

昨日换下来的衣裳还在木盆里泡着,趁着今个儿有太阳,姚映疏把自个儿的衣服洗了晾在院子里。

午时将近,她随便煮了碗面,加两颗荷包蛋,再放点猪油、盐和葱花,简单调味,香气满鼻。

吃完面条,姚映疏把买来的零嘴分开放,糕点装在碟子里,悠哉悠哉坐在院子里吃着糕点赏梨花。

雪白花儿挂在枝头,似白雪压枝,清新淡雅。

姚映疏有些后悔,早知道方才买点茶饼了。在谭家这一个多月,别的不说学到多少,但大户人家喝茶的习惯倒是被她习来了,此时吃着糕点不喝点茶,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把手里糕点吃完,姚映疏拍拍手,进屋喝了杯温水。

吃饱容易犯困,她打了个哈欠,进屋睡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申时。

姚映疏醒来时还有些懵,裹着被衾在床上发呆片刻,这才慢悠悠起身。

搬了根竹椅放在院里,她单手托腮出神。

在姚家,每日忙着做活做饭,如何在大伯大伯娘眼皮子底下多存点钱,在谭家,最初要学着如何理家,后来又日日提心吊胆地放着被人算计,如今一闲下来,姚映疏竟有种无所适从之感。

难不成她还是个天生劳碌命? W?a?n?g?址?f?a?布?页?ⅰ????????é?n????????5???????м

姚映疏乐了。

哪儿来的什么天生劳碌命?那都是被生活推着在走,忙了这么多年,一朝空闲,心中空虚也是难免的。

指尖灵活地在侧脸轻点,姚映疏想了许多。有多年前,戏班子路过镇上临时唱了场戏,老爹偷摸带她去看戏的模糊记忆。

也有在谭家时与谭承烨讨论的要种上一院子花儿时的兴奋。

目光从整个院子扫过,姚映疏忽然来了兴致。那时的计划还未实施便被郑文瑞打断,但现在她在河阳县,无人约束管教,也无人打扰,她想怎么种就怎么种。

说做就做,姚映疏当即起身,带上五十两银票,高高兴兴出门去了。

上午才麻烦过林娘子,这会儿她不好再去打扰,走出望舒巷,随便寻个路人,问清花卉行在何处。

道完谢,姚映疏往花卉行赶去。

她不太能辨认方位,加之刚来河阳县,对道路并不熟悉,迷迷糊糊绕了几条街,仍未找到花卉行所在。

正要再找人问路,忽然“锵锵——”一声,锣鼓声如雷鸣,将姚映疏吓了一跳。

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头戴巾子,身穿短褐,做店小二打扮的年轻人站在酒楼门口,敲着锣鼓喊:“瞧一瞧看一看,平州城的梅花苑途径河阳,经东家协商,决定在百味楼唱一曲《雷峰塔》,各位看客千万不可错过!”

“瞧一瞧看一看,平州城的……”

梅花苑?那是什么?

正疑惑,姚映疏身侧有人兴奋地一拍大腿,“梅花苑?可是平州名角柳乐生所在的梅花苑?他们来了河阳,那柳乐生可来了?”

有人回道:“柳乐生可是梅花苑的顶梁柱,不在府城唱,来咱们这小地方作甚?”

那人正失望,又有人安慰,“毕竟是同一个戏班子,就算唱得不如柳乐生,也差不到哪儿去,走走走,咱们快去听戏。”

“说得也是,快走,去晚了可没位置。”

这几人如此吹捧梅花苑,听得姚映疏也来了兴致,她放弃花卉行,跟随人群走入酒楼。

梅花苑途径河阳县的消息传出去,百姓们很快涌进百味楼。姚映疏来得早,奢侈地要了碗茶水和小碟葵花籽,边吃边等戏开场。

锣鼓喧天,妆容精致的角儿粉墨登场,整座酒楼皆是叫好声。

梅花苑的角儿的确有几分本事,字正腔圆,抑扬顿挫,姚映疏嗑葵花籽的手慢慢停住,津津有味听戏。

听到精彩处,她跟着拊掌。有人高喊:“好!”一边将铜钱往台上扔。

这人一出,百姓们争相效仿,场子格外热闹,姚映疏脑子一热,险些跟着掏钱。

手放在腰上,她立马清醒,悻悻收回手。

算了算了,还是看看罢了。

这场戏姚映疏听得格外入迷,导致锣鼓敲响时,她还没反应过来。

“这就结束了?”

“戏还没唱完呢,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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