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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的,原打算送给我儿,后来偶然发现一块如意锁,忽觉那东西更合适,便将之搁置,近日才寻出来。”

谁知谭承烨大怒,“你都老牛吃嫩草要给我娶后娘了,还敢提我娘?你出去,给我出去!”

老父亲无奈的表情近在眼前,谭承烨抹着眼泪,抱着木盒与玉麒麟倒在被衾上放声大哭。

“爹,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贪玩了。”

“爹,我好想你啊。”

“爹……”

……

不用天未亮起来煮饭,也不用守灵,姚映疏放任自己沉入睡梦,一觉醒来精神饱满,神采奕奕。

丫鬟雨花端水进来要伺候她洗漱,姚映疏当了十六年农家女,一时半会儿的不习惯富家夫人的做派,婉拒雨花,自个儿用温热湿帕子擦脸。

雨花是个有眼力见的丫鬟,见状让身后的小丫鬟在一旁候着,匆匆去厨房给姚映疏取饭。

等姚映疏洗漱完,雨花已将朝食摆好,恭敬候在一侧,“夫人请用膳。”

姚映疏在心里哇一声。

这就是有钱人的日子吗?

她快步来到桌前,往下一瞧。

因在孝中,整座谭府不沾荤腥,可即便如此,这顿朝食对姚映疏来说依旧格外丰盛。

酒酿圆子、水晶素饺子、素汤面、炸果子,还有几样姚映疏认不出来的点心。

她迫不及待入座,端起那碗汤面。

面汤用多种素菜熬煮,面条柔韧有弹性,里头搭配几种新鲜菜蔬,外加一把芫荽,鲜得姚映疏眼睛发亮。

吃完汤面,每样菜品姚映疏都尝了一口,便再也吃不下了。

她穷惯了,看着一桌的菜格外可惜,斟酌着问雨花,“剩下的菜你们一般都是怎么处理的?”

要不放着,她明早再吃?

新夫人的身份整座府邸皆知,雨花并不意外她有此一问,笑答:“主子们若是心情不错,会将剩下的饭食打赏给下人。”

姚映疏:“哦。”

她失望垂睫,看来明日是吃不了这些了。

“那你们拿去分了吧。”

除去雨花,姚映疏的院里还有两个洒扫婆子和两个小丫鬟,这几日忙于丧事,只匆匆打了几次照面,她寻思着待会儿正式见一面。

一顿饭,让姚映疏偏向于留下。

她一个寡妇,上头无人管教,中间没有男人惹嫌,下头虽然还有个继子,但她身份尴尬,那小少爷想必也不会往她身边凑。

她一人在这院子里吃好喝好穿好,美滋滋过自己的小日子,岂不美哉?

这样的念头在一刻钟后被人打破。

“什么?”

姚映疏指着自己,满脸震惊,“都给我?”

“是。”

谭老爷双亲逝世多年,并无亲族,他的丧事都是杨管家一人在忙前忙后,此刻他坐于姚映疏下首,眼下青黑,眉心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却仍耐心解释。

“老爷早早地便吩咐过,夫人一过府,便将中馈交予您手中。他去得突然,家中生意失了掌事人,大掌柜们寻了老奴商讨良策。老奴寻思着,如今府内唯有夫人最有资格接手此事,便厚着脸皮来这一趟。”

姚映疏面前放置一个木盒,里头装着对牌、数本账册,和谭家当家人的印信。

她心脏狂跳,咽口唾沫,哆哆嗦嗦伸手去摸茶盏,一口闷完后,游神似的回道:“可我就是个普通的乡下姑娘,不通商经,不懂文墨,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

平复着擂鼓般剧烈的心跳,姚映疏冷静下来,“杨管家就不怕我毁了谭老爷一生的心血?”

“况且小少爷还在,你越过他把东西交给我,就不怕他闹?”

杨管家脸上露出笑,“夫人不必忧心,生意上的事自有大掌柜们打理,您只需要在最后点头印章即可。”

姚映疏了然。

哦,这是要把她架空。合着就是想让她当个吉祥物呗?

姚映疏犹豫。

她什么也不懂,万一手下大掌柜阳奉阴违,出了事把罪名扣在她头上怎么办?

“至于小少爷……”

杨管家微顿,喉间沉沉叹息,“老爷在世时,想让他走仕途,便不好让他沾生意场上的事。”

似是看出姚映疏的顾虑,杨管家笑,“夫人放心,老奴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撑两年,有时间候夫人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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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爷子态度看着温和,姚映疏却从他眼里看出坚定。事已至此,只能暂时应下。

“管家既如此看重我,那我就厚着脸皮把东西收下了。”

杨管家眉心舒展,温和点头,“有劳夫人。”

送走杨管家,姚映疏望着桌上的东西沉沉叹气。

还以为能过上悠闲日子,没想到一日不到就接了个大麻烦。

“唉。”

姚映疏倒在太师椅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头顶房梁。

“愁啊。”

……

得益于杨管家御下有方,执掌中馈的第一日,府中无事发生。

第二日,亦风平浪静。

第三日。

姚映疏刚用完朝食,正端着杯盏饮茶。

这两日府中一切如旧,大掌柜们也用不着她当吉祥物,姚映疏放下心来,悠哉悠哉和雨花打听府中趣事。

从前她与大户人家相距甚远,知道的都是道听途说,如今身在其中也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触,反倒听得津津有味。

端着茶盏凑到唇边,姚映疏张唇。

“夫人,您可要给妾身做主啊!”

凄惨尖锐的哭诉声吓得姚映疏手一抖,茶水溅到手背,打湿膝上布料。

她急忙放下茶盏,心疼地去擦衣裳。

这裙子可是她今天才穿的,新的,据说好贵呢!

姚映疏压眉,往门口望去。

她瞠目结舌地望着七八个三四十岁的妇人蜂拥而至,齐齐跪在她身前,哭声连成一片。

这个说:“夫人,妾身伺候老爷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老爷不在了,妾身可要被人欺负死了!”

那个说:“夫人,老爷生前最是宠爱妾身,他在天之灵,瞧见妾身如今的模样,定会心疼的。”

叽叽喳喳的,吵得姚映疏头疼。且一群年纪都能当她娘的妇人跪在她面前,姚映疏总觉得浑身不适,后背像有蚂蚁在爬。

她双手下压,“停停停,一个个说,都是怎么回事?”

半个时辰后,姚映疏总算是弄明白了。

谭老爷在世时,这群姨娘争夫婿宠爱。如今他人虽不在了,但该争的还是得争。

这个控诉隔壁的姨娘比她多了一样菜式,那个哭诉死对头夜夜对月哀歌,闹得她心神俱疲,另外还有控告被人抢了燕窝的。

几人去寻杨管家,得知如今是新夫人在执掌中馈,不约而同来了此处。

“夫人,您就说她该不该罚?”

“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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