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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的谭承烨也被香得受不了,狂咽口水,埋头刨饭。

姚映疏用膳的速度也不由加快。

唯有谈之蕴,气定神闲地吃着烧肉和酱鸭,仿佛根本没看见桌上两人眉间的渴望,与下意识避开的目光。

艰难吃完一顿饭,三人各自回房。

奔波多日,只歇下午这一会儿自然是不够的。约定好明日去看房的时辰,姚映疏快步回到客房。

再不走,她怕是要把谈之蕴看成酱鸭,一口咬上去。

回房慢条斯理洗漱后,姚映疏躺在床上放空思绪,脑子里飞出一只又一只鸭子。

她重重咽了两口唾沫,爬起来灌杯凉水,倒回榻上,强迫自己入睡。

……

昨晚梦见自己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敞开肚皮吃了个够,姚映疏起身时心情极好。

然而在看见白粥小菜时,那份好心情瞬间消失。

姚映疏暗暗指责自己。

能吃上白粥已经很不错了,怎么能挑三拣四的!这不符合她贫苦人家出身的身份。

长叹一口气,姚映疏舀一勺白粥,就着小菜没滋没味吃下。

好想吃肉啊。

吃完朝食,姚映疏让谭承烨留在客栈,她和谈之蕴去牙行看房子。

谭承烨不干,“凭什么就你们去?我也要去。”

姚映疏:“你不留在客栈,咱们的行李怎么办?还有大福,要是被偷了,我看你上哪儿哭去。”

谭承烨不情不愿道:“那好吧。”

见他不作妖了,姚映疏满意点头,提前向客栈掌柜的打听河阳县的牙行在哪儿,与谈之蕴一同离开客栈。

和谈之蕴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姚映疏小动作不断,要么抬起脑袋四处张望,要么一会儿摸摸这儿,一会儿摸摸那儿。

她和谈之蕴不熟,又是第一次和年轻男子走在一处,心里不自在得很。

倒是一旁的谈之蕴,闲庭信步,步履从容,闲适自如,看得姚映疏怪不得劲的。

就好像,她把身旁的人当成未来夫君,就算只是名义上的,可总会有些异样的感受。

而他呢?直接把她当路边的野花野草,全程无视。

别扭一会儿,姚映疏释然了。

反正都是假的,纠结那么多作甚?

一路沉默走到牙行,刚进门,便有十来岁的牙人凑上来,笑眯眯问:“二位想看什么?”

谈之蕴对姚映疏颔首,示意一切由她做主。

头一次来这种地方,姚映疏对什么都好奇,粗略扫过一眼,口齿清晰对牙人说出自己的要求,“我要赁座小院,一进便够,离继明书院近些,房屋要明亮宽敞,家具能用,左邻右舍性子温和好相处。”

想到谭承烨休学许久,她又补充,“环境安静些,附近最好再有间私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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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继明书院,谈之蕴眸光微动,偏头看她一眼。

牙人记性不错,默默理清姚映疏的要求,飞快从脑子里选出几间小院。

“夫人看这间如何?离继明书院近,周边也有私塾,邻居大多是书院学子与其家眷,相处起来不算艰难。”

牙人见姚映疏与谈之蕴同往,理所当然以为二人乃是夫妻,举着手中屋宅舆图,笑对谈之蕴道:“看这位公子也是读书人,与同窗住在一处,也能时常探讨学问。”

姚映疏猛然意识到方才自己犯了什么错。

要是住得离继明书院近,谈之蕴却不归家,反而住在书院里,岂不是会被人平白猜测?

大意了。

她轻咳一声,余光瞥着谈之蕴,年轻男子面容平静,看不出在想什么。

姚映疏又去看那图,认真打量,手指着某处提出疑问:“这是什么?”

牙人看一眼,“是门。这两家屋主乃是世交,往来很是亲密,后来又结为儿女亲家,便在中间开了道门方便往来,如今那两户早已搬走,这门也被封了,知事的邻人也不会从这儿过,夫人尽管放心住。”

姚映疏拧眉。

两座院子间留有一道门,虽然已经被封了,但听着还是心里发毛。

她摇头拒绝,“其他的呢?”

牙人找出别的图,一一为姚映疏解说。

姚映疏始终不太满意。

牙人有些急了。

往常的客人见他脸嫩,对他并不放心,好不容易遇见一对不欺他年轻的夫妻,他心里着急,极想促成这桩买卖。

心念一转,想到一间院子,他脸上犹豫。

看出他的欲言又止,姚映疏问:“可是还有别的院子?”

牙人咬牙,“有的。”

他翻找出一张图,认真道:“这院子在望舒巷,比之前的都要大些,属二进院,正房三大间厢房,两间耳房,左右厢房各两间,厨房设在东北角的耳房,屋子宽敞又明亮,哪怕是十几口人也住得下。院中栽了棵梨树,秋季挂果多,又甜水又多。夫人家中若是有马,还可以养在前头马厩。”

“住在望舒巷的多是读书人,光是秀才就超过了一掌之数。”

牙人张开手掌,笑容腼腆,“不过嘛,此处距离继明书院稍远,且价格方面也得贵些。”

姚映疏挺满意的,“多少银子?”

“一个月。”

牙人比了个数。

“五两?!”

姚映疏惊呼,“抢钱呢吧?”

牙人嘿嘿笑,露出一口白牙,“夫人见谅,好东西当然要贵些。”

姚映疏拧眉。

可这也太贵了。

若是二三两,说不准她咬咬牙也就赁了。

见她犹豫,牙人正准备再接再厉,一直旁观不语的谈之蕴忽然道:“既是好东西,为何至今没人租赁?方才你将此图拿出时,更是踯躅不决。”

“对啊。”

发热的头脑因清润嗓音清醒不少,姚映疏狐疑,“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牙人苦笑,不想这么快就被戳破,对上两双同样明澈漂亮的眼睛,略带心虚道:“公子夫人有所不知,这院子是咱们从前的县令为他外室所置,家具木料用的样样都是最好的。后来县令夫人得知外室的存在,带着仆从打上门去,在众目睽睽之下扒了她的衣裳。”

“那外室不堪受辱,回去就上吊自尽了。院子成了凶宅,又碍于县令夫人颜面,无人敢住。后来县令受外家牵连被贬北疆,匆匆忙忙将院子挂在我们牙行,请我们帮忙租售。” w?a?n?g?址?发?B?u?y?e???f???ω?e?n?????????5???c?o??

牙人苦笑,“只是从前那事闹得太大,至今也无人租住。”

姚映疏气得不行,“所以你就来骗我们外乡人?”

牙人大呼冤枉,“夫人,我虽有所隐瞒,但也谈不上骗,毕竟这院子的确不错。”

他眼睛滴溜溜转,试探道:“二位意下如何?”

姚映疏犹豫不决。

院子她的确喜欢,可里头毕竟死过人,更重要的是,这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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