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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又将将退烧,脸色还是有些惨白,他环着容显资在崎岖山路上骑行,将她笼在自己披风内。

这个姿势虽有些风情,但对于宋瓒来说很不安逸,他还得驾马,容显资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把自己像姜百户和阿婉那样放在身后。

日头高照,大地却不回暖,只当头毒辣照下,蜀地特有的雾气又从地下漫上,从脚底窜出冰冷。

容显资注意着宋瓒的吐息,缓缓伸手接过马辔头:“大人您靠着我休息吧,前面有姜百户他们开路,我跟不丢。”

宋瓒并未收手,看着容显资搭上缰绳的十指葱茏,手上动了两下,让两人的手靠得更近了一点:“你怎么会的骑马?”

“小时候闹腾,母亲便辟了个小场给我骑马撒泼,”回想起自己同宋瓒说过的身世,容显资又补道“主要还是骑着马在茶田里逛,所以大人放心吧,我有山间骑马的经验。”

宋瓒其实并未多想容显资的话,他怀里的女子坐着,发顶在自己鼻尖下,一路来他须得专心才能不留意女子的发香。

鬼使神差的,宋瓒居然将缰绳递了过去。

容显资只是嘴上体谅两句,她没想过宋瓒会把关乎性命的缰绳交给她,见宋瓒真放手,容显资倒也没犹豫,立刻俯身御马。

有些许不自然的宋瓒咳了两声,找补道:“本官看着你,你放心走便是。”

感受着自己耳廓的热气,容显资问道:“大人还发着烧么?”

“这点伤本官不至于白日了还烧着。”

……

“大人好厉害,”容显资敷衍了一句,随口试探道“看样子天黑前我们能过关,大人,要拦您的人您觉得会在哪出现?”

看着前路的宋瓒没想到容显资会这么直白问自己:“关前。”

容显资疑惑,正欲侧头看去却被宋瓒呵住:“看路。”

“所以大人的意思是,守着剑门关的人是司礼监?”

朝廷明暗各派水火不容的司礼监和锦衣卫,再不动作等宋瓒入关便是二虎居于一山了。加之此处扼要,土司若派兵在此就是巴掌直接打在了皇帝脸上,表示自己对四川咽喉有绝对掌控力,如今地方和朝廷如此紧张,敢在此处埋伏的人并不难猜。

司礼监不会让宋瓒在川内出事,毕竟明面上司礼监已经遣人驻川,那就定是一场恶战了。

宋瓒垂下眼眸,看着怀里女子:“本官总觉得,你不像小商小户的女儿,甚至一些京城高官的贵女,也不见得比你聪慧。”

“那是大人没有给她们说话的机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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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前方姜百户的声音传来,在山谷激起回响:“大人,前方更陡了一些。”

闻言容显资背打得更直了,又继续道:“所以大人,您看在我这一路不离不弃,明知危险还愿执鞭镫,能不能稍微同我透透底,为什么突然扔了那么多辎重,我可舍了好些宝贝。”

宋瓒闷笑,容显资感觉到后背的轻颤:“这一路上像在宁强县一样,你打着我的旗号捞的可不少,怎么,抵不了你那些宝贝?”

明明说得好好的是她帮他排难解纷,怎么成她招摇撞骗欠着他了,容显资没忍住回怼:“小女子没什么本事,不像大人,月俸八两银子,一年下来杂七杂八,约么得有百万两吧?”

这话说得实在尖锐却俏皮,宋瓒听着心里像是被羽毛抚过,又觉不妥,正色道:“容氏,你放肆。”

容显资心下嘲弄一笑,却耳边一动。

有埋伏。

她明白宋瓒因着有那什么内力,六识比她只强不弱,必定比她早觉埋伏,却装作以为他不察,偏过头看着他:“大人你信不信我有阿赖耶识?”

觉察山谷伏击的宋瓒正严阵以待,低头却撞上怀中女子墨黑的眸子,淬着水光。

往常一略而过的经书刹那喷涌脑海。

阿赖耶识,源于印度佛教的瑜伽行唯识学派,直达本识,洞察业力,超乎见闻,彻通古今,无远弗届。

是谓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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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字从吉光片羽间飞出,翁然间带着白光充盈宋瓒灵台,倒影出昨夜帐中容显资背着月光站于榻前的样子。

还是那般居高临下。

这不过片刻出神,几乎可以说在现实只一个呼吸,几乎看不出的走神,却叫容显资占了先机,箭矢厉啸而来时,她竟比宋瓒更先反应。

容显资一手将宋瓒掀下马背,自己也一并滚下,就着落下马的劲连滚几圈,另外一只手却不松马缰绳,那马嘶鸣着被容显资拖拽侧翻,劲硕的马身恰好挡住破空而来的尖锐,砸在二人身上。

这招使得十分滑头,看着只教人以为容显资走了狗屎运,竟一环错一环地带着宋瓒躲开了这万箭齐发。

二人一并倒在黄土碎石道上,马血腥热,混着铁锈味裹着二人,其余弩箭钉入地面岩壁,爆开令人发麻的凿击声,又夹着尾羽因剧烈冲击而疯狂颤抖的战栗。

宋瓒却觉得这混乱声离自己甚远,他望着容显资戏谑看着自己的瞳孔,心里竟生出一股酥麻之意,在内府四肢乱窜。

在此番危机还要继续装弱鸡的情况下,容显资还能打趣瞅宋瓒,是因为想到他居然会在这时候溜号,她也就开了个玩笑啊。

以往求天不灵地不应时,为了安抚队里情绪,容显资总会讳莫如深地将水逆退散符夹在《资本论》里面上贡给耶稣,求天赐其“阿赖耶识”,一力破万法解决群众里的坏人。

她管这叫高配版第六感。

马车上原也放着经书,她知道宋瓒晓得何为“阿赖耶识”,才想在被人伏击时嘴欠这么一句,却不明白宋瓒为何出神。

揶揄x笑看着同她面对而躺的宋瓒,过了一会容显资却笑不出来。

怎么只有一波攻势?

按理弩箭先行后,不应该跟上乌泱泱一大片人喊打喊杀吗?

宋瓒听风辨位,确无二波攻势,一手推开扎成刺猬的马,起身环顾四周。

锦衣卫有两人受伤,正自行处理伤口,马匹无一幸存。

忽然,宋瓒极轻地笑了一下,如冰棱碎裂。

容显资抬眸,没敢出声,快步走到阿婉身边看看她是否受伤。

“大人,可要追击?”姜百户道

“追?”宋瓒抬起伤口裂开的左臂“等着人来接。”

姜百户诧异抬头,似是不解。

“没根的东西,就做些小动作找补碎了的面子。”宋瓒戾气愈发严重,像是沾上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容显资暗下目光,她想到入关前会有一番厮杀,却为什么是这么个情况?

这种事情要么做绝,要么不做。

这么大手笔的警告是为了什么,示威?场面弄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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