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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姚映疏一怔,下意识偏首去看谈之蕴。

怪不得他能这么干脆离乡,原来他的娘亲也……

收敛心神,姚映疏恭恭敬敬对着两位母亲的牌位一拜。

“夫妻对拜!”

拜完堂,谭承烨正要喊“送入洞房”,姚映疏却忽然挥手,“行了,就到这儿吧,先吃饭。”

桌上的饭菜照例是姚映疏从酒楼买的,整整齐齐八大碗……素菜。除此之外,还有一壶清酒。

谭承烨兴致上头,指着酒壶道:“那合卺酒总该喝吧?”

他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根红线,将酒杯绑住,给二人倒满酒,“喝了合卺酒,这婚事才算圆满呢。”

姚映疏偏头去看谈之蕴,见他并未拒绝,端起酒杯递给他。

两只酒杯轻轻一碰,二人心如止水把酒喝了。

姚映疏第一次喝酒,整张脸皱成一团,放下酒杯后立即吃了口菜,将口中辛辣压下,眉头这才舒展。

吃完,强硬要求谭承烨洗碗,姚映疏端水进房,路过谈之蕴时微顿,“早些歇息。”

谈之蕴回之一笑,“你也是。”

话落,二人相对而行。

新婚之夜,这对小夫妻各回各房,各上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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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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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婚事, 姚映疏心里的石头才落下。

有这一纸婚书在手,又拜了堂,如今她和谈之蕴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不怕他临时变卦。

心情极好地倒在榻上,姚映疏闷头就睡。

不用惦记人身安全, 也不用担忧谈之蕴反悔,姚映疏睡了这段日子以来最好的一觉。

神清气爽起身,从院内井里打了水, 她直接把帕子浸湿擦脸。

三月底天气舒适,春风拂面,这井水虽然有些凉,但她恰好能接受。

在她擦脸时, 谭承烨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了, 瘪嘴问道:“我饿了, 什么时候能吃饭?”

姚映疏放下帕子,四处张望,“他呢?”

谭承烨懵, “谁啊?”

“你爹。”

“不是在天上吗?”

姚映疏:“……”

她无语,“我说你小爹。”

“我哪儿来的小爹?”

谭承烨不接受这个称呼, “你问谈大哥的话,他一早就进书房了。”

说这话时,小少年紧紧皱着眉头, 一脸无法理解。

怎么会有这么喜欢看书的人?一大清早的,不是更应该用来玩乐吗?

姚映疏住正房的厢房,谈之蕴和谭承烨住在西厢房,剩那么多屋子空着也是空着,念着谈之蕴和谭承烨都得读书, 她索性在东厢房设了间书房,供他二人使用。

目光飞快从紧闭的房门上瞥过,姚映疏对此地敬谢不敏,甚至往后退了两步。

“你们没吃朝食?”

“吃了几块糕点,所以才饿嘛。”

谭承烨摸摸肚子,“你什么时候做午食?”

要是她现在就去的话,他可以勉为其难给她打下手。

姚映疏一翻白眼,“不做。”

做什么做,做了七八年的饭还没做够?以前是寄人篱下,如今她有钱了,凭什么要委屈自己?

回屋取了小块碎银,姚映疏道:“去买几样菜回来。”

这几日都是谭承烨买的饭菜,闻言,他两眼一翻,不情不愿拿着碎银就走。

负手在院里转圈,看着开得雪白灿烂的梨树,姚映疏心情极好。

大福咯咯咯从面前走过,姚映疏目光在它身上绕一圈,心道也不能每天晚上都把它栓在树下,还是得想法子打个鸡舍。

视线绕到隔壁,她忆起有过一面之缘的林家娘子。

不如改日寻个机会问问她何处能弄到木头?

晃晃悠悠小半个时辰,谭承烨气喘吁吁地拎着东西回来了。

姚映疏把溢出香味的饭菜接在手里,转道去厨房拿碗筷,“去叫你爹吃饭。”

谭承烨气还没喘匀,气恼道:“他不是我爹!”

气冲冲走到书房门口,他使劲拍门,大声嚷嚷,“谈大哥,用午食了!”

片刻后,谈之蕴走出书房,快步接过姚映疏手里盘子,面带歉疚,“抱歉,我一看书就忘了时辰。”

话落,忽然发现姚映疏看他的目光有些不对。

谈之蕴莫名,他说错话了?

姚映疏这辈子最讨厌看书,没想到嫁的丈夫居然是个书痴,一时间内心复杂不已,眸光钦佩中含带些微恐惧。

她很快收敛好情绪,若无其事把菜端进堂屋,“没事,先吃饭吧。”

反正他看不看书也和她没关系。

饭菜上桌,这三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各自用膳。

吃到一半,谈之蕴蓦地出声,“我明日就去书院。”

谭承烨几下嚼完嘴里饭菜,惊讶道:“这么快?”

“嗯。”

谈之蕴点头,嘴角带着无奈,“耽搁了这么久,我也该去书院了。”

“哦。”

谭承烨肉眼可见失落。

他从小到大习惯了热闹,家里三个人虽然不多,但好歹也有人气。何况谈之蕴走了,那姚映疏还不得使劲使唤他?

想到这儿,小少年气愤又无奈。

可惜把柄被人握在手里,只能任人宰割。

姚映疏倒是无所谓谈之蕴什么时候离开,想起一事,她放下筷子郑重道:“走之前,能否麻烦你一件事?”

谈之蕴意外,嘴角弯起,面色柔和,“夫人不必见外,直说就是。”

姚映疏挠了下手背,轻咳一声,“你能否帮我看看周围哪家私塾比较好?”

谈之蕴意外,“私塾?”

他会意,目光挪向谭承烨,“是为承烨寻的?”

姚映疏点头,“他正是上私塾的年纪,前阵子因家中变故耽误了学业,如今安稳下来,自然该继续进学。”

“我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还是得由你出面。”

谈之蕴颔首,“我用过饭就去。”

“等等,你们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谭承烨瞪眼,掷地有声道:“我不去。”

姚映疏一个冷眼飞过去,语气嘲讽,“也不知是谁说要衣锦还乡,给他爹争光。你不去私塾,怕是二十年也中不了一个秀才。”

谭承烨憋红了脸,“除了读书,我还有别的法子能衣锦还乡。”

眼珠子上下转动,他灵光一闪,“我还能学我爹做生意!等我成了富甲一方的大商贾,从前那些欺负我的人,还不得使劲巴结我?”

姚映疏呵呵冷笑,上上下下将谭承烨扫视一番,“就你?”

话中讥讽不言而喻。

“这事没得商量,你不去,每月的二两月钱也别想要了。”

谭承烨一脸憋屈。

为了银子,他忍!

说起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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