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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退后欣赏着宋瓒的脸色,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何况我并未服用阿芙蓉,清者自清。”
宋瓒看着容显资,喉结滑动。
“为什么用的是这件事情。”他干涩开口。
那枚金丹,他是为了救她而用的。
那些为她丛生的,背叛他自己的爱意,怎么能被她当作埋葬他的棺材木呢……
容显资挑眉:“死在你对我的爱上,一如我差点死在你对我的爱上,不好么?”
不好么?
大殿慌乱,私语不休,暗流涌动,宋瓒眼里只见容显资。
忽而,他轻笑了一声。
“没关系。”
大殿上的事,在各方合力下,闹得人尽皆知。
容显资和宋瓒都被关进了屋子,由东厂和文官那边共同监督。
去年也是这么一个寒冬,x她被宋瓒使诡计吃下了“避子丹”,让她误以为自己有孕,才愿冒险出府,上了玹舟的车。
宋瓒确实没有直接告诉她那是避子丹,归根结底是容显资自己误会了。
所以,宋瓒吃的是不是金丹,就让他自己思索罢。
至于会不会有什么心理作用,让宋瓒自己慌乱,吓唬自己,就和容显资无关了。
她不敢断言宋瓒会不会扛得比她更久。
只不过关容显资的屋子外被放了一个盒子,那盒子倒也没什么异常,只是放了一个插着充电宝的手机罢了。
容显资按了按自己耳朵上挂着的蓝牙耳机,时隔多年终于有机会静心品鉴一下那本120万字的,被她离线下载的《静静的顿河》了。
在她这耳机电量快要扛不住的时候,那紧闭的木门被孟回打开,告诉她宋瓒没撑住。
门被打开的瞬间,寒意窜进暖室,容显资忽然问:“今日是冬月几日?”
“冬月廿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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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壬寅宫变就是化用的嘉靖那个案子。
明朝宫廷一场罕见刺杀。宫女杨金英等人因不堪嘉靖帝虐待,趁其熟睡时用绳勒颈,但因慌乱中将绳结打死而失败。参与者全部被处死。嘉靖帝自此深居不出,明朝国势加速衰落。
崇祯国亡,李自成打进京城,从官员家搜出来几亿白银,但崇祯之前筹军费连100万都没筹到
因为看到有评论说朝廷真的能烂成这样吗
——我的剧情线肯定有很大不足,但是我写过的案子,在真实的明朝期间,一定更加荒谬[化了]
比如文官打架,其实最开始我有想过宋瓒被打死的,因为明朝真的有锦衣卫指挥使在朝廷上被文官打死的(马顺),但觉得确实太拉胯所以否了
我的观念是,制度有问题谁来当皇帝都没用,坚持人类社会是螺旋向上的[鸽子]
第96章
文官那边应该早就准备好了罪名, 宋瓒刚被带出来,三法司就已经将押他去牢了。
往日这种级别的官员,应该是押送至诏狱。但宋瓒身份特殊, 最后靖清帝发话, 压去了东厂。
容显资在自己院子里收拾了一番出来,就看见阿婉站在院子里。
冰雪未化,她却看着比雪更冷。
容显资看着她手里的大氅,默然片刻道:“给我吧。”
阿婉一怔:“容姐姐……”
容显资朝她笑笑:“无妨。”
阿婉道:“我本来想自己送去东厂的, 但是孟掌印将我拦下了,说什么也不让我进。”
容显资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自然,孔慧妃估计就这几天了,你想要大皇子的抚养权,有场硬仗要打, 此时去和罪人来往,落人口实。”
阿婉点点头。
容显资又问:“不论最后你能不能抢过中宫那边, 你踏出这一步, 都再也出不了宫了, 你想好了吗?”
阿婉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泛起了水光:“宋瓒被关的时候,母亲来找我了, 她没唤我阿婉, 她叫我顺嫔娘娘。”
这话容显资没立刻接,院落里只剩麻雀踩雪的声。
“你怨我吗?”
容显资说完,又觉得这问太难答:“我会帮你的。”
阿婉大概很难再做回季夫人的女儿了。
纵使容显资顾虑着阿婉, 没叫她参与太多和宋瓒有关的事情,但在季夫人眼里,阿婉都是杀她亲生骨肉的帮凶。
连容显资自己, 都不敢再去见这位在她落难时对她照顾颇多的母亲。
忽然,阿婉走上前,抱住了容显资。
她站在院子里不知多久,浑身都冰透了,故而只是虚虚抱着容显资。
“容姐姐,季玹舟的事情,你还怨我吗?”
阿婉好像并不想听回答,又继续道:“你很信任我,我却借着你的信任骗你吃那丹药。我以为这样季家落到姐姐手里,我们三人处境会好很多,为什么反倒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为什么呢?
容显资看着这个比她矮了半个头的小女生。
在现代,阿婉这个年纪才读高中,最为奈何不得的事情应该是机读卡又涂错了。
“因为我是个俗人吧。”
容显资声音很轻,话刚说出口就灵巧钻进院里玉兰花树枝的积雪里,搅得白雪混着一旁腊梅香气簌簌落下。
“季夫人托你带给宋瓒的东西,我都会转给的,就像当年玹舟托季夫人给我送的东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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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诏狱里,宋瓒散发坐在枯草之上,连日的关押让他有些恍惚,这份恍惚被牢狱潮湿挽留在了他体内。
容显资走进来时,宋瓒甚至没有觉察。
容显资给一旁太监使了眼色,那太监上前将门打开。容显资从怀里给他塞了一锭银子,劳烦他在外候着。
那太监有些犹豫:“容宫令,并非我不帮您,只是这可是前锦衣卫指挥使,武功高强,您对我们好,我是着实担心。”
这声音终于让宋瓒醒过来一些,他听见容显资朝那太监笑笑。
“无妨,我打得过他。”
宋瓒抬头,仰视着容显资,细细看着这个将他打入泥沼的人。
“生辰快乐。”
这是宋瓒对容显资说的第一句话。
容显资未回,将阿婉给她的东西轻放在宋瓒身边。
“你的私产,我会尽全力留一些给季夫人的。”
宋瓒轻笑:“多谢。”
“那日你吃的丹药,没有阿芙蓉,但是我加了很多虞美人的汁水,所以你那天很疼。”
宋瓒是重罪,关在东厂地下的牢房,不见一点天光。虽然二人武力高强,都能看见对方,但容显资还是去点了一盏灯。
宋瓒看着容显资的轮廓在烛光下逐渐清晰:“但那日你不疼,所以第二枚你没有加太多汁水。”
他自嘲道:“你那么确定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