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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承烨委屈巴巴,“哦。”
装作看首饰的姚映疏余光注意门口的动静,在心里念叨着赶紧走赶紧走。
天不遂人愿,结完账的吉祥初时没看见人,边走边喊:“夫人,少爷?”
目光一转瞧见站在博古架面前的两人,纳闷道:“夫人和少爷怎么来这儿了?”
姚映疏闭眼,恨不得在心里狠狠揍吉祥一顿。
余光扫到郑文瑞往他们的方向看一眼,低头和身旁女子说了一句,大步走来。
“原来嫂夫人也在。”
这下是真避不过去了。
姚映疏无声叹息。
拉着谭承烨转身,她脸上挂着礼貌微笑,“郑老板。”
顺道拉扯谭承烨衣袖,“叫郑叔叔。”
谭承烨将来人上下扫视,明白过来方才姚映疏是在避他,不情不愿唤道:“郑叔叔。”
郑文瑞微笑颔首,面向姚映疏,关切询问:“谭家最近上门的人那么多,嫂夫人可还能应付?”
姚映疏假笑,“有何不能应付的?我不愿卖,他们还能强买不成?”
郑文瑞欲言又止,“嫂夫人可否移步,我有话想与你单独说。”
姚映疏悄悄拉了谭承烨一把,好在这小子还算警觉,立即不满道:“有什么事在这儿不能说?”
“这……”
郑文瑞看向周围。
金粉阁内人满为患,的确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姚映疏:“……”
她笑容不变,掩在袖中的手在谭承烨手背上拧一把,“那就出去说吧。”
郑文瑞温和道:“嫂夫人请。”
移步至金粉阁外,谭承烨龇牙咧嘴摸着被拧疼的手背,一个不注意,就见郑文瑞绕过他,走到姚映疏身边。
他正要跟过去,却被吉祥眼疾手快拉住,指了指马车后,“少爷,咱们去那儿。”
姚映疏站在马车前,位置不远不近,有极大可能听清他们的谈话。
谭承烨赞道:“算你机灵。”
姚映疏并未注意这主仆俩,与对面的郑文瑞开门见山,“郑老板想和我说什么?”
郑文瑞轻叹气,“嫂夫人不知生意场上的险恶,哪是你不想卖,别人就不能买这么简单。若你执意留下那些铺子,有人急眼逼着你卖,硬生生把主动权交到别人手上,到时那些铺子可就不值钱了。”
姚映疏拧眉。
郑文瑞这话倒是不假。她不懂生意上的事,但她知道人心,是这世间最需要提防的东西。哪怕是至亲也会为了利益出卖自己的亲人,更别说是交情一般的朋友。
现在的谭家在别人眼里就是个香饽饽,谁都想来咬一口。
姚映疏沉住气,问道:“不知郑老板有何见解?”
“见解谈不上。”
郑文瑞摇头,目光落在姚映疏脸上,温声道:“我妹妹嫁入县令府,我也忝称一声县令舅子。有我妹夫在,郑家在雨山县也算排得上号。我想着,不如嫂夫人与承烨一道随我去郑府居住,这样任谁也不敢打你们的主意。”
第22章
姚映疏的眼色立马变了。
这位郑老板今日出门时莫不是被门扉给夹了吧?
既非亲朋,亦非家眷,她一个寡妇带着继子去郑府住,这是不怕世人的唾沫把她给淹了?
此人定是今晨水喝多了。
姚映疏脸色淡淡,正欲拒绝,忽然一道身影从后面窜出,挡在姚映疏身前,恶狠狠地瞪郑文瑞一眼,“她有家,凭什么要去你家住?”
谭承烨狠狠呸一声,“亏你还自诩是我爹的好友,他刚走你就觊觎他的遗孀,简直不要脸!臭狗屎老色批,给小爷滚远点!”
话音甫落,他立马扯着姚映疏进马车,“走走走,这里有苍蝇,我们赶紧走!”
姚映疏顺势转身,余光瞄到郑文瑞难看的脸色,她心里一阵舒爽。
从小到大,姚映疏一直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多了男人惊艳的目光,她对他们的心思不说了如指掌,却也心中有数。
这郑老板方才眼睛就差黏在她身上了,当她没看出来呢?
很好,这小少爷把她没骂的话骂出来了,回去奖励他少扫一日鸡舍。
坐上马车,吉祥立马催促吉福驾车离开。
谭承烨依旧气不过,一刻不停地骂道:“简直是癞□□想吃天鹅肉,他也不看看他自己长什么样,竟敢对你抱有那种龌龊心思。县令的大舅子怎么了?县令的大舅子就能觊觎已成婚的妇人?”
姚映疏心道,什么妇人,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不过这种话不好在谭承烨面前说,她给谭承烨倒了杯水,“少说几句吧。”
她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那姓郑的心思的?”
谭承烨撇嘴,“他一双招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你,跟我爹看姨娘们一个表情,这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姚映疏沉默。
看来谭老爷果然是个贪花之人。
谭府暂时回不去,姚映疏让吉福带着她在县城内随便转转,到正午时带着三人一道去酒楼用饭,吃完饭歪在马车里昏昏欲睡。
醒来后再度绕着县城转圈。
到城门口时,姚映疏掀开帘子,好奇张望。
她入县城那日尚处在昏迷中,进了谭府又一直龟缩不出,对此处分外陌生。
随意看一圈,姚映疏正要收回视线,目光骤然一定。
正排队等待入城的百姓中,有几道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唰一下放下帘子,姚映疏心中慌乱。
他们怎么来了?
谭承烨疑惑问:“怎么了?”
姚映疏未答,抬手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闷下。放下瓷杯,她将车帘子掀开一个小缝,偷偷往外看。
人群里,高大强壮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那人身后站着一名妇人,衣着整洁,头戴银簪,光鲜亮丽的形象与姚映疏记忆里的农妇相差甚远。
她手里牵着个七八岁左右的男童,身上衣衫亦是崭新,脖颈上甚至带着一枚银制平安锁,嘴巴一动一动,不知在吵闹什么。
落在最后的是名正值芳龄的女子,衣裙朴素,两条辫子垂在胸前,五官生得清秀,可惜眉宇疲惫,消减了两分秀丽。
姚映疏握着车帘子的手攥紧,心不住下沉。
真的是大伯大伯娘一家。
他们怎么会来雨山县?
以她“出嫁”前双方几乎可以说是撕破脸的态度来看,大伯大伯娘不应与她老死不相往来?这个时候不辞辛劳赶来雨山县,只能是为了利益。
看来,他们是听说了谭老爷过世一事,来打秋风的。
可这事又是谁透露给他们的?
一张张脸在姚映疏脑海里浮现,她陷入沉思。
就在这时,人群里的姚二桃忽然抬头,往她的方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