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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脸。

宋瓒他是认错吗?

不过是比起承认她这些天心有堵塞,他宁愿承认是昨日他的不是。

容显资一边想着,一边数着春狩的日子。

快了,容显资,再坚持一下。

得了赶客令的宋瓒没有离去,反倒近了几分,他看着被子的隆起,低声道:“兰席送了兰婷入尚仪局,就在今日。”

容显资连愣神都没有,声音隔着被子嗡嗡:“尚仪局,不是女官的地方吗,不好吗?”

宋瓒抬手,轻轻掀开容显资脸上的被子:“兰家从来没有透露想兰婷入宫的念头。显资,兰席是见过你才有了这个举动的。”

闻言,容显资冷冷撑开眼皮:“我当你是关心我才留下,原是想趁人之危来审我。”

宋瓒嘴角僵直,他看着容显资厌恶的神情,却不退一寸:“显资,同我讲实话。”

“是我,兰席身上的火也是我放的,”容显资撑着一口气,“都是因为你。”

这个坦率的回答让宋瓒措不及防,容显资又道:“因为我舍不得将气撒你头上,所以才找兰席的麻烦。”

她将宋瓒的手牵过,放在她发热的脸上,倒也有了几分清凉:“明明是你我的婚礼,你却不拿我当回事,还请了兰婷,他们都传她曾是你未婚妻。”

手下,容显资的脸颊烫得叫宋瓒忽视不了,他立马道:“从未,只是兰家就兰婷一个女子……不是,我……”

容显资微微颦眉,神色望之可怜:“我舍不得朝你发难,那就解决旁人罢。”

她蹭蹭宋瓒手掌:“这不是你教我的么?”

宋瓒连动也动不了了,他有些茫然。

昨夜她不是还那般同我置气吗。

容显资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轻声道:“你总不管我的意愿,我也不高兴,可我不是好惹的。”

这话说得宋瓒发笑,忍不住拧拧她的脸颊肉,可形销骨立的人只剩一层皮贴骨。

趁着这个空档,容显资三言两句糊弄了宋瓒:“那犬舍是我这些日子研究出来的,我想着兰席在整三大殿,可能会感兴趣,没想他真上当了,那火是骸骨粉弄起来的。”

人体骨骼里含有大量的磷化钙,人死后,体内的磷会由磷酸根状态转化为磷化氢。磷化氢的燃点很低,在常温下与空气接触就可能自燃,产生蓝色的火焰。

不知道的人将之称之为鬼火。

常年与尸骨打交道的宋瓒自然也知道这个鬼火,常年与审讯打交道的宋瓒更知道容显资眼下是在糊弄自己。

罢了,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一介妇孺,能闹出什么呢?

总归他能替她担着。

“你倒是古灵精怪,”宋瓒不敢再碰她滚烫的脸颊,便替她理了理额前碎发,“你喝不了汤药,小厨房的厨子会做药膳,药效没那么好,但也聊胜于无。”

容显资乖巧点头:“你让阿婉来陪陪我吧。”

宋瓒噙着的笑淡了几分:“你倒是还愿同那婢子说话。”

“为什么不呢,”容显资面不改色,“你不是说了吗,她做的事情是对的。”

这句话带了几分臣服的味道,宋瓒听着很是舒畅的。

他喜欢容显资话里话外将她与自己视为一体的感觉。

.

“你这身衣裳看着不像是你自己会挑的款式,是季夫人给你选的吗?”容显资坐躺在软榻上,手里拿着绣绷。

这是在剑门关驿站时,宋瓒要她送的香囊。

她是不可能会刺绣的,好在阿婉以前是成衣铺子,在阿婉指导下倒也绣出了个模样。

“对,是母亲给我准备的春衣,”阿婉拿起那布料,“容姐姐,做香囊不能用这么厚的料子。”

“看来你同季夫人关系缓和了不少,”容显资头也不抬,手上也不停,“料子太薄我怕扎手。”

听到容显资说她与季筝言的关系,阿婉有些僵住:“母亲她……眼下愿意同我说两句话了。”

“那就好。”容显资的语气听不出什么。

自季玹舟出事后,季筝言便对阿婉有了怨气,但在明面上还是护着阿婉这个“女儿”。

阿婉没有闺中密友,唯一能说上话的容显资也难得见面。

纵使见面,她也不能同容显资谈论此事。

故而容显资主动提及,叫阿婉有些怔愣,旁边候着的张内管眼珠子滴溜转,唯恐容显资下一刻就提了什么不该提的人。

容显资余光扫到张内管没再看着自己手里的活,极快的一个很小的东西塞在绣绷之下,又缝了线。

这个动作被阿婉看见。

那个极小的东西是阿婉夹带入的小宋府,连同腊八那日阿婉手里的录音笔,都是容显资托阿婉趁起灵那日人多眼杂,偷拿出来的。

换作以往,容显资是至少会提前告知她这些东西用途,再让她去拿的。可现在容显资都是临了了才让阿婉知道她要做什么。

其间微妙,阿婉和容显资二人心知肚明却都不曾捅破。

阿婉垂下眼眸,只作未曾瞧见容显资的小举动。

.

到了春狩那日,容显资已然痊愈,宋瓒作为佥事,连日都在行辕营建。但在春狩当日,还是在天未破晓时披星戴月来接了容显资。

“我以为你会在猎场接我,怎么回府了?”容显资看见宋瓒身影,笑道。

这是宋瓒第一次见容显资做妇人打扮,自成婚后容显资缠绵病榻,整日素净,不扎青丝。

玄黑立领对襟长袄上是朱红织金缠枝纹,冷艳锐利,端庄贵气。

就是太过疏离。

“今日穿得这般肃穆,我记得库房里有南京来的云锦,那个看着鲜艳。”宋瓒忍不住上前,离容显资更近些。

他接过容显资手里的眉笔:“到了猎场我怕寻你要些时间,叫你不适,就回府接你了。”

看着宋瓒的手,容显资下意识躲远了些,宋瓒轻笑着一把将她拉回。

“本官画技尚可,毁不了你妆面。”

宋瓒执黛轻扫,饶是第一次画眉也有模有样,几笔便勾出远山含黛,浓淡恰好晕在眼尾,倒比真眉更添几分风情。

画罢,宋瓒按住容显资的肩,瞧着镜子里的模样。

容显资笑了笑,镜子里的人也跟着笑,叫宋瓒挪不开眼。

“你替我画了眉,我也送你个东西。”容显资从一旁绣框里拿出一个香囊。

她坐在梳妆台前,恰好勾着宋瓒玉腰带,兀自将香囊挂了上去。

“剑门关前,答应你的礼物,现在给你,也算不得晚。”容显资抬头,眼含笑意看着宋瓒。

此刻天方蒙蒙亮,曦光和烛光一道,让容显资的面容有些迷梦。

旁边的张内管见状连忙开口:“这些日子夫人纵使病着,也忙着绣这香囊呢。”

宋瓒抬手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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