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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虎落平阳被犬欺,一个山野孤女竟也能斥他两句了。

山间清风拂过,容显资身上的独特香味又传到宋瓒鼻间,宋瓒偏头看去,只见容显资安安静静赏月,露出一截白皙脖颈。

宋瓒莫名觉得自己呼吸有点不畅快。

翌日,宋瓒醒得比容显资早,洗漱完后轻轻敲了敲容显资房门。

容显资常年半夜被一个电话叫醒了,倒也睡得轻。

“灶台上有糕点,您先拿着垫垫肚子,我再睡一儿。”

声音和白日里清脆干净不同,竟听出几分缱绻。

宋瓒感觉有一股野火窜上来,不再言语去了灶屋,步伐间竟然有些许慌乱。

容显资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洗漱完了才发现宋瓒竟然待在以往季玹舟的房间。

季玹舟失踪后,他的衣物笔画都被容显资收在了自己房间。

听见容显x资的脚步声,宋瓒没有抬头,只依然在桌子边默默作画。

“姑娘识字吗?”

容显资并不回答,踱步进了房间:“公子,我记得这间房间是关着的。”

宋瓒继续作画:“我见旁的房间没有可以写字作画的地方。”

说完便抬眼看着容显资:“还是这房间是旁人住过的,姑娘舍不得我进?”

容显资心下转了两圈,怕多生事端,还是将季玹舟的事情瞒了下来。而且说出来他未必相信季玹舟失踪了,联系昨天他让找季家当铺,怕是会疑心自己有什么别的企图。

在内心深处,容显资更说不清的是,她不知道季玹舟到底是什么人,但面前这个人是锦衣卫,若季玹舟身份不做好,可太糟了。

敌友未知,且先看看。

最好的想法是凭着救命之恩,宋瓒给她把路引办了。

“没什么,这房间不常用落了灰,我怕官爷您不舒服。”

对容显资的措辞不置可否,宋瓒挥挥手,让容显资过去:“还不知道容姑娘的字是哪几个?”

说罢扯出一张纸,递过容显资笔。

“我不会写字。”

——主要是不会写繁体字。

容显资心道。

宋瓒挑眉,倒也合乎他的判断,乡野之人不识字很正常,待接到京城再叫管教嬷……

正想着,容显资又接着说道:“容忍的容,显赫的显,资本的资。”

“显资天壤,以曜厥声。”

容显资自小便知道她的名字有点大,甚至称得上是狂妄。

对此她母亲的意思是——既然取名字的时候没死,那就是容显资压得住这个名字。

事实证明容显资也确实压住了,二十七岁就是省厅的副支,低职高配为正处级,怎么也算是青年才俊了。

当然容显资并不知道眼前这位二十五岁便官居从四品镇抚使,还是直达天听那种,不然高低骂一句。

宋瓒一愣:“你识字?”

容显资撇了他一眼,也没打算藏着掖着:“我不会写字。”

不代表我不识字。

宋瓒轻轻一笑,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圭瓒,用来彰显权利的玉器。

他父母倒是望子成龙。

容显资仍然只当他是个小小校尉。

随后宋瓒又写上容显资的名字,容显资走近一看,点点头:“这字好看,下了苦功夫吧?”

宋瓒没想到居然被一个乡野女子评价上了墨宝,心下不爽,却又转眼看向房间布置。

床柜等都十分用心,较之他暂住的客房明显好上不少,这个桌子的高度显然是用来写字作画的。

但容显资说自己不会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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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瓒眼神暗了暗。

此间必定住着一个文人,看房间布置,只怕是个男子。

握笔的手紧了紧,宋瓒直直看着容显资。

一个女子生活在此间山林,不事农桑,怎可能没有男子相伴。

只怕是那男子到底普通,此女救了自己后有了心思,琵琶别抱罢了。

这边容显资还想着“季家当铺”的事情,此间居住三年都未有人来寻季玹舟,她实在拿不准季玹舟的身份是好是坏。

但是宋瓒既然这么直接的让他去找季家当铺,就说明季这个姓氏相当有分量。

心里牵挂着季玹舟,容显资没注意宋瓒看自己的眼神。

“您那扳指当了,大概多久能有消息啊?”

宋瓒看着容显资,没回话。

他很喜欢旁人攀龙附凤,宋瓒天生贵子,并不在意别人因为钱权巴结着他,总归他有。

但他莫名的,不是很想容显资因此同自己走近。

宋瓒只当容显资急不可耐想攀高枝了,不咸不淡道:“约摸月余吧,在下也不是什么人物。”

其实宋瓒估摸大概就这两天了。

闻言容显资瞳孔微瞪:“月余?”

安静了片刻,容显资抓住了宋瓒作画的衣袖:“月余我怕您同伴已经走远了,不若过几天您伤好全了,我带您下山寻人吧。”

宋瓒看着抓着自己衣袖的玉手,不知什么情绪道:“容姑娘好像很想在下找到同伴。”

容显资拧眉。

那不然,她那么好心养着他?

闲的没事?

这么想着便也说了:“自然,我还等着您找到同伴了好报答我救命之恩。”

这话说得直白,宋瓒竟然被逗笑了。

“我只是一小小锦衣卫校尉,只怕给不了容姑娘荣华富贵。”

说这话的时候宋瓒凑得容显资有些近。

又撩拨我?

容显资挑眉,食指推了推宋瓒的肩膀拉开距离:“官爷说笑了,您是京城的锦衣卫,我呢就是泥巴,您不能专和王侯将相比,您也是爷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容显资没再纠缠下去,如果宋瓒真做不到帮她搞路引,那她只能对不起他,抢了他腰牌出门了,反正他这条命也是容显资救的。

“我不太会做饭,午间烤点面包夹火腿,给你磨点豆浆子补补,煮点豌豆尖罢。”

容显资之前便不会做饭,也就对甜品感兴趣学着做了点,来这儿之后也是季玹舟做饭洗衣,他走之后容显资除了偶尔下馆子吃口热菜也就吃余粮了。

宋瓒没听明白“面包”是什么:“多些姑娘,待我好后,必尽我所能报答姑娘。”

容显资摆摆手,便去和面了。

宋瓒一直未落笔,墨汁缓缓留下,在画上落下一个墨团。

去季氏的当行并非联系朝廷。

此番他来川除却圣上要求调查当地土司外,还被他母亲拜托找到他表弟季玹舟。

三年前他舅舅季大爷突然薨逝,主母痴傻,表弟季玹舟正在川查看贡川的盐矿,却一去不返。

宋母季氏已然出嫁,更何况其夫其子皆在朝为官,又遇川贵土司叛乱,多少双眼睛盯着不便插手。

不出意外川地的季家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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