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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吃吃苦头了。

雨花愤慨,“夫人,小少爷也太过分了。您定得好好罚他。”

姚映疏吃下一瓣柑橘,含糊道:“不急,先等着。”

一计不成,以那小少爷不服输的性子,定会有下一计。

且等着吧。

……

瞧见谭承烨的身影,吉祥立马迎上,“少爷。”

原本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小少爷眼睛倏然一亮,紧攥住吉祥衣袖,紧张又兴奋问:“怎么样,成了吗?”

吉祥苦笑着对谭承烨摇头。

“没成?!”

谭承烨惊声。

落后一步,眉心三道深刻折痕的陈夫子皱眉看他,板着脸斥道:“高声惊语,毫无德行!”

谭承烨暗自撇嘴,不太服气地半弯腰行揖礼,声音平板道:“学生知错,还请夫子原谅。”

陈夫子鼻腔发出一声冷哼,斜睨他一眼,拂袖而去。

谭承烨对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转头拉着吉祥急声问:“我亲手把东西放进去的,怎么会没成?你确定探清楚了?”

吉祥点头,“小的在夫人院外守了许久,里头并无动静。”

谭承烨板着小脸不太高兴,“应是她并未用那粥。”

吉祥劝道:“少爷,既然没成,那就算了吧。眼下府里唯夫人命是从,连杨管家都倒戈了,您如今和她作对就是自讨苦吃。”

谭承烨磨牙,“若不是管家爷爷偏向她,姓姚的一个乡下村姑,怎么可能掌管得了我谭家?”

他狠狠跺脚,骂道:“她究竟给管家爷爷喝了什么迷魂汤!”

吉祥缩着肩膀不敢接话。

发泄一通,谭承烨依旧不甘,抬头看眼天色。

快到用暮食的时辰,一碗粥不行,他就不信姓姚的能什么都不吃!

谭承烨拉着吉祥狂奔,“走,咱们先回去!”

……

闲花院里,姚映疏倒了盏茶在火上煨着,房门关阖声响动,片刻后,雨花拎着食盒进屋。

姚映疏歪头去看,眨巴着眼问:“怎么样?”

雨花抿出笑,“奴婢特意把厨房的人都支开,小少爷应是得手了。”

“他们人呢?”

“跟着奴婢一路回来,此刻正在院外。”

姚映疏眼里溢着笑,“或许是想亲眼看见我中招吧。”

“不过……”

她拉长音调,表情促狭,“这次还是要让他失望了。”

雨花捂唇笑。

将放在上层和中层的饭菜一一取出,她从最底层端出一碗素面,“还热着,夫人快吃吧。”

姚映疏用帕子包着茶盏起身,将之交到雨花手里,“喝杯热茶去去寒气。”

雨花弯眼笑,“多谢夫人。”

姚映疏落座,目光瞥向一旁精致可口的饭菜,闷声道:“可惜了这么好的饭菜。”

雨花咽下口中热茶,急忙道:“里头下了料,夫人可别惦记着它们。明日奴婢再去厨房拿便是。”

姚映疏表情讪讪,她有这么贪嘴吗?

掩耳盗铃补充一句,“只是白费了大厨的心思,心中不落忍罢了。我没想着吃的。”

雨花:“好,夫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这话跟哄小孩似的。

姚映疏忿忿不平夹起一大筷子面条吸溜进嘴里。

琥珀般剔透的棕色双眸一瞬亮起,她星眸带笑,嗷呜又是一大口。

吃完一整晚汤面,姚映疏整个身子都热了。

粗使婆子端来热水,她洗漱完后心满意足爬上床榻。

马上开春了,这天也用不着汤婆子,姚映疏裹住软绵暖和的被衾在床上滚一圈,嘴角含着笑入眠。

院外。

二月底的冷风拂过谭承烨后脖颈,他摸一手小疙瘩,跺脚缓解冷意,够着脑袋往院里看,嘴里念叨着,“怎么还没发作?”

吉祥搓手,苦着脸道:“少爷,或许夫人根本就没有中招。”

谭承烨不信,“怎么可能?我每样菜里都放了巴豆粉,她只要一吃,定不能躲过。兴许是那药得隔一阵才发作,咱们再等会儿。”

又过了一刻钟,院里始终没动静,吉祥苦口相劝,“少爷,咱们先回吧,说不准夫人已经洞悉了我们的计谋,此刻正在屋里看戏呢。”

否则怎么解释这么久了,那药还未发作?

谭承烨扒着院门咬牙,“不可能!这计谋天衣无缝,她一个乡下女子怎么能洞察?再等等,或许快了。”

然而,主仆二人眼睁睁看着雨花进进出出,里头别说痛叫了,连点声音都无。

期望落空,谭承烨板着脸,“你……”

嘴一张,冷风灌进嘴里,他猛地一咳嗽。

“什么人?”

雨花高喝一声,匆匆出门。

谭承烨转头就跑。

他个子小,跑得又快,眨眼就没影了。

跑出一段距离,吉祥气喘吁吁对黑暗中的模糊身影喊道:“少爷,等等我。”

话音落下,谭承烨脚下趔趄,啪一下摔了个脸朝地。

第9章

“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①

陈夫子坐于上首,单手捧着书籍,摇头晃脑念念有词。

“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②

“啪——”

一声巨响,谭承烨浑身一抖,骤然清醒,“谁啊,打扰本少爷……”

霍地抬头,正对上陈夫子铁青的脸。

“谭承烨,你来说说,这句是何意?”

谭承烨怎么知道他方才念的哪句?低头匆匆看眼书,不确定道:“我十五岁就能做出大学问,三十……”

“住口!”

陈夫子怒目圆睁,勃然大怒,指着谭承烨的手不断抖动,“冥顽不灵,顽固不化!你若不想学,大可将我辞回乡去,如此对你我皆好!”

昨夜回去之后谭承烨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才入眠。大清早的又来听着老头念书,他本就不耐,如今又被人指着鼻子骂,更是有股郁气在胸膛内乱窜。

一个“好”字落在嘴边,又硬生生被谭承烨咽回去。

他现在坐这儿听这老头教训,是和姓姚的立下字据的。若是把他辞退,岂不是向她认输?

不行!他不能认输!

谭承烨压着烦躁,板着脸对陈夫子作揖,“学生昨晚点灯夜读,误了睡眠,这才于夫子面前失态,还请夫子谅解,莫要和我一般见识。”

陈夫子自是不信他这番话。

只是这谭家少爷罕见地在他面前放低姿态,让陈夫子心中自得,冷哼道:“暂且放过,若有下次,决不轻饶。”

“落座吧。”

谭承烨立马坐下。

陈夫子的读书声再起,听得他越发昏昏欲睡,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有气无力地跟读,神情逐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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