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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们今晚就搬过去。”
杨管家转向瞪大眼看向自己的小少爷,又看看新夫人,应道:“是。”
谭承烨大受打击,追着杨管家控诉,“管家爷爷!你是不是被她喂迷魂汤了,为什么这么听她的话?”
稚嫩嗓音逐渐远去,姚映疏终于松气,瘫在太师椅上不想动。
捻了块桌上松子酥,想到一堆等着她的事,姚映疏双目无神。
有钱日子也不好过啊。
……
当晚,姨娘们哭天抹泪地住进谭承烨的院子。
除了一人。
姚映疏疑惑,“方姨娘?”
雨花拧了帕子递给她,“是,方姨娘是府中老人,跟了老爷二十多年,性子温和,很受下人敬重。”
姚映疏擦脸回忆今晨见到的姨娘们,“她今早没来?”
雨花摇头,“没有。”
看来是个老实本分的。
姚映疏没放在心上,“她想住哪儿住哪儿,不必多事。”
将帕子放回铜盆,她上床安寝。
翌日,姚映疏呆滞着脸在杨管家的教导下学着处理府中事宜。
谭承烨被迫坐在一群姨娘中听她们的官司。
第三日,姚映疏在杨管家的陪同下硬着头皮清点礼金,将之入库。
谭承烨一脸烦躁地听姨娘们哭诉。
第四日,姚映疏在杨管家陪同下指挥下人处理后院坍塌的假山。
谭承烨一脸呆滞,耳畔哭声嗡嗡直响,像极了一群吵个不休的蜜蜂。
第十日。
受不了的谭承烨闯进姚映疏的院子,满脸憋屈地应道:“我同意了。”
姚映疏正用着膳听杨管家念账本,忽然被打断,茫然抬头,“同意什么?”
谭承烨涨红了脸,“遣散姨娘。”
姚映疏惊讶停筷。
这才十天,小少爷就受不了了?
更让她震惊的是,他竟然真的同意遣散姨娘?
姚映疏好奇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面不改色夹起小菜,又吃一勺粥,不紧不慢道:“好端端的,少爷作甚要遣散姨娘?谭家家大业大,小少爷出手阔绰,又不是养不起。”
谭承烨愤怒直视她,咬牙切齿道:“她们太吵了,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妨碍我读书。”
谭老爷对唯一的儿子寄予厚望,重金聘请一位老举人为他开蒙。前些时日府中丧事耽搁了,如今丧事既毕,先生便回府继续教导。
“而且……”谭承烨忍气吞声,接着道:“姨娘们吃惯了山珍海味,哪怕是茹素也要变着花样来,我、我的月银不够了。”
语罢,他委屈愤怒地看向一旁的杨管家。
他去账房支银子,账房先生竟不给他,说是管家吩咐过,没有夫人的命令,谁也不许给小爷银钱。
他的私房又在谭老爷成婚当夜全没了,导致金尊玉贵、从未因银钱忧愁过的小少爷,第一次知道了“穷”的滋味。
接收到小少爷控诉目光的杨管家默默低头。
老爷不在了,今时不同往日,小少爷是该成长起来。夫人既有心想要掰正少爷的性子,他自然不能拖后腿。
完全不知杨管家误会了,只想给谭承烨一个教训的姚映疏没忍住弯唇。
在被人察觉之前,她飞快往嘴里塞口菜,咽下去后漫不经心道:“可是好端端的遣散姨娘,外人定会说我不容人,急着排除异己。”
谭承烨怒,“说遣散的是你,不遣散的也是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只想和你谈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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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映疏放下木筷,笑盈盈注视面前倔强的小少年,“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如你所愿。”
谭承烨警惕,“什么事?”
第7章
姚映疏有一把好嗓子,说话时很是清甜,配上弯弯笑眼,只教人眼前一亮,仿佛有一幅春日盛景图铺陈开来,风和日丽,花开明媚,甜到人心里去。
然而此刻却让谭承烨如临寒冬。
“在为你爹守孝的这一年里,你需得认真听从先生教导,不得逃课。每次先生考校,不得低于良。”
杨管家大喜,望向姚映疏的眼神欣喜又欣慰。
他就知道没看错人,夫人这是要求小少爷上进啊!
完全不知道杨管家心中所想的姚映疏只是想让这位小祖宗安安生生待在自己院里,有事没事的别出来打扰她。
她眉尾上挑,挑剔又挑衅,“你能做到吗?”
谭承烨攥紧拳头。
府中上下何人不知,小少爷最是厌恶读书,多次将先生气得跳脚。多亏了谭老爷以重金劝慰,否则先生早回乡教书去了,哪儿用得着在这儿受气。
而小少爷也与先生“相看两厌”,要他安分读书,比刀架在他脖子上还难受。
但更让他难受的,是姚映疏此刻的眼神。
谭承烨愤怒又憋屈,声声切齿,“我有什么做不到的?”
“行。”
姚映疏应承得格外爽快,却以一种怀疑的目光盯着谭承烨,“你既然应下了,便不可反悔。”
这语气像是他迟早会赖账似的。
谭承烨不服气地呛声,“我当然不会!谁反悔谁不得好死!”
“哎哟我的小少爷,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杨管家急得拍大腿。
谭承烨还在生他的气,对他冷哼一声,紧盯姚映疏。
姚映疏:“立字为据。”
谭承烨瞪眼,将屈辱咽回去,“……行。”
立完字据,他撇开脸,不想见到姚映疏那张让他讨厌的脸,略显稚嫩的声线硬邦邦冷声道:“我虽然同意遣散姨娘,但她们毕竟伺候我爹多年,你要是敢苛待她们,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姚映疏颔首,“自然。”
谭承烨回之不信任的目光,重重一哼,拂袖离去。
他走后,姚映疏头疼般揉着额角。
她本无心遣散姨娘们,可事情到了这般田地,是不是无心已经没意义了。
她询问杨管家,“管家,你觉得该如何安置姨娘们?”
杨管家回:“夫人不如这般……”
还未商讨完,得了谭承烨音信的姨娘们再度哭哭啼啼闯进院门。
“夫人,老爷刚去,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赶妾身出府呢?”
“夫人,妾身在府里住了二十年,此处就是妾身的家,妾身不能走啊!”
“夫人,求您大发慈悲,留下妾身吧。妾身一届弱女子,若是离了府该怎么活啊。”
姚映疏看向四十来岁,哭得眼泪鼻涕淌一脸的弱女子:“……”
她无奈叹气,“各位婶子……”
无论是真心落泪还是假哭的姨娘纷纷抬头,一脸震动。
姚映疏喉间轻咳,及时改口,“诸位姨娘,遣散你们的主意,是小少爷提的。”
杨管家觑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