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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他想过容显资会做什么,可当手下人告诉他容显资用什么由头请人时,他心里还是止不住地泛甜。

容显资毫不心虚看去:“我约过来人了就行,至于过程,无所谓。”

宋瓒深以为然点头,牵过容显资的手:“不谢谢我?”

容显资甩开他的手:“谢你什么?”

这一牵手,宋瓒察觉容显资的不对,神色瞬间严肃:“你里子亏空怎会比前几日还多?!”

他留意到容显资甩开他手时,他甚至反制不住:“你又用了什么法子练你的功夫,这岂是一朝一夕能速成的?你这是揠苗助长,纵你天资极佳……”

“但我刚才能甩开你了,不是吗?”

容显资冷冷打断宋瓒。

二人相望,仿佛三日前在游廊夜里的温存是宋瓒的幻梦。

她是不想我再碰她,才这般急功近利走了歪路子。

想到此,宋瓒心里翻腾,一旁容显资不想再同他客气,转身就走,被宋瓒拦下。

“我有些累,陪我休息一会,”宋瓒看着容显资的冷脸,声音干涩,“显资,陪我一会儿。”

容显资连侧脸看他都嫌烦:“宋瓒,你不是感觉到了吗,眼下你不能完全压制我了。”

这是实话,却叫宋瓒心里愈发没了底,他道:“王祥原先的仙丹路子,我可以告知你,你接手会轻松很多。这些日子里朝廷里都吵着要银子,显资你很危险。”

容显资顿了片刻,终于正眼看向他:“这就是你说的我要谢谢你。”

宋瓒眼神喑下:“你陪我一会儿就好。”

容显资思索片刻,坐回了原位:“我等你睡醒。”

宋瓒看着容显资坐得笔直的模样,心里说不上的难受,他直接打横将容显资抱到一旁软榻上,自己则挨着她坐下。

“你睡吧,让我就这样和你呆一会。”

宋瓒低头,看着清瘦的容显资:“宫里人说你总不肯好好休息。”

容显资皱眉道:“宋佥事倒是对宫里的事情了如指掌。”

宋瓒不答。

眼下是大暑,三伏天的中伏,但此朝没有温室效应,又正值小冰河时期,算不得太热。宋瓒担心容显资身体,只叫人把冰块放得远远的,他自己拿起扇子给容显资扇风,

连宋瓒自己都觉得,他真的很会伺候容显资。

至少容显资居然真有些困意涌上,也或许是她离开了皇宫松了弦。

她闭着眼躺在榻上:“那仙丹,你用过吗?”

宋瓒轻声道:“未曾。”

这话容显资信,这东西她太敏感,如果宋瓒碰过,她第一眼就能有感觉。

她还想再问些什么,可眼下不知宋瓒设了什么坑等着自己,怕多问多错,索性真歇了下来。

当容显资终于睡醒时,暮色正压在窗边,照得房里金灿迷朦。

头上传来轻笑:“看来你真的很累了。”

是宋瓒,容显资察觉仍有微风,她抬头,那扇子还在轻晃。

宋瓒活动了一下自己身子,夕阳照得他看起来竟有些温柔,他端起桌边茶壶,给容显资倒了一杯茶:“来。”

容显资发髻有些散乱,睡眼惺忪摇摇脑袋,正想乖巧地就着宋瓒的手喝下,却忽然反应过来这杯茶是宋瓒递过来的。

宋瓒见容显资的样子,便知她在想什么,苦涩一笑,朝门外道:“抱琴。”

门外抱琴端着一盏茶和一盆水进来:“姑娘,宫门快要下钥了。”

容显资笑着接过:“多谢。”

宋瓒看着这一幕,说不上什么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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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瓒十分固执地将容显资送到了宫门,临别前还道明日休沐,会去寻她。

说完也没管容显资乐意与否,打马离去。

容显资看着宋瓒身影随着落日消失在长街尽头,拉过一东厂的人:“帮我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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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巡检和郑巡检本都是天津卫的人,在京城也有自己的宅子。

今夜月华如霜,宗巡检坐在院内石凳上,夜风席过,弄得竹叶沙沙作响,影子交错,积水空明。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却听见一空灵女声。

“宗巡检。”

宗巡检浑身一颤,四下张望。却见屋顶瓦房之上,一青衣女子衣袂翻云如飞,发髻利落,仅一素银簪子松松挽就。

容显资笑得明亮疏狂,朝宗巡检挥了挥手里的两壶酒:“看样子宗达人有心事,正巧我带了两壶酒。”

说罢,她轻巧跃下,落在宗巡检面前。

宗巡检被她整得有些不知所措,却见容显资相当自来熟,已经开了一壶酒塞到了宗巡检手头。

他刚想呵斥,容显资却已开了话头:“倭寇那边,眼下什么情况?”

宗巡检被打断,可对方说的是他最最在意之事,心中苦闷,也顾x不得那么多了:“倭寇时不时骚扰百姓,抢人抢钱,朝廷去年说是给浙江拨了一百万两,最后落到地上,就只见着三十万两。”

容显资也笑不出来了:“陛下未必真给了一百万两,何况从京到浙还有段距离。”

想到此处,宗巡检捶胸顿足:“却没减税!我上报朝廷,说倭患严重,至少给受灾最重的几个县减税,最后却只得一句年收不好,大明各地都难,还有川地土司叛乱。可是京城的人,我看都过得很好嘛!”

他说完,忽然想起:“好像川地盐价,也有容尚功一份功劳。”

容显资摇摇头:“大人物之间扯皮罢了,只是我是女子,总会被人看得紧一些。”

她又道:“宫里三大殿,木材是湖广的楠木,石料是房山的汉白玉,光是砖,我就砸了快三十万银子进去,这还是我自家的生意,少了差价。三大殿重修,我算了一下,至少九百万两。”

“太仓银库,一年也就三百万两。”

她说话很轻,出口就消散在猎猎夜风里了。

宗巡检被这些数字砸了个昏头,他发懵问:“陛下內帑有多少银子?”

容显资冷冷看了他一眼。

宗巡检浑身起来冷汗,不敢再多问。

容显资用手里酒壶碰了碰宗巡检的酒壶,宗巡检本就为方才的话心慌,忙不迭闷下。

见宗巡检仰头痛饮,容显资问:“阿芙蓉,大人有没有想过,最适合种的位置是哪?”

宗巡检道:“这东西,南方好些。”

容显资又问:“宗巡检,你不觉得这东西不对劲吗?”

宗巡检神思飘远:“我觉得不妥,其实这东西是佛朗机带来的,我见过常年服用此物的人,不人不鬼……”

容显资道:“我和宗大人做个交易吧,我替你筹备军饷,宗大人也帮我做件事情。”

宗巡检猛然看向容显资,他想了片刻:“午间不已然说好,仙丹之事容尚功会帮忙吗?”

容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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