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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的酸楚。

容显资长长吐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

这里不是你的身份容显资。

不要太在意。

她在心里反复地告诫自己,最后却还是鼻头有些发酸,猛地起身推开椅子,头也不回地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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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正月不娶,腊月不订,最后宋瓒将婚期安排在了二月初一,阖府上下都为这事忙里忙外,宋瓒本打算一切从简,总归给容显资备的东西是顶好的便成。

然圣上赐婚,他不得不广发请柬,多请些朝廷之人。

然而比起筹备婚事的忙碌,府上另一件事更让人忧心。

容显资与宋瓒陷入了冷战。

说是冷战,其实全是容显资单方面的。

宋瓒依旧每日来寻她,有时带些新奇的玩意,有时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陪她。可不论他做何,容显资始终不发一言,连个眼神都吝于给予。

这般情形,从圣旨下达那日便开始了。

眼看除夕将至,周遭张灯结彩的喜庆让宋瓒对容显资的冷漠更为敏感。

这与当初囚禁时截然不同,那时宋瓒虽也不同容显资言语,但主动权在他手中。

如今却是他被迫承受这份冷遇。

更何况前几日容显资尚愿同他说几句话,偶尔还会赏个好脸色。

这其间的落差,比从头至尾的冰冷更让他难以忍受。

偶尔张内管会来暗示容显资适可而止,莫要真惹恼了宋瓒,毕竟她眼下一身荣辱全系其身。

容显资恍若未闻。

圣旨已下,她不必再为自己处境忧心。

起初几日,容显资是真心不想搭理宋瓒,再往后,她便是有意的了。

冷暴力。

这是一个在现代被人视为懦弱,自私,阴险,卑劣的行为。

容显资在此之前,深刻鄙夷且从未在任何一段感情中采取冷暴力的措施。

但她与宋瓒这段单方面的,强迫的亲密关系显然不适用任何道德伦理。

她没那么宽以待人严以律己。

何况对宋瓒。

虐待产生忠诚。

第62章

此番冷战, 宋瓒恍惚间发现他竟拿不到任何方式对待容显资了,他能给的她不稀罕。

关她?

她扛下来了。

把柄?

季玹舟已经不在了,那婢子想来容显资也不在意了。

要挟?

圣旨已下, 她是铁板钉钉的宋府夫人。

宋瓒在他并不漫长的经历里, 刹那寻不到还能有什么法子,他开始回想他幼时宋阁老待他的法子。

他竟有些……舍不得了。

而在内心更深一些的地方,他其实还有些害怕。

害怕他会的那些待人的法子,都对容显资不好使。

府门, 宋瓒看着两口石狮子愣神。

我不应该为了这么点小事苦心焦思。

总归人都已在自己府上。

冷面孤高的檀郎看着府门外有些孤零零的石狮子,又低头掀开手中食盒盖子,确定里面容显资带的生腌蟹胥完好无损,随后终于犹豫着进了府。

“左边,左左左……右, 对了!”

容显资穿着棕红毛领裘服和蓝青立领长衫,顶着飘雪仰头看着丫鬟粘对联。

宋瓒驻足, 看着这温馨热闹的一幕, 一旁张内管留意到他, 却被他打断示意莫出声。

忽而他又想到,容显资近日并未出府。

她又不善笔墨。

那这对联是谁提笔的?

刚涌上的温意又被他自己的思绪打飞去了。

容显资感觉到了宋瓒的步子,没有转头, 仍笑脸盈盈看着丫鬟们忙活, 恍如不知。

宋瓒心愈发悬了起来。

“……这是九天阁的生腌蟹胥,”宋瓒喉结微微滑动,见容显资头也不回, 他将食盒递给张内管“且去准备午膳罢。”

一旁的丫鬟们见宋瓒忙弃了手里的活行礼,容显资便也没了乐趣,淡下嘴角便走了。

“显资……”宋瓒下意识出声。

容显资驻足而立, 长叹一声:“听规,你怎么还没把我哄好啊……”

一声“听规”,如冰锥刺进宋瓒的耳膜,将他生生钉在原地。

捧着食盒侍立一旁的张内管,闻言如遭雷击,连呼吸都屏住了,只敢用眼角余光悄悄打量。

“听规”是宋瓒的表字。

那年他刚及弱冠,初掌镇抚使之职,宋阁老在府宴上当着一众亲族的面,为他取字“听规”。

明面上说是聆音察理,执中守规,可当时不过是一场家宴。

究竟要听谁的规矩,众人心照不宣。

随着宋瓒羽翼渐丰,权势日隆,“听规”二字便渐渐成了无人敢提的禁忌。

此刻容显资却偏要提起这个几乎被世人遗忘的表字。

四周空气骤然凝滞,容显资却浑然不觉,信步上前伸出手:“我的压岁钱呢?”

宋瓒嘴角抿直,眼底翻涌。

容显资已半月左右未曾同他言语。

在冷遇里,他总免不了回忆她还愿意同他说话的日子。眼下容显资愿意搭理他,他的心那瞬间有些枯木逢春,却不料出口的话将他拖回了曾经的耻辱和不堪。

可最诡异的是。

宋瓒发现自己居然首先想到的是,那些屈辱都被她看见了。

而不是,她胆敢提这二字。

见宋瓒不回,容显资挑眉:“早知你穷得发不起压岁钱,城门楼我不该撒那么多银子的。”

刹那间,他仿佛又孤身站在长街中央,身旁是那具冰冷的棺椁,四周是百姓的唾骂与指点。

而这份他未曾有过的,只由容显资带来的苦楚中,又诡异地交织着及冠那日所遭受的屈辱。

两股记忆如同巨浪,此消彼长。

良久,宋瓒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轻轻放在容显资手中。

容显资一把收回,对着光瞧了几眼,是顶好的水色。

她把玩着玉佩,状若无意道:“你们是不是唤字要亲密些,那我以后都叫你听规吧。”

宋瓒望着容显资艳丽的侧颜。

这是半月来你头一回主动说话。

我不答应,你是不是又不理我了。

“好。”

宋瓒听见自己的声音。

容显资笑得更明艳了些,她将玉佩随手挂在自己腰间,摆手道:“快来用膳罢,今日除夕,北镇抚司还要加班吗?”

见宋瓒立在原处不动,容显资上前揪住宋瓒衣袖,拽着他进了里屋。

“晚上要包饺子吗,但我不爱吃饺子,年夜饭你想吃些什么?”容显资语气轻快。

从始至终,好似这些时日的冷言冷面是宋瓒的幻觉一般。

他甚至有种感觉,哪怕他此刻告诉容显资,说其实他因为她的冷漠,这些日子里辗转反侧,寝食难安,容显资大抵也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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